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的人,包括我,在人生达到一定阶段才感叹时光一老,岁月糊人啊。
包括平庸一事无成如我的凡夫俗子,在一瞬间,曾经有过梦想,想过成名。
在亿量的往事中迷失了自己,模糊了双眼,湿热了心田,心头抑郁难平。
月黑风高的晚上,我想时代成就大师。我的命运就像那寒风中的星火,破碎了的玉石,病入膏肓的尸体,久经璀璨的尸体一般,只能令人惋惜。
受伤之深让我不堪回首,昨天往事乱麻缠绕不清,病毒般深入骨髓,哮喘病人那般咳不出咽不下卡在喉咙里,一出气就会咆哮只能自己承受不能言说的痛。
我强抑疼痛,忍住不去思考那些令人头痛眼皮发痒,头皮发痒的过去,眼泪吧嗒嗒流下来,不争气的人。
闪亮耀眼的明星,每个人企图成为他,他是那么单纯,就像我自己。
我勤奋的努力变棒,可是无动于衷。哥哥只能变得更优秀,他成了父母眼中的希望,我生的弱小,丑陋,所以人都不喜欢我。
哥哥欺负了我,我去打他,还没扑到他身旁被一脚踢开,只能一次次倒下,嚎哭。
黄土上长长的路要我去走,我走在路上,脚陷在坑里,我一瘸一拐胯下疼痛,让我腿肿起来走路都成问题。
是的我在无数个清晨牵着牛羊走在田间小路上,在路边撒着欢儿,路过一片玉米地,老牛啃了两口,玉米叶子,我甩起缰绳在牛屁股上打着,牛吓得眯了眼抡了头逃走。
村民唐吉老爹拉着架子车,一瘸一拐的走过,眼里放着凶光,努起嘴巴啦啦那些话从他嘴里流出来。
“我没有,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是谁,你个鳖孙,救你那势也像考大学的,你能把大学考上我也就考上了。”
我退到一边,庆幸他没有揍我。
“有本事你考去啊”我心里暗骂着。
父母都是老实疙瘩子,他们在田里干活,收麦,像牛一样耕作,没有权利去反驳,命运嘲弄着他们。
病痛折磨着父亲的双腿,他拿着玻璃罐,躺在炕上撅着屁股,发怒着。
“你头浑着呢,你把我烧熟了。”
母亲把点燃的碎纸放在罐子里,颤抖着双手按在父亲腰里。
玻璃罐里冒出一缕缕浓烟,父亲把罐子用手捏着,转着,气从罐口吱吱的笑着跑出来。“唉,你个浑怂,没吸住。”
吧嗒,又点燃火机,扑轰,屋子里亮起来。
又是吸住,父亲的腰里被烧的红肿。
“啊呀,日你婆,你藏把我把我腰里烧烂了。”
“那么到底要怎么弄吗,我不管了,你自己弄起。”
“你个浑怂,*******”
父亲拔掉腰里的罐子,唤我“红亮,你来过来给我拔罐来。”
我小心翼翼的点燃了火,再慢慢放在罐子里,在扑到他腰里。太慢了火灭了,再来一次火在罐子里燃烧,我迅速的把罐子压在他手指甲,掐红的地方。
“哎呦呦,吇,啊,这下真力大。”
“唉,我的狗狗,这一下拔到向上了。”
我忍住笑,去看电视了。
老家里盘的炕眼太深,里面暖,母鸡把蛋都下在里面了,有的已经冻硬了,哥哥,母亲,都拿他没办法。
母亲拿来一根歪把子钩灰锄,我趴倒用手电照着里面,有一窝鸡蛋,我伸进去,用锄头一耙耙勾出来,母亲夸我真厉害。
我去二叔家,堂哥骂我收拾我,我是人人过街喊打的老鼠。谁逮住都要欺负一把,呵斥着我。
回到家我被哥哥数落着,堂哥这时来到我家,我羞愧加惭愧趴在地上舔砥着灰尘,“你在干嘛”堂哥问到。
“我尝尝味道”我的眼里布满眼泪。
学校里我会跌倒,再爬起来 ,弱者,老师专门打我,就像打一个老鼠。
