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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举着相机蹲在断桥边,镜头里的残雪被风卷得簌簌往下掉。忽然一抹鹅黄晃过取景框,穿汉服的姑娘正用指尖划冰,石栏上立刻蜿蜒出淡青色的水痕。
"林姐,姜茶。"助理小夏的声音惊得我差点摔了相机。再抬头时,那身鹅黄已消失在漫天飞雪中。取景器上的雪点子融成水痕,像极了照片里的字迹。
当晚整理照片,我盯着屏幕上的冰痕发愣。乙未年冬?这是南宋的年号。照片边缘的鹅黄衣角被风雪扯得模糊,姑娘腰间的玉佩泛着诡异的蓝光。
摩挲着外婆给的青玉吊坠,冰凉沁骨。临终前她攥着我的手说:"若在断桥遇见有缘人,它会告诉你答案。"当时我以为是老人糊涂,现在看来...
第二天凌晨五点,我裹着羽绒服又来到断桥。晨雾里浮着团鹅黄影子,正用指尖在石栏上反复描摹。
"找这个?"我扬起吊坠。姑娘猛地转身,发间的步摇簌簌作响。她腰间的玉佩突然发出蜂鸣,和我的吊坠撞出清脆的响。
天地瞬间凝固。雪花悬在半空,化作透明的屏障。
"七百年了。"她声音像浸了水的宣纸,"我是白素贞,在等许仙的第七世轮回。"
玉佩开始发烫,我突然想起外婆总在雪夜对着西湖流泪。原来我是许仙的第七世转世,而白素贞被困在时空裂隙里,每到下雪就重复断桥初遇。
"子时三刻,带玉佩来。"她的身影开始虚化,"法海的诅咒要在时空裂隙闭合前解开。"
子时的断桥泛着银辉,像柄插在西湖里的剑。白素贞咬破指尖,血珠在玉佩上绽开红梅。我的吊坠也渗出鲜血,两滴血珠在空中交融成红光。
时空裂隙突然撕裂,许仙的影子从光里走出来,又被吸回裂隙。白素贞的眼泪砸在雪地上,瞬间凝成冰晶:"法海的结界..."
"去他的结界!"我抄起玉佩砸向桥面。青玉碎裂的刹那,红光冲天而起,桥面的冰缝里涌出千年雪水。
再次睁眼时,我穿着襦裙站在南宋的雪夜。油纸伞被风掀起半边,许仙握着我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蚕丝手套传来:"娘子,雪下大了。"
他腰间的玉佩泛着幽蓝,和我的吊坠严丝合缝。远处的雷峰塔还未建起,西湖的雪夜静谧得能听见心跳。
千年后的断桥,小夏举着相机惊叹:"林姐快看!这冰痕像人写的字!"
我接过相机,照片里的冰痕清晰映出"乙未年冬"。镜头边缘,一抹鹅黄衣角被风雪扯得支离破碎,腰间的玉佩闪过微光。
"收工吧。"我裹紧羽绒服,掌心的玉佩还残留着许仙的体温。远处的雷峰塔在雪雾中若隐若现,仿佛在见证某个永恒的轮回。



晨曦二零二五年五月三十一日于凉州响坝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