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陈华健可算是出了一个大丑,他本来住在三楼,不知怎么去开了二楼,而且开门也很顺利,锁一开就开。
同一栋出屋内,里面的布置基本差不多,只是他习惯一出门就关总电闸,当他打开门发现里面的灯是亮的时,还以为是出门时忘了关,心里说自己这个死脑筋总是记不住事,又白白浪费了一天的电费。
本来在公司时就想去方便,但为了赶通勤车一直憋到现到,现在是憋得实在受不了,也没多想,急匆匆向洗手间走去,门是虚掩着的,一摊就开。
门刚开,里面传出一声惊叫,差点让他尿了裤子。原来里面有一个大姑娘正在换衣服。
陈华健吃惊不小,这是谁啊,怎么在自己房间里换衣服?他刚想问姑娘已经披上一块浴巾,诘问他道:“你这个色狼,你怎么会有我房间的钥匙?”
“你房间?”陈华健不解地。这明明是自己的房间,我还没问你倒先来个猪八戒败阵,倒打一钯问起来我来。
“不是我房间,难道还是你房间?你睁开眼晴好好看看,这倒底是谁的房间?”姑娘不由分说,继续诘问道。
陈华健不由仔细一看,大吃一惊,房间的布局和自己房间差不多,但装饰女性化,是女人的所居,很明显自己这是走错房间了。不过他还是不大相信,自己怕走错间,特意在房门口放了一个鞋架,刚在开门时明明看到门囗是有鞋架的,怎么会走错呢?陈华健拉开一看,门口是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鞋架,但鞋子却不是他的。于是,面红耳赤地分辩道:“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走错房间?你说得轻巧,一把钥匙开一把锁,我问你,你是怎么打开我门锁的?”
“钥匙啊!”
“这就怪了,你的钥匙怎么能开我的锁呢?”
“真的,不信你看。”陈华健边说边用自己的钥匙去开锁。当然还是一捅就开。
“肯定是你这个色狼什么时候配了我的钥匙,你别动,我现在就报警,你这个小偷。”姑娘拿起手机就要报警。
这可把陈华健吓坏了,警察一来,事情闹大了自己的的脸面就丢尽了,到时跳到黄河都洗不净,只能跳长江了。急忙向女孩乞求道:“美女,别,你千万别报警,我真的是住在这里的,就在三楼,不信我把房东叫过来,他们可以做证。”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好,那你坐着别动。我先换好衣服,再和你理论。”女孩边说边向洗手间走去,“我先警告你一句,你最好坐着别动,我这房间可是有监控的。”
陈华健抬头一看,房间进门口真的有一个能录音的无线摄像头,乖乖地点头坐在凳子上。
女孩的衣服很快就换好了,说:“叫房东就算了。走,去你的房间一开门就知道了。千万别耍滑头,否则警察叔叔会请你喝茶的。”
“好的,好的。”说着两人向三楼走去,陈华健顺利地打开房门,说:“你看没错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开错了房门。”
“你住在这里没错。但是不是故意的难说。”女孩说道,“进了姐的房间没错吗?现在错问,你该怎么补偿补偿姐的损失?”
“要不我请你吃饭,算是对你陪礼道歉,怎么样?”陈华健一想也是,一个大姑娘换衣服时平白无故被陌生人看了,要点补偿也是正常的。不过看这比自己还小的小丫头一口一个姐字,感到还蛮有趣的。
“我是你什么人?请我吃饭?要是让人看见会说闲话的。”
“那星期天我请你看电影。我先到电影院去等你,就𣎴会碰到熟人了。”
“也不行。”
“那你说要怎么办?”
“要先请吃饭,再看电影。”
“行。只要你满意,你说什么都行。”
“好。现在说好了,到时伤可别反悔。否则的话,下场你是知道的。”
“好,没问题。”陈华健实在不想和她再纠缠下来,他实在是憋的受不了,再不去洗手间方便下,膀胱都要爆炸了。等女孩一出门,立即扑进洗手间痛快淋漓地撒了一泡尿,这酸爽,真是舒服极了。
星期天转眼就到,一大早女孩就出现在陈华健的门口,催促他遵守诺言。
陈华健没办法,只得洗漱出门。这时他才知道女孩叫王丽,和他还是同乡呢。
大清早当然是没饭吃的,王丽建议说先去爬白云山,回来再去吃饭。陈华健这个人比较懒散,除了上班,每天基本上是泡在宿舍里玩游戏。有心不去,但看到满脸的期待,心一软跟着她一起去爬白云山。
初春的天气很好,一路鸟语花香,阳光明媚,一扫他心中的阴霾。爬上摩星岭后,看着羊城的风景,真是心旷神怡。陈华健不禁对王丽说道:“没想到在这城里爬山还很好意思的。我一直想自己生在山旮旯里,早就把山爬厌了。”
“是么,你看这是不是应该多请姐吃餐饭?”