我躲闪着,哇哇大哭,手肿了。老师眼里放光,气的脸上青筯暴起。
下课后我的姆指被别人用门夹了,他久不见好,一天天变青,里面充血。
哥哥一怒之下把我一把从大门上推倒,摔在地上手指开始出血。我恨死他了,我无数次在家里害人,手被割破多少次,任血管飙着血,我感到爽。
积年累月手上的旧伤好了,就添新伤。
要退牙了,我的门牙过来的两个牙子生生折磨着我,我拔不下来,他就是疼,我想起堂哥用绳拔牙,那就不疼,怕就不是男子汉。
我用绳子拔不出来,又用手把两颗牙齿一同捏住用手扭着,牙根被我生生扭转扭曲,我感到痛快。
到了青春期,我不修边副,一副邋遢。可是我勤快,整天放羊。别人不愿和我玩。
那就把羊放好,羊儿长大了,生了小羊,小羊卖了,大羊产奶。
你把你的手剁了吧,长他害人,你这么大人了,不是叫人整天把你用绳栓着。
唉,看你以后害谁家的女孩恰。
我眼中饱含泪水,“我以后不结婚了”
“不结了打光棍去吧,谁家女孩倒了霉跟上你就把罪受了。”
“人是个好人,一双手把你害了。”
是的我还是如此硬,我在县城又给家里闯大祸,我自责,我废物。我想死了,可是害怕。
放假了,我回家了到乡下,一切又是如此亲切,乡亲们是如此亲切。
大妈在场里用竹篓装填炕的,大妈说“红亮脸时这么白,城里的水养人那。”
我也拦着填炕的,心里充满愉快,看见这片土地我就欢快,我奔跳着,像只兔子。
我无事就看着田间地陇发呆,想写诗,灵感来了。
我看着场边的老树,把他们一棵棵画下来,喜鹊这时偏又落在枝头,好一副双雀戏枝图。
我的美好童年偏又沉浸在发光的东西立面,厨房里烧锅,我探头进去观察火焰发光,先从蓝变成红色,再从红色变成黄色,最后黄里发白,我把煤铲铲放在火上烤着,看着他变蓝。
我和村里的孩子在田间乱爬,去摘苹果那是常事,我们去破坏别人家园子里的土炕,我们捡来苹果树,把它砍断在里面烧着洋芋。
我抽着烟,享受着,村里的坏孩子说,要吸在嗓子里,我吸进去,脸着发黄,口吐酸水。
我们去商店里偷那种打火机,趁老板不注意,我拿了一个,在它屁股上有个灯,他们按着开关搭在眼睛上看着,我一把夺过来,放在眼中看着,我发现了个天大的秘密,我第一次发现女人身上的秘密,从此我变坏了。
我拿着铅笔画画,哥哥一把夺去,在我大腿上扎进去,铅芯长在里面了,我佩服大家,对我这样的害虫用暴力的方法制服。
可是我不屈服,我偷着看哥哥的小说,被揍的鼻青脸肿。可是我快乐,当我第一次在作文中写小说时,班上问学的那个好奇与奇怪的眼睛看着我。
天空上一轮红日,在东方升起,小河汨汨流淌,冬季家背后的那片沟壑里红里透黄,那是红土地。白杨林子在风吹下翻飞着树叶,树干上泛着波光。明镜一般的太阳在云层中转动着,它一寸寸的移动,一忽儿钻进云雾里,一忽儿又颤动着出来,里面好像住着神仙。
我呆呆地看着兔子一般乱跳的太阳,我要等着神仙出来。
电灯泡下黄色的光波,一寸寸燃烧,一忽儿变白,一忽儿变黄,灯泡忽而变暗。没人发现这太奇异的景色。
芙蓉挑着扁担在坡上走着,她穿着白色衬衫,脚踩一双红色绣花鞋。担子在她肩上忽闪,她在路上小跑着,前面虎子和龙龙在撒欢。
“来追我呀,笨猪,软”龙龙吐出舌头,做着鬼脸。脚下踢着罐头盖盖在地上滚,他俩又玩的嗨。
虎子跑上前,一把夺过铁盖,一脚踢的它蹦出去好远。
“我的宝贝”龙龙看着那个宝贝从他脚下跑起来,它像被踢了一脚的兔子,跑的很快,他追不上。
