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回来了吗?”蒙镇长止住哭泣,回头问道。
“还不曾。”蒙镇长身后的一个伙计回答。
“怎么这般慢,清宝难道不在?”蒙镇长嘀咕。
“来了,来了。”另一个伙计指着后面道。
这时候,只见上次接蒙镇长的小一带着一个少女前来,那少女和小一说着什么,呵呵直笑。在场数人,只这少女不曾有半点惊讶之情。
“哎呀,清宝,你可来了,快去看看,那几人,是怎么死的?”蒙镇长呼出一口气。
“啊,终于又有死尸啦!”那唤作清宝的少女眼里闪出亮光,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呃,是,怕人的很。”蒙镇长道。
“呵呵呵,我最喜欢了。”那少女清宝说着,脚下不停,径直往停尸处走。
“蒙蒙,你过来啊!”不稍片刻,那少女冲着蒙镇长叫到。
“我,我,你过来。”蒙镇长缓了一口气道。
“我过来,就我过来。”那少女嘟了一下嘴巴,走了过来。
“东首第一具尸体,尸长五尺,发育正常,营养一般,肤色偏白。尸斑暗红,头颈,项背,腰骶,四肢,指压不褪色。腹部尸绿形成。发长一尺,色乌。头皮未见异常。双眼眼睑苍白,眼内混浊,瞳孔不可透视。耳道干净,鼻腔干净。右下唇内侧见唇裂伤,伤口不规则,长宽略寸余。右下前磨牙缺失。右颈有穿刺孔。左季肋及左上腹部有穿刺孔,腹部膨隆……”那清宝才对尸体查看不久,就查看的清清楚楚。
“呃,呃,莫要说得那般细致。就说,就说是怎么死的。”蒙镇长打断清宝道。
“嗯,就是,她们是被利器所杀,手法残忍。”清宝说完,然后又跑到那几具尸体前蹲下,仿佛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牢牢被吸引了。
“啊!这清宝端的厉害!”我感叹道。
“嗯,清宝是镇上仵作,胭脂镇向来太平,她一向无事可做,只得每日玩乐度日,这下,确是有了用武之地。”半佛解释道。
“唉,这用武之地,确是可怕。”我接口道。
“哦,对了,蒙蒙,那利器所致伤口,很是奇怪,像是星星的样子,而且穿孔周围的皮肉有烧灼痕迹。倒不曾听说有这样的武器。”对着尸体忙活的清宝,忽然抬头说到。
“哦?白镖头,你走南闯北,可曾听说过这般武器?”蒙镇长已经冷静下来,转头向白镖头问道。
“这倒不曾,只是那烧灼痕迹,怕是赤火真气灌注兵器所致。”白镖头道。
“赤火真气?星状伤痕?这……”我忽然想到前日毛师弟新成的七星锏,而毛师弟,的确也是赤火真气。
“不,不会,他已经离开胭脂镇多日,且他杀人做什么,与他无益。”我思忖着。不过,我也不想隐瞒,说到,“这星状伤痕可是七星状?”
“怎么?你知道?”蒙镇长眯了眯眼,问道。
“呃,前日我师弟曾寻我回去参加名剑大会,他所持兵器,是一把七星锏,而他,所练内功也属火性。”我尴尬道。
“哦?是这样?小一,去找几个伙计,把她绑了先,还有柒柒那个什么压寨相公,也一并绑了。我就说我们胭脂镇多年平静,怎么会出这档子事。”蒙镇长忽然一身气势。
“这,这,不关我的事啊,而且,也不一定就是我师弟做的,他几日前就离开了。”我急急辩解。
“先把你们这些外来的收押再说,待我慢慢审理。”蒙镇长扭身走了。
“还不走?”蒙镇长的活计推了我一下。
“呃,这,我自己走吧。”我苦笑一下,被那伙计反绑了双手,推着走了。
远处,响起一阵哭喊,“柒柒,柒柒,夫人,救我,不是我,不是我。我是你貌美健壮的相公啊,救我——”
不一刻,一个穿着白色窄袖、粉红色衣裙的男人也被反绑了双手,和我一并朝牢房走去。仔细一看,是柒夫人的压寨相公,今天却是变了一副样子。只见那眉毛细细的,额前的头发也被修成了锯齿状,唇上还施了口脂,如樱桃样殷红。只是那眼睛,还是如小豆般大小。
“你,你是柒夫人的压寨相公?怎么和那日不同?”我很惊诧于这压寨相公的样子。
“唔,夫人说,她不喜欢我从东洋学的小新妆,而是喜欢东洋的小丸妆,这才为她换了妆容。可,可是,我还是被关……”那压寨相公眼角挂着两串泪珠。
“呃,你莫哭。镇长还未定我们的罪,只是收押调查而已。”这个梨花带雨的男人,真的不是从暹罗来的?我一面安慰这个压寨相公,一面自我安慰。
虽然这个蒙镇长是那么好色了一点,那么胆小了一点,能管理这么久胭脂镇,该不会是一个糊里糊涂,草菅人命的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