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梦想最近的时候——读《孤独小说家》

极少看外国作者的书,日本作家的算是看得多的,因为有个东野圭吾。但如果要问我看过哪几个日本作家的书,我却是答不出来的。

不知是不是所有日本作家都如此,我看过的日本作家的书里,他们的文字都是平铺直叙的,不刻意渲染,不故意煽情,更不矫情做作,只平静地讲诉。如同一个旁边者,保持着清醒地跟你还原事情的本来面目,不加入一丁点自己的主观意见,但你却感觉到贴切和亲近。

《孤独小说家》也是如此。书里的主人公青田耕平三十九岁,丧妻,有一个儿子需要照顾,职业为作家,但写了十年,除了处女作再未有过加印。小说并未描述他的孤独,然而整个故事读下来,却又能感觉到耕田的孤独无处不在,尤其当他在读了好友的书觉得自己不如他以至于无法继续创作下去而自言自语时,在发现妻子的死也许不是意外而自言自语时,那种孤独感会很让人感同身受。

但故事除了孤独,还让人感觉到温馨,尤其是父子俩一同出现的时候。或许孩子是敏感的,每当耕平失意的时候,儿子小驰总能感觉得到,从而将耕平从这种失意里拉出来。父子俩的互动很平淡,平淡到真实,就像发生在我们身边一样,充满生活的气息。

“身为作家,公众形象总是不能小视的,哪怕粉丝极少,撞见率极低,也至少得武装武装,为这种可能性做好准备。”在我们的认知里,作家们的穿着打扮可以很随意,越随意越符合作家的身份。但耕平不随意,反而很郑重,去什么场合见什么人他都会认真考虑一番。这种举动很打动我,因为他心里有敬畏,怕某一天走在路上撞见自己的粉丝,给人的却是不好的印象。作家也是公众人物,而且因为职业的特殊性,反而更应该注重自己的公众形象,给自己的读者树立好榜样。以前用来描述作家通常用“文如其人”,现在很少用这个词了。而且,现在写书出书的一般不称为作家了,而是作者。

耕平写了十年终于入围了直木奖。其中多少艰辛,多少次写不下去却仍然继续,尤其是从知道入围直木奖时的兴奋到无缘得奖时的颓败,看的我非常担心他从此弃笔,然而生活让他坚持了下去,从而明白写作是件让自己愿意为之奋斗终身的事。他最终仍未放弃。

我想到同样写了十年的我,不由得汗颜。一开始我也做过当作家的梦,所以写的废寝忘食,有过一周写下十六万字的记录,写到手一拿起笔就抗议似地疼。大一那年进入了所谓的写作圈,经历了一些事,经历了一些让我觉得肮脏的黑幕,愤而退圈。此后虽还有文字在网上发表,但失了那份坚持和执着,写写停停,停停写写,只当成是一件好玩儿的事做下去。只是,玩都玩得漫不经心。耕平的十年默默无闻之后拿到了直木奖,而我的十年,大概全都随着时间的河流走了,不剩一点痕迹。

书的封面说:十年前的梦想,如果还没有熄灭,那就让它永远燃烧吧!而书的结尾说:最黑暗最绝望的时候,正是你离梦想最近的时候,你只需要再站起来一次!当作家出书虽然早已不是我的梦想,但十年后我仍无法彻底舍弃,那么就是真的爱它了。既然爱,我也想继续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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