它一路顺着陡坡滚下来,龙龙紧跟着它,它跳起来,蹦着。
“我的宝贝兔子你不要逃。”它哪里听话,从路边台子上蹦下去,掉在场里。
虎子追上来了,在场边脱下裤子,撒尿。
“你赔我兔子”龙龙一把将哥哥推下去。
芙蓉听到叫唤,放下手中的担子,赶了上来。“我的狗狗,咋了你。”
虎子哭着用手抱着光脚,“是龙龙把我推下来的。”
芙蓉脱下鞋子,追着龙龙。
龙龙跑了起来,他逃不过母亲,在地头上的土埂上骑了上来,“驾,快跑。”他脚踢着马儿,被母亲揪起来,一顿鞋子。
“哇,呀呀呀”龙龙哭了起来。
回到家,龙龙和虎子玩着,他俩会打起来,龙龙玩不过哥哥。
这兄弟是一样的淘气,一山难融二虎,他们总要有一个吃亏。
是的,前些年计划生育,老书记天天啦叭上喊“德田,你这是给群众脸上摸黑,往我头上拉屎。”
德田知道,这是书记在我身上要钱,可是家里贫寒,哪有钱孝敬您老人家。
芙蓉大肚子,没办法,村里天天闹,村长说你再不管就大肚子引产,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谁知村长找上门来,“德田啊,你不要跟人民作对,跟我过不去趁早想办法。”德田没办法,敬上一根烟,“这样,您老人家大人大量,饶了小民这一回,我去亲房家借钱来。”德田去庄里看着一个个兄弟,求情下话。兄弟欢欢怒了,“你个拜家子,你不孝的逆子,没脸让我尊敬你,这碗浆凉水不成敬意,你这瘟神早点滚出我家。”
家家门户紧闭,生怕惹上瘟神。
“天爷呀,你不能见死不救呀。”
他回家途中,走到涝坝沟的垃圾堆旁,无意看到一只埋在土里的母鸡。他扒出来,提回家,让妻儿剥干净,煮熟了端上来,“宋书记,你看小民实在想不出办法,还望大人网开一面,放过虎子他妈。”
“放过,没门,德田你总是这样跟我作对,咱们骑驴看帐本,走着濉”
书记走了,德田把鸡腿扒下来给芙蓉,他们把鸡吃了。
既然没人帮忙,就靠自己,他凭着双手,和妻子在田里劳作。
这地里山路陡峭,骡子都走不到的地里,芙蓉担着苜蓿,一担担挑回家。多年以后,芙蓉回忆起来,“我真傻,人家叫我担担,我就担,谁知晚上就生肚疼生姓。”
此处略去一百个字,龙龙就这样生下来了,没有护士,没有医生,就在夫妻二人,在家中生下。
第一口气来到世上,龙龙没哭出来,德田提起来倒了两下,才“哇”的一声哭起来。
龙龙生下来三岁才学会说话,走路。“我真傻,你奶奶给我一袋子核桃,我有你来,我不爱吃,都送人了,人家都说核桃吃上养的娃聪明。”
“那时候我不知道,你爸也是个湖涂蛋。到头来,人也没维户①下。”①:“指交朋友,结交友情。”
那些年庄稼颗粒太薄,德田就去转货郎。
芙蓉和邻居美铃在一起干活,帮忙收割,碾场②。②:“这里指用碌碡碾麦。”
村里的丰收是一件大事,谁家碾场就要炸一盆油饼,煮一盆洋芋。款待帮忙的人。
龙龙和村里许多小孩子“苗苗”“敏敏”他们到人家要油瓶渣子吃。
麦子全部摊开平趟在场里,司机开着拖拉机在麦里转圈,“遂运下来喝口水,再辗。”德田说。
遂运喝了茶,吃着油饼,爬上拖拉机,又辗了起来。
龙龙还是个小孩,他会去别家玩,他没有事非之心。龙龙拿着两叶糊蝶刀,被“伟伟”拿小刀骗走了,龙龙哭了。
伟伟过来,揪着他的耳朵。再要不要,我给你一把。
龙龙望着比自己高大的对手,只能任他欺负。
伟伟骑着车子,龙龙说。“我也要坐。”