“可以,只要你不怕被人误会,多请餐饭有啥了不起。”一路上,王丽就似一只欢快的百灵鸟,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聊着天,逗他开心。他也被这个活泼开朗的女孩感染了,真想和她多相处一会,能再一起吃餐饭真是求之不得。
请吃饭这事真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特别是俊男请美女,一发真的不可收拾,因为他们吃的不是饭,是快乐。因此从陈华健请吃过第一餐后,第二个星期天吃完后王丽坚持要买单,说现在的女孩不是男人的附庸,虽说不用每餐都AA,一人一餐还是非常重要的,上次陈华健买单,这次轮到她。最后陈华健争不过她,只得吃完饭又请她看电影,并邀请她明晚再一起吃饭。
看电影回来后,在二楼时王丽又叫住了他,请他帮忙开门。
陈华健不解地问:“王丽,你还没换锁吗?”
“不用啊,反正我装了摄像头,不怕什么小猫小狗随便闯进来,反正只有你有钥匙,有人进来还能走得了你。更何况你又不是小猫小狗,错了一次还会错笫二次?”王丽风趣地说。
“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以后我再也不管你了。”陈华健好心提醒她一句,反遭她一顿抢白,不过他觉得她说到他心里去了,心中还蛮高兴的。
“生气了?”王丽拉住他的手说,“别生气,男子汉就要大方点,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算是赔罪,快别生气了。”
“没时间。”这他说的是真话,既然自己的钥匙能开她的锁,会不会又有人能开自己的锁呢?看样子这种锁不安全,明天看能不能找人换把安全一点的锁。
“真生我气了?”王丽放肆地盯着他的眼晴说,不容他不答应。
“还是我请你吧!”让一个女孩子总请自己吃饭,自己这个大老爷们的脸往哪搁啊。
“好,那就这样说好了,晚安。”换锁换什么锁,我好不容易才租到二楼,再从房东那里拿到三楼的钥匙,请锁匠配了一把一模一样的锁。换锁,那我所有的工夫不是白费了吗?当然,也不能让你换锁,不然我怎么有机会让你经常来帮我开房门呢?
“晚安。”
第二天,陈华健陪王丽逛了一上午的商店,吃完饭后又一起回了出租屋。到二楼时,王丽说:“你都到我房间两次了,你就不请我去你房间坐坐?”
“这……”男孩子嘛别看在外面衣着光鲜人模狗样的,但房间里真的难以让人恭维。
“不欢迎?”王丽追问道。
“不是。”
“那就是欢迎了,走吧。”王丽说完,率先走了上去。陈华健只得跟在后面上到三楼,打开门,请王丽进去。
“哇,你这房间真是太干净了,难怪不请我来坐坐,是怕我弄脏你房间吗?”刚进门,王丽立即夸张地说。
“别开玩笑了。”房间嘛自己住脏点没什么,但被女孩子嘲笑,还真不是那么好受的。这时陈华健的脸和猴腚没什么区别。
“行啦,别那么难为情,你先去我房间坐坐,我帮你整理整理。”王丽叮嘱说,“记住,我不叫你,你就别上来。”
“好。”陈华健答应一声,无可奈何地去了二楼。
这一去不打整,到傍晚时分王丽还没叫他。实在呆不住了悄悄上三楼,一进门他几乎不相信这是自己的房间。床铺铺得整整齐齐,扔在床上的脏衣服袜子也洗好了晾在阳台上,地板干净得差点能照出人影来。接着他又听到小厨房传出叮叮当当的炒菜声。
陈华健走进厨房,看到王丽已经炒好了三个菜,一个青椒炒猪肝,一个啤酒鸭,还有一个素炒莴笋丝,都是他最喜欢吃的。就连正在做的鲫鱼松子汤也是他的最爱。见来了,王丽安排他把菜端出去,说汤一出锅就开餐。
自己这是遇到田螺姑娘了。平时晚上都是随便搞点吃的对付一餐,家中也没准备什么菜和佐料,这个王丽是怎么做出来的呢?
