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秋与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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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王维《山居秋暝》

昨日,黄昏时分,下了一场雨,不大不小,熟悉而又陌生。说熟悉是因为,不分四季的充沛雨量,可能是这座江南小城不可省略的一个特质;说陌生是因为,较去年相比,今年的这场雨,来的确实有些晚了......

我在想什么?我分明是讨厌下雨的啊!

这次怎么竟然有些许的期待呢?难道是对将近一个月晴朗天气的疲倦?还是,只是单纯的去享受雨滴坠落在身上的肆意?亦或,仅仅是想看一下,漫天雨雾缭绕,雨珠紧紧追赶彼此,首尾相接,像是一张珠帘横铺在天界......

原因,好像也没那么重要,我只知道,昨天,没有带雨伞。

一别北方,再无晴朗。

这是我最初来到这座城市,内心的原始感受。我甚至一度认为,这是被浸润在雨雾中的一座城,一切都是湿哒哒的,阳台上永远晒不干的床单、爬满青苔的青石板、灰蒙蒙的天际......所有的种种,都表明着,这座城市和雨的不可分割,也透露着,雨对这座城市的情有独钟。

没来这里生活之前,我印象中的雨,应该是干脆利落的,从来不拖拖拉拉,像个娇羞的女子,反反复复,欲言又止。

北方,我生活的地方,雨要来了。狂风、电闪、雷鸣,应该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少了任何一样,就不是北方的雨了。黑云蔽日,绝不夸张。半晌前可能还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顷刻间,就会风起云涌。

狂风先行,夹杂着尘土,飞扬,扑面而来;一处闪电划过,像是在黑暗空荡的房间,打开了灯的开关;一声惊雷响彻天界,摇晃树梢,大雨,倾盆而下......

这,才是雨嘛。

那么,我又怎么会对这里的雨,有所期待呢?

是熟悉,习惯了吧,我想。

对这座城市最初的印象,钢筋水泥、灰墙白瓦、河道纵横,现代化和“小桥流水人家”完美的结合。现代化丝毫没有影响这座城市自古以来的古典景致和文化的绵延及传承。古典氛围的浓厚,也不曾阻碍这座城市不断发展的铿锵步伐。两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早起,能看见一群耄耋之年的人,挤进市场买食材;午后,能遇见河道边,自在垂钓的人,倘若能有一条锦鲤的收获,一声开心爽朗的吆喝就会响彻岸边;晚上就更热闹了,香味扑鼻的小吃街,几里地外就能看到红红火火的景象,迎接着来自天南地北的游客。这座城市在夜晚,都用它高耸的大楼,幽静的青石小巷,河道两边依次挂起的红彤彤的灯笼,诉说这她千年的喜悦与哀愁。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我一开始以为,不会太能接受一个与我之前生活过的地方,完全对立的环境。可现在,早上,我渐渐的习惯,点一份阳春面,加一个煎蛋或是一碟小菜,在街角面店的喧闹声中,开启一天的生活。

一场雨,天气就开始转凉了。落叶的一瞬间,记得,多穿一件。

我可能依然分不清,现在是冬季还是秋季,是否今年可以看见雪?

但我知道,季节模糊的分界,不代表不能适应的生活,世界到处是不同,是新奇,就像工作处处都有挑战,人生充满波澜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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