伟伟扶上去,自己蹬起来,这倒好,龙龙没有坐过车子,脚被辐条打了,“靳家老爷,靳家老爷。”
伟伟停车放下他来。
乡村风景如画,苜蓿地一片风光,秋后洋芋刨过,田里五颜六色的草,一草一木吸引着龙龙。
小叔家的向东和肥胖子晓通,引着龙龙逃学,去地里害人。
可是这地方也没什么可害,他们在路靠墙红土坡,沉积岩,腐蚀岩上溜坡坡,这被村里的五驴儿看到,他担着一担粪路过,笑着说“龙龙,你不上学去跟上他们溜坡坡着呢,我就给你妈说了。”
龙龙晚上到家,书包被芙蓉带回,那里面课夲己被一张张撕下来。芙蓉把龙龙揍了一顿。
龙龙到学校里不管怎么小心,总有别人偷他的铅笔,早上拿的铅笔,下午就找不到了。他捡了一段铅芯,捏住在本子上画了起来。书经常被别人扯。
下课后,别人都说“龙龙把书扯了。”向东就和晓通去告诉别人,所有人都认为,龙龙是个贼,谁的铅笔找不到就找龙龙赔,当所有人知道这个规矩,就大哭着引上一帮小姑娘去龙龙家门上哭上一天,边哭边骂“龙龙把我的本子扯了,龙龙妈管不管吗?”
德田,放下手中的铡刀,结束铡草,安慰别人,说“狗狗,你别哭了,龙龙回来我们收拾。”
“不,我要赔我的本子呢。啊鸣”女孩硬挤挣着眼晴,眼睛累了,就挤出点泪来,把不知道被谁撕烂的本子,展示给德田看。
德田也没办法,从骨子里接受的教育告诉他,要教育好孩子就得鞭打。并且要有是非之心,晚上来少不了一顿家法。
这个村里的孩子野,可是龙龙长的丑,歪脖子,别人就给他起绰号,相由心生,所有孩子都认为他是最坏的,尤其当别人栽脏时,这孩子也不反驳,别人更坚定认为做贼心虚了。
他们欺负,打,骂,坏事都贴在他身上。这样才对嘛,这才是名副其实。
学校的一排小平房里修建有三间教室,老师也有三个。每天校长拿铁棒敲响下课铃后,学生一窝蜂冲出,前往村里的商店,卖辣条。
有的孩子奶奶端来早饭让孩子吃,“宋斌,来吃饭了。”他妹子就去班上叫他。
老陈老师说“不要叫他宋斌,他是头大象。”
所有人都叫他大象。
五驴儿在学校铁门上叫着龙龙的名字,武老师就叫龙龙去,五驴儿说“龙龙,走陪我找摇把子走,被你丢了,我借的遂运的发动着呢。”
龙龙跟着他去他门前的园子里找,德田找到五驴骂道:“我家孩子没动过你家什么东西,再不要找了。”
龙龙晚上做梦,全是园子里和别人打斗。经常被吓醒。
黄土上长大的人天生骨子里有一腔野性,他们剽悍,蛮不讲理,崇尚暴力,拳头即是道理。
所以很多事情经过人的嘴一说,就已经变了性质。善良被说成邪恶,他们歪曲事实。最后由老实人承担损失。
芙蓉和美玲家一如既往,芙蓉总是在老公出去干活往家里偷男人。
龙龙和虎子被芙蓉锁在家里,夫妻去地里锄草。
敏敏到门上敲着门,“虎子和我玩来。”
虎子出不去,敏敏就要馍馍。虎子说“龙龙去拿馍馍。”
“别给,她是骗我们的”
“去拿,听到没有。”
龙龙拿来,虎子就顺门缝递给敏敏。
敏敏学习聪明,美玲和老公都很惯她。虎子和美玲玩,脸上被抓破流的血一道道的。可虎子愿意,这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涝的涝旱的旱,青白不分。
虎子印象种见过好多稀奇事,见过大鹅从门上跑过,也见过骆驼在门上走过,可就是见怪不怪亲戚拿来树脂牛,捏一把,吓得龙龙钻被窝里,虎子见状拿到他面上捏起来,他吓得哇哇大哭。