“别发呆了,开始吃吧。”王丽的汤做好了,招呼他道。
“好好。不过你这菜是怎么变出来呢?我记得我家中什么菜都没有啊!”陈华健有点不解,红着脸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逛完商场我不是叫你去点菜,我先把东西送回去,就是那会儿买菜啊,傻瓜。”
“你又是怎么放到我房间的?”
“你真是个傻瓜,你能开我房门我就不能开你房门?”陈华健想想也是,本来他还想问怎么做的全是他喜欢吃的,想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陈华健问王丽:“听口音你好像是邵州的?”
“是啊。你也是吗?”
“我是昭陵的。”
“我也是。你是昭陵哪里的?”
“荊竹的。”
“荊竹的?那我们是一个乡的,还说什么普通话?”王丽直接说起家乡话来。
“这还真是,说普通话多别扭,还是说家乡话好。”邵陵在这里的人不多,说起家乡话来显得特别的亲切。两个人饭一吃完,感觉就像多年没相见的老朋友一样,陈华健不禁多看了王丽几眼,对这个善解人意女老乡多了几分好感。
王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吃完饭后收拾好桌椅碗筷,又准备去洗碗。陈华健阻止,总不能让客人什么都做完吧,那实在是有违我大湖南人宠妻的传统了。
“宠妻?”这是哪跟哪,自己对她有好感,谁知她又是怎么想的?到时被人说是自作多情那就尴尬了。
王丽假装没看到陈华健有脸红和不自然的表情,告辞一声回到二楼,一屁股坐在床上,在床上打了一个滚,心情好得不得了,让你小子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既然是同乡,陈华健去找王丽就光明正大了。下班后经常约她一起去市场买菜,回来后我洗菜你炒菜地合作得更是亲蜜无间。特别是王丽偶尔给他一个媚眼,他就似吃了蜜蜂屎一样,可以高兴上好几天。他有好几次想把关系提到一层,都被王丽装疯卖傻拒绝了。
不过还好,王丽也没责怪他。吃饭,看电影,一起爬山逛商场,一切都是照旧,真是不似情侣又胜似情侣。只要王丽多给他几个笑脸,陈华健还是和从前一样,心里美得上了天。
欢乐的时光过得很快,转眼就快过年了。那天两人一起吃完饭后,王丽对正在洗碗的陈华健说:“陈华健,姐下个礼拜请回家,你今年回家吗?”
“你怎么回得这么早,离春节都还有二十多天呢?”
“没办法啊,家里每天都催我回去相亲,不早点回去不行啊!”
“相亲?”陈华健心里一惊,急忙鼓起勇气,低着头羞红着脸说,“前两天我家里也催我回去相亲,要不我们一起处处吧?”
“不行。”
“为什么?”陈华健焦急地追问道。
“你嫌我名字土,名字土的人人也土。”
“我什么时候嫌过你名字土了?”
“王丽是我身份证上的名字。我在老家叫王丽红?”
“什么你就是王丽红?”陈华健想起来了,今年春节时他大姨给他介绍过一个女朋友,说是叫王丽红,自己嫌她名字太土,连面都不肯去见。现在想来,真该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是啊,就是我。我这么土的人怎么配得上你这个大帅哥呢?别在这里埋汰人了。”王丽得理不饶人,囧得陈华健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来去,语无伦次地说:“都怪我当时一根筋,算我错了行么?”
“不行?”
“那你想怎样,算我求你了?”陈华健现在对王丽迷得不得了,失去她简直就是割去他心尖尖上的肉。
“好,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今后就看你的表现了。”
“好,好。我一定好好表现,去赎我的罪过。”说着,陈华健伸手去拉王丽的手,生怕现在不拉住她的手,她就会跑了似的。
“别,”王丽甩开他的手,“你还没好好表现呢!”
“好。我一定好好表现。”陈华健再次表态说。
“只要你表现得好,今年姐就给你一个陪姐回家的机会。”王丽说着下了楼,回头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脸。
小样,你不是嫌的名字丑吗?现在还不是乖乖地哭着喊着来求姐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