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者——在加都吃土的日子

历经三十四个小时的痛苦颠簸,终究抵达了加德满都。踏实的补上一觉之后,就可以正式和加都说一声“Namaste”了。

1、加德满都

第一件事情,自然是换钱和办电话卡。人民币与尼泊尔卢比兑换的汇率为1:15.7,在中国人开的饭馆里就能兑换。一般来说,店家仅接受支付宝转账,这样方便他们将钱快速转回国内,若要是用现金的话,汇率还会更低一些。卢比最大面值是1000,换了好几万卢比的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土大款,钱包里塞满厚厚一沓现金,过了把国内不曾有过的“炫富”体验。

在街边的小店,凭护照填写申请表后,花300卢比就能办理当地运营商“Ncell”电话卡。好不容易有了3G网络,可这还没嘚瑟几分钟就失效了,本以为是被无良商家坑骗,赶忙前往中国游客圣地——凤凰宾馆咨询,这才知道我们开卡的套餐里仅含20M流量,剩余的流量还要充钱买。我赶忙充值1000卢比买了2个G流量,再也不担心会失联了。

接下来,就是跟着地图导航在加都漫无目地的闲逛。一般来说,各国游客都会集中在泰米尔区活动。说是泰米尔区,这个“区”实际只由三条街道组成,差不多一个小时就能逛个通透,而这已经是加都相对最繁华的地方。虽然地儿不大,但各种手工艺品店、餐厅、酒店、舞厅、酒吧应有尽有,在这里待个一两周也不会感到腻,而且这里会说中文的人很多,即使英文不过关,也能在这畅通无阻。

泰米尔的物价稍微比其他地方高点,但也不会太离谱,总比国内景区靠谱得多,尤其是美食,既便宜又好吃,简直是吃货圣地。

在加都,最便宜的“美食”就是灰尘了,完全免费而且处处可见,只要不戴口罩在街上逛一圈,保证吃到吐为止。除了灰尘,在加都最常见的美食就是各种咖喱料理,我在一家叫“KC”的餐馆里吃到了正宗的咖喱鸡饭,汤汁非常浓郁,光是闻起来就食欲大增,更别提舌尖触碰咖喱时的那种快感了;在街边的小摊上,有种不知名的小吃,他们将炸过的脆饼拌着咖喱汁和辣椒吃,又火辣又带劲,最关键的是便宜,才50卢比一份;近乎所有的饭馆,都能吃到我们熟悉的饺子,尼泊尔人称之为“Momo”,可蒸可炸,沾着咖喱酱吃倒别有一番风味;当然,最不能错过的是正宗尼餐,将一份份菜品、咖喱和米饭搅拌,用手抓着吃,看着挺不卫生的,味道却是一流。

除了咖喱,这里还可以吃到各种实惠的西餐,一份美式早餐才卖400卢比;最划算的是牛排,500卢比就能享用一顿美味的牛排,这是我在加都的主要口粮,30人民币的价格在国内可没法吃到这么好吃的牛排。如果实在接受不了咖喱和西餐,泰米尔的中国餐馆也非常多,成都饭店、兰州拉面、中华面馆都是好去处,绝对能找回家乡的味道。

在加都的街头走一走,总是不经意地看到“眉中间有个红点,头纱遮住脸”的那些身着纱丽的女子,的确让我感到很神奇。然而,更神奇的是小哥们的头顶绝活,几十个盆子还能用头顶着径直走,简直是街头杂技团。


2、斯瓦扬布纳寺

要想好好转转加都,最好包辆车、请位向导带路。我们在Mustang酒店里,通过当地旅行社老板哈瑞,包了一辆吉普车和一位名叫“德华”的当地向导,带我们加都一日游,每人仅分摊1000卢比的费用,门票自理。

次日一早,我们一行人准时出发,第一站是斯瓦扬布纳寺。这座寺庙修建于2500年前,是尼泊尔最古老的佛教寺庙,相传释迦牟尼曾亲临此地,每年佛祖诞生日时这里都要举行盛大的法会,届时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这座寺庙有两大特色,一是寺庙里有众多野生猴子,它们也不怕人,就悠闲地在寺内嬉笑打闹着,仿佛它们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所以这里又得名“猴庙”;二是这里将印度教与佛教完美融合,既能看到印度教天花女神Hariti的神像,也有“最完美的尼泊尔之眼”的四眼天神庙,庄重而神秘。