在别人都去没人时,龙龙一把将他扔在邻居家的房背里瓦上。
龙龙经常把馒头吃不完从门前场边上扔到人家下面麦地里。并且在小叔家也干过这活,差点被人家打死。
人家向东奶奶给了一碗咸菜,被龙龙半路倒在涝坝沟里。
龙龙穿着警服,走着正步,举起手来,像个警察,好生威武。虎子看到人家吃剩的瓜皮,捡起来啃个干净。龙龙最看不起这种人。
人活着,就得有骨气。
哪怕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
龙龙被别人欺负了,找哥哥保护,他从来没向过兄弟,只会大嘴巴子抽他。
是的,这就是窝里横。
一帮高年级的孩子在学校院里玩打雪仗,龙龙在一旁看,可是子奇,还有子强,子云,这三兄弟都是土匪,个子大剽悍,生的黑黑壮壮的。
子云把雪球攥紧,捏成石头,砸在龙龙脚上,龙龙大哭,从那时起,龙龙知道,所有疼痛都得自己忍受。
龙龙和苗苗在家里两人玩的嗨,两人去苗苗家,还有龙龙加玩耍,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小孩子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苗苗念书还算聪明,和龙龙关系还算不错,龙龙发烧了,苗苗就会告诉老师,给龙龙请假。
所以苗苗也从来不冤枉龙龙,他们关系一直都好,直到上四五年级也是如此。
可是后来,苗苗你竟然和建明搞情侣,虽然你们关系好,可是你后来忘了我,不和我交流。
你和别的大孩子交楼,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暴力维护的是一种秩序,有时候也是自己软弱的一种表现。德田育儿就是棍棒下的孩子,只要你不改变观点,我就揍死你。
话说敏敏在我家园子里,把所有辣椒都折了下来。德田好巧不巧就看到 ,“嘿,你干嘛着呢。”
“啊,呜呜哇哇”敏敏哭了起来,德田抱了起来,哄到“乖乖女,不要哭。我只是告诉你不要害人”
这哭声引来了美玲,她出来骂了德田一顿,进去告诉老公,她老公耳根子软,经不住女人嚎哭,他拿了一盆污水从德田头上泼下去。
德田回家了,他很郁闷。
美玲夫妻商量把德田家路堵了,他们叫来村里人在门上用椽子钉在地上,往两家门上筑了一堵墙。
人干坏事总是精神头十足,老头子都来帮忙,要替天行道,把德田家通往村里大路的唯一的路给堵了,还把水路也堵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德田没办法给书记反应,这娃娃上学只能从墙缝里出去,要么就从后面的园子里的田梗上翻过去,从庄稼地里绕过去。
书记说到:“你呀就是活该,你个不肖子孙,看有人管你吗。”
德田把芙蓉打了一顿,这天夜里,他发作了用拳头捶着芙蓉胸口,芙蓉哭天抢地,连虎子都跪倒在地,母子双双被打的哭天喊地。龙龙吓得不敢出来。
芙蓉躺在炕上不愿起来,她眼泪红肿,不愿理他,可是德田不管,你不给我做饭,我就饿着,我饿着,活就没人做。冷战的结束往往由芙蓉的屈服开始。
他做好饭端在他眼前,他瞪了一眼,吃了一口,吐到“给猪倒食都不带这样倒。”
哄好了丈夫,就去田里干活,芙蓉扛不动一袋子洋芋,德田用铁锹把,打她的腿,她任由他发作,晚上她脱下裤子来,伤疤青一块紫一块。
矛盾就是这样积累下来的,怨气也是这样积累下来的。
