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通过一篇文字,又忆起了一位故人。
他跟康永一样,生理性别为男。
早年间,他在乡村小学教书,是位门门科目都能拿得出手的好老师。琴棋书画是不是全通我不记得了,只记得那架电子琴一直被他玩得很溜。高高瘦瘦,精神抖擞,并不似文弱书生气浓重的模样儿。
他曾经娶妻生子,那个调皮的儿子,经常被他打得四处逃串;也不怪他,那是个虎年出生的小犊子,真的是很不省心。
经常有关于他的传说,听说他酷爱文学,听说有他的作品发表于大大小小的刊物,也听说他爱唱爱跳,还会写歌。
更听说,他在某些方面很优秀,人也很上进,于是被从小学调入了中学;可想而知,如果没有两把刷子,应该不会轻易调动,太多和他一样的人,最后不都悄无声息地在小学教员的岗位上直到退休。
他是性情中人,也是敬业爱专研的人;这点,是有过一些些接触后才见识到的。
有一年学校排联欢,多才多艺的他,当然逃不了被各位班级的班主任拜托,创作一个拿得出手的节目。
我有幸,成为节目中的演员之一,他选的曲目应该是《唱支山歌给党听》(好老好红好专的味道),负责编舞。
他的办公室当时和校医隔壁,都在学校的最后排,我和另两位“演员”抽空接受他的指导。
不知道他是出于编舞的考虑,还是出于身高的协调好看,其中一位同学被“协调”掉了,我对自己海拔偏低而影响整体效果,很是对那位同学过意不去。
没有把我协调掉,许是因为我领悟他创建的动作,还有那么点儿灵性。一句“鞭子抽我身”,他翻来覆去改了几次,我也照按要求做到了,胆战心惊的想着:此人的“艺术”要求太高了,得亏他还不是科班出身。
等演出结束后,坐后面的同学基本没有看清楚表演,因为我太矮小了(捂脸),高高的舞台淹没了我们的身影。记得下场的时候,他夸赞“很好!”
毕业留念册,好像有位同学用英文留言,希望再看一次舞蹈!(那时候没有先进的电子设备,这千古绝舞也就没了踪影)由此看来,他给我们编的这曲舞,还是有同学看懂了,还是有同学记得了。
再后来,又只能是听说。
听说他又被调动了,当然是因为才华的不断被发掘。
彼时我也已经离开那个生活过的乡村。
听说过许多他的轶事,我都不太愿意相信。
那年,家中祖母过世(他曾与家叔朋友情谊多年),他发了一篇小稿在市报表示悼念,家中人拿来互相传阅,很是感动。原来,他还是那么感性,还是那么爱用文艺的方式表达生活、感恩生命。
如今再偶尔遇见他的文字,才觉得他似乡村蔡康永,博学多才,而且勇敢执着,又不屑一顾的追求他自己的世界。
在想,如他这般的性情中人,世间哥哥(张国荣)亦是才华横溢,友人们谈论起来也是赞不绝口。
康永,哥哥,还有他,应该允许同行者们宽容客观的对待生命。人们仰慕他们的才华,也爱议论他们的是非。
那一切,其实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生命如此多样,世人何苦要为难属于有灵性的生命,去不容那些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