猴庙还是加德满都的制高点,在这里可以俯瞰加都的全貌,放眼望去,全然没有摩天大厦,却满是雾霾覆盖。不过,这才有点首都的样子嘛。

3、杜巴广场

杜巴广场意为皇宫广场,在加德满都河谷的三个古城:加德满都、帕坦和巴德岗中各有一个杜巴广场,是当年三个王国的王宫广场。加都的杜巴广场,门票可不便宜,1000卢比一个人,不过买票之后可以办理多次出入证,在签证期内可以随意穿行于杜巴广场中。

杜巴广场中最特殊的,就是库玛丽女神庙了。尼泊尔是世界上唯一供奉活女神的国家,这里的人们会在三四岁的幼女中精心挑选“库玛丽”,将其送至庙宇中供信徒朝拜,直至其月经初潮后再次选择新的“库玛丽”。听“德华”向导说,女神必须终日生活在库玛丽庙中,每日在特定时间接受信徒的朝拜,在重要的节日还会外出巡游,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其青春期才能退休。但是因为有迷信说娶了库玛丽的男人会在六个月内暴毙,所以她们退休后基本上都是孤独终老,倒也是颇有些悲凉的意味。

我有幸也见识到了女神的真容,相较于满街可见的“库玛丽”照片,现在的她显然成熟了些许,面色威严且端庄。即便她向下俯瞰仅有几秒钟,我在那一刻也不由地心生崇拜之情。

2015年的大地震,将杜巴广场摧毁得面目全非,破损的古建筑物用木桩支撑起来,还是有摇摇欲坠的感觉,让人不敢靠近。在附近的天台餐厅就餐时,俯瞰整个杜巴广场,顿生莫名的荒凉感。历经几个世纪的遗迹,终究还是没有敌过自然的力量。

除了加都的杜巴广场,我们还去了帕坦杜巴广场。两个杜巴广场内容大致相同,让人拍案叫绝的是附着在古建筑上的雕刻,精巧又细致,让我忍不住地驻足细细品味。那些放在博物馆中的文物,也没有作过多的隔离防护,一伸手便可触摸历史的痕迹。

不过让我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当我看到很多具疑似交媾的佛像时,推翻了以往对佛教的认识,教人难以置信。也许,这与尼泊尔强烈的生殖崇拜有关,我只好这样解释。


4、帕斯帕提那神庙

帕斯帕提那神庙坐落于加德满都东部巴格马蒂河畔,公元5世纪始建,世界文化遗产之一。“帕斯”意为“众生”,“帕提”是“主”的意思,是尼泊尔最大的印度教神庙。这里之所以出名,源于这里每天都可以看到印度教徒的火葬,所以这里又称为“烧尸庙”。

走入“烧尸庙”,心情莫名沉重,道路一旁的苦行僧枯瘦如柴、面如死灰,静静地打着坐不理会周遭,让我觉得他们已脱离这个尘世而存在。香炉散发的香气与尸体燃烧的臭味混杂成沉闷的味道,更让人觉得压抑。

不远处的河畔,正在进行着焚尸前的准备。一位已过世的老妇人,安详地躺在木板上,家人与她一一告别,看她最后一眼。家人向她嘴中灌入一缕清泉,据说是可以带走这一世的记忆。随着众人的念诵超度,她被抬至河畔边的柴垛上,等待着灵魂的解脱。而她燃烧后的灰烬,也会随着“圣河”静静流淌,最终进入新的轮回之中。

虽有耳闻印度教徒的焚尸没有哀鸣,是他们人生最后的礼遇,但在逝者亲人的脸上,我分明看见了痛苦与不舍。我们对死亡的认识不尽相同,可情感的纽带还是让生者心如刀绞,但之于印度教徒来说,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结,而是重生,这样的信仰也能让她们稍有宽慰。此前我对死亡二字,仅有恐惧可言,不曾想在这座庙宇中,每天都有这样多的灵魂被超度,他们用另一种方式诠释了对死亡的理解,能坦荡地面对死,才能更好的生。

站在河对岸,看着燃烧的火焰以及冉冉升起的青烟,更觉生命之可贵。


5、博达哈大佛塔

博达哈大佛塔,位于加德满都市中心以东8公里,是全世界最大的圆佛塔,塔高38米,周长100米。佛塔四面都画有巨大的佛眼,表示佛法无边,无所不见之意,站在很远处便能感觉到佛眼在注视着自己,令人感到震慑。

前来大佛塔朝拜的人络绎不绝,我也不自禁地跟随着众人绕着大佛塔行走,一圈接着一圈,仅是默默地走着,放空自我,忘却了一切自己背负的压力。

也许,体会不一样的文化,遇见不一样的自己,才是我在加德满都行走的意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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