待晚上丈夫不在,芙蓉就去逃跑,她收拾好了行李,被他发现了,打得嘴歪唇裂,鼻青脸肿。
生活在纳粹的统治下也莫过如此,龙龙经常丢三落四被他一顿顿好打,龙龙经常感冒,咳嗽家里没钱开药就去打针,那庸医先是把龙龙的屁股捏一遍,找个合适的地方打针,所以没有人敢到他那里打,这一针打后,龙龙腿瘸了好几天。
恐怖的是,龙龙总是头脑发热去害人,总能赢来父亲的最佳奖赏。这让他童年的心里埋下了恐惧的种子。
不知道是德田逼没办法了,还是怎么的竟然写了一封信,到乡里去了,乡上说叫村上处理,德田说了村上不管,最后派出所来了两位公家人,穿着警服,开着警车光临德田家。
村里人天生看见戴大帽沿的公家人就敬畏三分,处理协调了一上午,芙蓉做饭款待他们,下午商量到最后,就把德田家的门口三分地划给她家。
最后民警拿来铁锹把土墙挖了两堵,供德田家出入。
千恩万谢表达不了对他们的感激,起码在你无路可走时,有人帮你开路,这就是希望。
德田越发把孩子看重了,把全家的希望寄托到孩子身上。
他会因为一道题而大发雷霆,打得焦头烂额。加减乘除这孩子死学不会,德田他会做,用他的土方法教着他们算。
不开窍的东西,要被他打死了。虎子还算好打了两天会算了,乘除法都会了。
可是这龙龙,最让人头疼,芙蓉端来饭,叫他们吃饭,是谁也看不下去不忍心继续教。“这孩子可咋办呀,这辈子就这么大点出息,学不会算了,可不要打傻了。”
德田吃完饭上厕所去了,芙蓉问到:“龙龙,你爸咋打你了?”
“爸爸他拿竹棍在我头上打,后来竹子打断了,他换来皮带。”他摸着头上鼓起来的包说道。
“傻孩子,这样下去会打死你的,你学会了吗。”
“没有。爸爸说他把棍子举起来我就会做了,棍子放下我又不会了。”
芙蓉趁德田不在,去邻居的邻居家叫来绥运,“你快来看看,他爹给龙龙交题不会,要打死了。”
绥运来到家里,笑道:“德田,你真的别教了,我家的孩子被惯坏了,你却要把他打成这样。”
“我是下手狠了点,没忍住。”父亲笑着说。
“听说你们家老驴下了个驴娃子,我们看一下去吧。”
“那就走吧。”
芙蓉到家里赶紧,对龙龙说“你爸爸被绥运支走了,你赶紧逃”
龙龙一路逃到了向小叔向东家里,向东笑了起来,龙龙额头上长着个包。
乡村里就是如此,干活,活着,吃不完的苦,干不完的活。龙龙去学校里也挨打,那时候数学考二十多分,父亲看到这孩子没希望,跟着我干活吧。
龙龙就在忙的时候帮家里干活,拉水。去五驴家里拉水,五驴媳妇看到了硕:“你家龙龙这么笨,打折③了算了”③:“这里指辍学。”
父亲应承了一声,我们架子车上拉着水回家了。
五驴在村里开了磨坊,他很横,他磨面的时候克扣,这我们都知道。
可是他调戏了棋文他媳妇,德田在村里唯一的朋友就是棋文,但是呢,五驴也在村里横,父亲两个人都不敢接待。
五驴经常跑到德田家了,求德田算卦。是的德田自学了点摇签算卦,可是人们都看不起,因为他太犟。
德田和棋文经常在一起讨论武术,棋文练得硬气功。在村里也比较横,他们俩打起来了,五驴和棋文在一起打,就像女人打架那样,他俩乱拳摔在彼此脸上,打完之后,棋文牙齿被打掉了。
从此一病不起,过了半年死了。
五驴经常出入美玲家,帮美玲在门前耕那夺来的三分地。他们白天耕地,晚上在炕上耕地,美玲的老公气不过去了他弟弟家里,他弟弟信佛,他经常手上戴着佛珠,嘴里念着佛经。
