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以后的两场雪,来得急切、热烈而持久,不像往年,盼了好久,只象征性飘扬一阵,还没有遮住地面浮尘就已结束,甚至还有过无雪的冬季,与北方冬天的气质极不相符。而今冬这两场雪像商量好似的,都是说下就下,在雪花飘飘洒洒飞舞之间,顷刻间外面就变了颜色,一夜过后,窗外面雾气飘渺,周边的山脉、高大的建筑物在灰茫茫的雾气中若隐若现,楼下的房顶、马路、树木花草都银装素裹,变得仙气飘飘。喜欢这样的天气,捧一杯滚烫的咖啡,站在落地窗前,隔着玻璃看片片雪花在高空中飞舞、翻滚,被风裹挟着欢快地飘向不可知的远方,它们落在树木花草上,就成为装扮它们的精灵,植物因此而变了颜色和模样,由呆板转为灵动,成为别具特色的风景;落在房顶和路面上,就掩盖了所有的烦恼和污迹,但成了居住和出行人们的困扰;落在校园里,则成为孩子们快乐的天堂,看得见她们身着色彩斑斓羽绒服的小小身影在白色雪地里开心的追逐和奔跑,也听得见他们欢快愉悦的尖叫声,雪落无声,净化世间尘埃,雪花落在哪里,哪里就是它们的主场!
今冬第一场雪后,也是在这样白雪茫茫的时刻,接到莉打来的电话,言语极具挑逗:姐,刚收到内蒙发来的新鲜牛羊肉,这样的天气,约一杯如何?迅速脑补了一下画面:外面大雪飘飘,屋子里温暖如春,铁锅里翻滚着大块的牛羊肉,咕嘟嘟冒着泡带出氤氲香气,此时头顶雪花带着一身寒气的我们一进门即被幸福和温暖渗透,大口吃肉、喝酒、打牌、倒是非,姊妹们把雪天能玩能乐的事都做个遍,怎么想怎么美好,于是欣然答应,但因不是周末,电话邀约的结果,工作和家庭琐事的羁绊,如此美好的场面,姊妹们缺一个便不成局,最终还是把战场改在了周末的酒店里,牌打了、肉吃了、酒喝了,是非也倒了个遍,缺少的仍然是雪天在家里聚会的那种终极浪漫。
关键是,这顿饭还吃出了事故!次日姊妹们和聚会的家属不同程度的反馈口里发苦,初怀疑空气和水质,但身边的同事们没有症状,于是范围缩小到当日酒店的饭菜、携带的水果小吃及酒水,甚至怀疑到正在流行中的病毒,可是同餐的莉没有任何症状,猜测半天未果,最后推荐服用小柴胡颗粒,若有头晕恶心症状再做其他处理,两三天后,莉打电话问症状,我说苦就苦吧再没管,都慢慢就好了,但她还心有余悸,说幸亏没吃出好歹,否则她罪过大了,以后不敢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我安慰她局是你组的,但饭不是你做的,大家苦是苦了但最后的结果是好的,不要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她说只要你们不舒服了就是我的错,我说:人言一起做过坏事的叫兄弟,一起吃过苦的才叫姐妹,姐妹们曾经在一起吃过“苦”,经年以后回忆起来将是多么的“甜”,她顿了顿,终于释怀,继而哈哈大笑。
这样的雪天,似乎更适合怀旧和记录,退休之后,我果断净化了QQ和微信朋友圈,只留下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和亲人,我所认为的退休生活,只是远离了几十年的工作圈子之后,又开启了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摈弃那些外界的噪杂,当心灵终于可以平静下来审视自己的生活,你觉得每一天都过得不同寻常且有意义,它绝对不是日复一日的重复,最近的我,应老姐之邀坐车一个小时之外去她的地盘泡了木桶浴,吃了建兰路久负盛名的粉菜组合,兰州中心排队许久喝了放哈系列的满福柠檬红茶,在肯德基喝着咖啡畅快聊天,直到夜幕西垂。周末被小琴抓差,陪她去店里上了大半天班,因为店里面没有暖气,临时生了火炉取暖,在烟熏火燎中我们烤了土豆和红薯做午餐,彼时,店外面停着她的红色路虎,似乎与店里的烤土豆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她说:吃得了龙虾,也喝得了菜汤;坐得了宝马,也骑得了自行车,我深以为然。就是和身边朋友这些点点滴滴的快乐和不起眼的小事,构成了我们的生活和日子,也成了生命里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
习惯用文字记录日常,但因为自己的怠惰,做不到日更,总是把它变为周记甚至月记,公众号里的刘老哥是我的忠粉,每每发出文字,他都是秒赞,甚至点在看或分享给朋友们传阅,某一日一起吃饭,他用极其赞赏的口气鼓励我多写,并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说“爱看”,我们都是世间的小儿女,很高兴朋友们在我这些汤汤水水的文字中相遇,也愿在此遇见的朋友们都向阳而生、平安喜乐,日常吃得了肉也喝得了酒,解得了烦忧入得了眠,岁末听雪落、浮世有清欢,即使生活中有不甘和遗憾,也请将它们埋进雪里,静待来年长出新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