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慕式的喜欢,多半不是让人高兴的事。
能像青梅竹马那样,在没有情愫时,便像家人一般,闲适安逸地凑着过活,书里见过不少,现实里倒还没碰见。
往后的日子,身子渐长,脑里的东西多了起来。喜欢,就成一个人闯进另一个的生活。陌生客人造访,美好,怕是谈不上。
我上小学的那段日子,两性差异日趋明显。没过多久,班上就成男女分列而坐,过道宽阔,大有楚河汉界的架势。当然,总有不幸的男女沦为同桌,不过也有办法,拿根白粉笔,往桌子中间划道线,“三八线”——谁过线谁三八。
那时的男女,大多有条线。
不过,总有些特别的存在,混迹在割裂的团体,如鱼得水。当时的我,羡慕不假,毕竟能讨好两个团体是本事;但,多的是鄙夷,男生就该和男生玩,我是这么琢磨的。
后来,多少明白……男女之间,打交道是躲不过。
上了年纪,还不能和女生正常说话,就会被爸妈一直惦记、挂念,每每过年拿来调侃一番。对此,我可深有体会。看到女生就绕路跑,这就是我的童年写照,我现在还记得,多亏我老妈每年都提这茬子事。
所幸,升至初中,在荷尔蒙强大助力下,对异性不再畏惧如虎,倒是平添几分好奇。
同性的生长环境大抵相似,兴趣爱好在几个大类总有交叠,简单说就是聊得来。异性交流,除去早熟聪慧那类,说到最后,多半让人怀疑对方的物种。今时今日,网上调侃直男直女,倒有几分调侃的味道。
这个时期,喜欢异性,有点找罪受。
情况可见电影《砰然心动》。Juli对Bryce一见倾心,主动追求,换来的是Bryce一次次疏远,热诚跃动的心也开始踌躇。男女未经人事前,多半如Bryce一样疑惑,“这个一次次逼近的人,到底是要做什么”。
当然,青春期还是愁苦少年多,情感种子刚萌芽破土,就被心中的缪斯浇了几盆冷水。
着了凉,受了气,就会想起爸妈的好,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谁还不是家里的小公主、小少爷,偏要受在你这自讨没趣。”
这事,就难成了。
现在大家年纪上去,心气打磨多年,什么该往心里去,什么该耳旁风,清楚的很。小时候看爸妈吵架,隔壁邻居被动静吓出门,后面还是能安安稳稳地睡一张床上,想是也懂了。
此时找罪受,日后经验倒是丰富些,不会做些蠢事。不过,想必,更多人如我甘愿当生活中的路人甲。
喜欢,难说出口。
这里可见《东邪西毒》欧阳锋的一席话:“从小我就懂得保护自己,我知道要想不被人拒绝,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拒绝别人......虽然我很喜欢她,但始终没有告诉她。”
喜欢这种事,心里知道,挺好;周围明白,还行;说出来,就有点忐忑。
在男女还没明白,彼此不过是各自人生的过客前,喜欢,说出来,是对另一个的投降,你赢下我了。
小说中,这样的情节大部分交给悲情男配角。气息残存之际,没有什么不可说,没什么好坚持,将心里的爱意表露出来,这时候,输赢已然不重要。
于是,多年之后,老友聚会,再见,潇洒很多。大方一点的,如了却心愿一那种,说:“我以前喜欢过你,每晚都想的那种喜欢”。算是个交代,交代过去的日子,交代现在的自己。
如果硬要给这个故事一个收尾,我想是《那些年》的结局。柯景腾带着那帮喜欢沈佳宜的哥们,目送她进入人生最美好的时刻。
感谢你,曾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