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有个姑娘叫阿九

有个姑娘,她叫阿九。

 阿九,阿九。长长久久,是个好名字。朗朗上口,无需多加记忆就马上存在思维的脑海里,然后不自觉的想到贝克汉姆家的小七,那个上辈子不知道是拯救了太阳系还是银河系的小公主,还有很久很久以前,传说中的神话故事——瑶池台边西王母家的七个小仙女儿。

不知道此阿九是否是我所理解的那个彼阿九呢?

  所以,带着疑惑,一直到日后真正见着,真正了解,才终于发现之前自己天马行空似地,偏得多厉害。

 “我一出生的时候就有九斤多重,所以就起了名字叫做阿九。”

好吧,幻想破灭,那姑娘既不是家里排行第九的女娃娃,同时也不是娇娇弱弱的瑶池台边儿思凡心切的小仙女儿。那是个笑着看着你的时候,脸上会有深深的酒窝,眼睛一闪一闪像盛满了整片星光的姑娘。货真价实,是个可爱到让人想起就乐呵地不行的窘宝宝。哪怕,刚见面的时候她还是个高冷到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小傲娇。

 “所以,你是真的就叫做阿九吗?还是,这只是你的一个小名?”我坐在对面,看着这女孩问道,早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哪怕正儿八经来说,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哎呀,你问那么多干嘛,你知道我叫阿九就行了嘛!”

 那女孩绷着一张脸,带着一个鸭舌帽,声线绵长却有力,有些不耐烦,实在难以想象日后她会是那个拽着你的手撒娇,说着“哎呀,你听我说嘛!“话多的像是要弥补相逢之后你所这错失的前十几年生活一样的”小话唠“,声音更是软软地不行,让人不禁想起美味的年糕……

 第一次见面,第一次交谈,一大盆冷水“哗——“地就这样浇了下来,那叫一个透心凉。但是没关系,谁让我心宽“体胖”呢!你那么可爱,你说什么都对。你声音那么好听,我什么都听你的!

然后,这绝对是史上最经典的“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什么都不说”的戏码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概是我一贯的风格了。就在我以为就要在这样的氛围下“长征“的时候,这女孩却是悄无声息地给了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我不知道那些天生善谈的人会不会有这种感觉,就是当你明明想要很靠近一个人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明明很想要去知道去了解一些什么,最后却也只能冷着一张脸,看似若无其事在一边毫不在意的摸样。其实并不是不在意,也不是不想,只是,找不到合适的契机,合适的切入口,合适的表情,合适的语言,哪怕我跟语文,渊源向来颇深。然后,那女孩,却像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突然跟你熟识了起来。

  “你们关系看起来很好哦!“

  很好,吗?

  听到有同事这么说,一愣,然后看着那女孩,却又忽的不知怎么有些想笑。

  “恩,很好啊!“

  不多不少,却是新知,不偏不巧,正是相识。

 那一日,阳光明媚,那姑娘带着笑,就这样势不可挡地,闯入你的生活,容不得人说声拒绝……

“我跟你说啊,我之前养过一个宠物,你猜是什么?“

 中午值班,这孩子早早地就过来了,陪我一起。托那套不知道是谁的知心话大冒险的福,里里外外扒地那叫一个底朝天。

  “狗?猫?仓鼠?……“

  一个一个猜了个遍,看着那丫头一边笑得一脸鬼精灵,一边直摇头的样子,好气哦,好想戳戳她的酒窝。

  “所以,到底是什么?“

  大概是确定我是真的猜不出来了,她这才一脸高深地吐了两个字——蚊子。

  “蚊子?!“

  好吧,一语掀起一池浪,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了。而我,果然还是太天真。

“对啊,就是蚊子。就是有一次我们出去玩的时候,然后就发现了一只腿特别长的蚊子。然后我就把它带回家养着了,每天都给它准备食物和水。很神奇哦,它自从住到了我房间以后,蚊子都不咬我了,所以我猜想一定都是被它给吃掉了。”

那女孩一脸笃定的说着,脸上有着清晰可见的骄傲,而我还沉浸在她养“蚊子”这样一件说奇葩又不奇葩的壮举中,久久有些回不过神来。

  “那后来呢?这蚊子怎么样了?”

 我想,蚊子终究还是嗜血的,对于这样脆弱又不那么脆弱的生命,结局似乎也无外乎那几种了。但那姑娘不知是天生带有喜剧天赋还是从哪儿获得了欧亨利式的神转折,对于这样的问题,浓墨重彩,添上了只属于她的一笔。

“后来,我带它出去散步的时候,它趴在我的手臂上,估计睡着睡着就不知道在那个地方掉了!“

所以,结局不是吸了血,结果主人含痛放弃,也不是因为不吸血活生生缺少营养而死,而是出门散个步,然后就不知道掉在那个旮旯地儿了。所以,这是要来也突然,去也突然么?

我看着眼前这个正乐衷于问下一个卡片问题的女孩子,鸭舌帽下是一张童稚的小脸,眉眼弯弯,还是全然孩子的摸样,想然,这一来一去,也许确乎是一场梦了,一场,只属于眼前这个女孩的,色彩斑斓的梦。而我,不曾参与,不曾见识,只是一个偶然的过客,偶然听得这一词片语,又不知要记到哪一年了。

受了委屈会哭的阿九,看到感动的画面会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很善良也很感性的阿九,喜欢Hip hop的阿九,明明喜欢Rap钢琴却不知不觉过了十级的阿九,夹娃娃无敌的阿九,乒乓球篮球样样都赞的体育健将阿九,喜欢戴着帽子的阿九,老是愁自己皮肤不够白的阿九,很爱“溜”琪琪公主的阿九……

“老师,等会儿过马路人多的时候我要牵着你的手……”

 “我叫依云翁姆,你也可以叫我吴姿岚。”

“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出去玩?”

 “今天出去打羽毛球吗?”

 “老师,你之前是不是生气了?”

 “老师,为什么你都不挑一个娃娃,明明她们那么可爱?”

 ……

阿九,阿九,这大概是个要霸占我多年的记忆,长长久久,不放手的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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