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来了大姨妈,进入低谷期是一个很自然的过程。大姨妈的作用就像助攻,情绪的不稳定先从身体开始发难,生理期的造访,先去其精神力,然后是腹部隐隐作痛,浑身发冷。总之,不能让你好过。
这种感觉大概只有女人能懂,嗯这是一句病话。因为目前来说男人是不可能见血的。
接着是一个人的胡思乱想。
这乱,有时候也有依据。往往是一句话,一个画面,引出的一场戏。若是疼痛还无法忍受,思考一个哲学性的问题,“我为什么还活着?”
这个时候,有人会帮你解答。为了信仰;为了活着;为了成长……他们这样回答你。
不,好像都不是你要的答案。
卢梭写了《忏悔录》,巴金的《随想录》对自我的深刻反省。
有那么一刻,我甚至相信人活着是为了忏悔。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带着特殊的印记,我们生来就是要赎罪的。
可我们又能犯多大的罪呢?
生而为人是罪吗?
如若是,我们都有罪。
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个不懂事的孩子。
多好,寒暑假不用去兼职,节假日不用为了生活费失去自由,周末不必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再等几年吧,等你不那么狼狈,等你越来越坚强,不怕孤独的时候。
然后呢?你再也约不到朋友,少女成了女人,你还捧着浓重黑眼圈的脸对着别人假笑。
笑也不会了,因为很丑,很假。
你很难受,不能哭,一是没用,二是不够资格。哭泣往往是得不到的无理取闹,若是想要通过哭泣发泄,那真是最不理智的选择。
所以呢?要去当个不懂事的孩子吗?眼睁睁看着父亲在烈日下暴晒,在寒风中走动,陪伴在他身边的是他养的听话的狗,却不是我。
我不懂事,整天花钱大手大脚,换回自由。
看着他们一天一天老去,我笑得心安理得。
不,那真是个噩梦。
我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在父母眼里,我是他们还算乖巧的女儿;在阿姐眼里,我是会骑车的妹妹;在他们眼里,我是刚刚踏入社会的菜鸟。可这都不是我,不是我!
换句话说,我已经没有权利支配我的身体,包括思想。只有在深夜黑暗之地我的思想才属于自己,也仅仅是那么一会,我想要浪迹天涯的自由,放声撕吼的疯狂,以及义无反顾的爱情,挽回不再纯洁的自我。
我觉得我变脏了,并不是我与人发生了不干净的关系。我的思想脏了,我的心动摇,这是一个世俗化的过程,比被人操了还觉得耻辱。原本我是唯一的,我是真我的存在,如今真我渐渐消亡在怀疑与否定里。
有一次,参加一个活动,有主题。我是一个小角色,如果赶鸭子能上架的话,我应该就是最后那只瘦小拼命往前笨笨挪动的鸭子。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做发言,原本的我是很坚定的,因为习惯养成,做了一些准备。可是当我看到别人的眼神时,我接收不到对方的信息,察觉不出他们的喜怒哀乐。这不是一个说对了就有人给你发糖果的场合,所有人都不动声色,我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前一刻自信,这一刻的悔恨,怀疑以及否定自我。
我紧张到不能出声,恍恍惚惚。
这时我听见第二个我说:“你逞什么能,傻子,给自己树敌。”
原本的我一言不发,默默的走进房间,了结了自己。
那个时候,我的思想还活着,他看着原本的我死亡,支配我的身体,读出了一句诗“借我执拗如少年。”
借我执拗如少年——是原本的我一生的追求。
既然变脏了,那就毁掉吧!
人最大的敌人永远只有自己。
不能选择出身,还请护住自己的心。
莫怒,莫气,莫红了眼睛。
晚安,想想。
[我亲爱的小孩,你今天有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