今天是来北京的第19天,经历完三个周末,又步入了新一周的轮回。
想着这几天身边发生的几件事,索性码起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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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又有一个小姐妹骑电瓶车出车祸了,看她被剜掉一大块肉的手掌,感觉有些触目惊心的疼。
跟她的伤口比起来,月初时候我左腿被摔的那点就有些不值一提了。还有上次去海底捞看到的狐狸被摔的大片淤青,本就害怕坐车后座还有骑车子的心里安全感骤减。
而比肉体上的疼痛更加伤人的,是一些肇事车主的嘴脸与态度。
1 何为负责
我不想再回忆那天被摔后的疼痛与恐惧,临近晕倒意识模糊失去力气身体动不了这种事,即使经历过很多次也依旧无法接受和习惯。
开车下坡转弯不打转向不鸣喇叭,间接导致妈妈为躲避对面来车而把我摔出去的那个人,站在我旁边,七嘴八舌。
他态度还算不错,问我没事吧,去医院包扎吧,费用他来出。
炎热的天气与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我有些体力不支,我缓了好久才勉强能开口,对他说:“先帮忙去给我买瓶饮料吧,我有点难受。”
几分钟后,我喝了两口他拿过来的廉价矿泉水,缓缓道:我有事,我痛死了,很严重。
当时的地点离姥姥家很近,其实周边村子的人,也勉强能算是认识。
他和他老婆开始与我妈说话:
说都是小姑娘太瘦了,才能摔一下小腿掉层皮就能见骨,
说小姑娘穿的太少啦,都怪衣服太薄才会磕成这样,
说这样热的天坐在路边也不是个事儿啊,快带她去医院吧,包扎的费用我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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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是个喜欢斤斤计较与人为恶的刻薄之人,坐在路边说不出话的那段时间,我需要的大概只是一些关心与安慰。
可是我不开口就没人扶我起来,我流血然后体力不支有些晕眩,也没人主动给我买瓶含糖的饮料。
没人轻声细语的对我说句“一定很疼吧,忍一下”,只是用轻飘飘的口吻评价着:
“肯定疼啊,谁摔成这样都会疼,喊疼没用。”
或者是找一些其他的原因来解释。
那试问,胖的人冬天被撞被摔,伤口不严重就不需要人负责了吗?
把人弄伤再带去医院治好,只想负责医疗费用,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
可最后我也没讨来什么说法,是我太不行了,然后收拾行李逃离了那个地方。
2 现实版“农夫与蛇”
如果说差点撞到我的车主的反应算是世间常态,那前几天我那位被撞的姐妹小雪遇到的特斯拉车主,就能算的上是“蛇”了。
那天小雪骑电瓶车上班,在路口被撞。双腿大面积擦伤破皮,还有一只手的手心掉了一大块肉。
交警叔叔马上赶到,车主表示自己的车子没有任何问题,漆都没掉不用修。小雪感觉自己伤的不算太重,包扎一下就行,于是也说自己没什么大问题,交警就判了私了。
后来车主态度不错的送她去了医院,消毒包扎,费用只有几十。因着有医保卡,小雪没有让车主出钱。车主主动交换了微信,说有问题再找他。
到这里一切都非常正常。
更因为车主态度良好,小雪更加不好意思把事闹严重,得饶人处且饶人。
结果几小时后车主就联系小雪,在确认她没事之后,向她索要1000元修车费。
闻所未闻。
开车的人撞了骑电瓶车的行人,行人自负医疗费,还得掏钱给人修车?
因为车主的纠缠,小雪不知道如何处理,向朋友们询问求助。
在我们的说服下,她没有再对车主宽容。说自己身体不适要求车主付费为她做全面体检,还索要误工费和电瓶车的修理费,不然就报警。
最后就是车主对索要修车费的事绝口不提,只强调小雪说过的自己没大问题以及交警同意的私了。小雪在对方不再索要修车费以后,继续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没再继续纠缠。
虽然我们生气,但毕竟无法替她决定,事情便也不了了之。
只是车主的行为令人唏嘘。
我也不明白,为何善良会被当成软弱,忍让会被得寸进尺。
人当真如此之贱吗?
3 没有资格“行善积德”
虽然议论别人的家事不好,却无法避免。
前阵子有个高中关系很好的同学发了水滴筹,他的父亲生病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微信余额,给他发了个不大不小的红包,略表心意,却也不好问具体情况。
然后跟另一个高中同学聊了起来。
他说他了解的也不太多,给人捐了十块钱示意,点了个转发,他妈妈看到后,问他和对方关系如何,他说上学时候玩的挺好,他妈妈接着捐了五百块。
然后他接着对我说:“感觉行善积德我都这么没资格。”
他高中学习一般,高考成绩也不好,上的专科。大学时候倒是奋发图强了起来,考上了专升本,今年刚刚毕业,马上参加工作。
简单点说就是还没能自己赚钱。
现在的社会给普通家庭的男孩子太多压力了,买房买车结婚生娃。
和不婚族的女孩子的压力形成强烈对比。
而在没有收入的当下,拿父母的钱捐款,确实也经受着自己内心的万般无奈与嘲讽。
这也是我捐款时内心纠结的点。
我们该是善良的具有同情心的。
可那些的前提,需要我们自身变得足够强大。
太难了。
4 善良与恶毒都不够纯粹,所以痛苦
这句小标题是我很久以前的感慨,后来常挂嘴边。
我见过最最善良无私的人是我的姥爷,那种不求回报以德报怨的善意,我一辈子都学不会。
于是我把这解释成,姥爷多年来身上大病小病无数,生死一线也曾有,却次次化险为夷的原因。
好人或许真的有好报,可我做不到。
我确是不吝充满善意地去对待世人,却也做不到在看到某些丑恶嘴脸后依然心情平静,毫不愤怒。
我的善良存在目的,它也渴望得到回馈的善意,所以我会痛苦。
我也想黑化,也想恶毒,可我同样做不到纯粹的恶,所以我也痛苦。
或许我如果变得越厉害越成功,我计较的可以能更少一些,于是那些不快乐和痛苦也能更少一些。
可我没有。
我得加油。
7 你不该以痛吻我
本来想结束这篇的,结果刚刚,吃饱喝足的坏猫又在我试图摸摸她脑袋的时候咬了我一下。
虽然没有破皮流血,却也疼了好久还没好。
刚吃了我买的肉和我开的罐头就这样。
像某人一样。
像某些人一样。
我有个大学室友,膝盖有点小残疾,是不用军训不用体育测试的那种。
我还有个表哥,小时候也是膝盖有问题走路会跛还很慢,贯被幼稚的小同学嘲笑。
我讨厌别人笑话他,但无能为力。
所以刚入大学,我没选择和已经聊的火热的两位室友吃饭上课同行,而是每次和她一起提前起床,慢慢走去教室。夏天分享遮阳伞,冬季互相搀扶着怕路太滑。
我也讨厌其他舍友后来居上超过我们之后,略带嘲笑的“打趣”。
那不是打趣,至少我觉得。
可我这人贯没魅力,贯惹旁的女生讨厌,贯爱一厢情愿的费力不讨好。
我的小同伴显然对宿舍其他四人的小团体更感兴趣。
我对朋友也贯不强求,后来不再事事同行却也还是关系和睦的室友。
如果前阵子我没发现她早就双了我的微博,删了我的QQ与微信的话。
这世界本不该以痛吻我。
一切都是我在强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