芙蓉去磨面时候,五驴就骂着他,“嫖客****我没有偷你们的面。”芙蓉哑口无语任由唾骂。
美玲丈夫他是个勤奋人他整天吃斋念佛,把门口,还有地里的树砍了个遍,然后闲了就劈柴,背填炕的,是个好老公。
他去挑水,用芙蓉的话说,就是把妻子当妈。
是的这个美玲给他戴了十几顶新帽子,她和兽医有一腿,兽医是驴大夫,在村里给驴打针。
结果他们家把猪圈厕所都修在我家厨房背后,用德田的话说,就是对我家灶爷不敬,得报应了,他家的骡子耕种了十年终于在一天早上,美玲叫来驴大夫给骡子治病。
骡子痛苦的哭嚎着,他不慎喝了美玲的尿液,给中毒了。
兽医,就给骡子打针最后一命呜呼了。
德田比较迷信,去外面总是求神捣卦。“这两年不吉利,应该叫阴阳整顿屋里,然后修造”
在德钱眼里,村里人看不起自己,自己就应该争口气,现在孩子书也念的不错,美中不足是房子。
他叫来阴阳东仓,“退房④”,④:风水,看地方祭神。是的做足一切,可过了三天,家中老驴喝了油渣水中毒,呕吐而死,叫来驴大夫灌了不少药,它终于走了,是的那头驴陪我们耕地,驼粪,辛苦了一辈子就那样走了。
留下一头瘸腿驴娃在家里耕作,那驴娃刚出生就经历磨难,他在没人发现时出生,老驴拴在驴圈,起不来把驴嘴碰烂了,驴娃在老驴的子宫里大圈下不来,挣扎着险些折死了,那驴娃命大被人发现已经奄奄一息。
老驴生了一场大病,动了胎气,缓了半年,可是你竟然在老了之后就这样走了,真的受尽折磨,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老驴你为什么嘴里泛白沫子?你还记得吗你那年刚生下小驹子,龙龙跑进去看你,那小驹子躺在地上幸福的大哭,龙龙满心欢喜忍不住抚摸一把小驹子,可是你老母驴,护犊心切一口啃在龙龙胳膊上,龙龙晕过去了,你知道吗,你起来呀,后来驴娃会跑了,龙龙就去陪小驹子玩,小驹子发威了再龙龙胸脯弹起来一飞踢。这些你都忘了吗,老草驴。
龙龙给老驴灌药,放羊娃给老驴嘴里掰开,灌药。老驴舔了舔,一口也不喝。终于庸医驴大夫给你一针打上之后,我盼望着你好,可是你累了,那么粗的针管,扎进去,你疼得发抖。最后一头栽倒在大门上,口吐白沫,眼里倒影着这人世间最后一幕,你受够了罪,就这样走了 。
驴大夫和美玲还有村里的如花都沾染了,传说村里的最横的随运把所有女人召集上搞经济建设交流,他们不要脸,在绥运最得势的那两年当上村里书记,老书记黯然下台。
绥运把所有上面的巴结好了,盘下来很多项目,他就推地,推路,因此和村里人搞矛盾,他把驴大夫打的住院,驴大夫就要告他去。
可是小人得势之后就会得意忘形,他在村里乱搞,把村学的校门拆下来安在自家门上。惹来一片骂名,那两年村里奇怪事层出不穷,德田一算,这两年他家门前一棵树犯太岁,他挖到一把剑,埋在后院里,所以犯灾了。
加上绥运本来就是个小偷,惹来田怒人怨。
他大骂那些不听他话的人,他要一个个收拾。在村里横行霸道,霸妻占田,贪污受贿,大打出手,无恶不作。
芙蓉动了手术,德田在家里破了财,做生意失败,犯小人被小叔坑了,五六万,在这个年头,修一院房也不过两三万。
绥运对父亲说:“德田,你现在家里困难,我寻思着把精准扶贫给你弄上。”
德田回家和家里人一商量,芙蓉说:“你看给人家买上盒好烟,要是可以就走动走动,虽然我们也指望不上沾光,不管谁当书记。”
“我走恰拿着一盒烟,但是我看见他不想给他发。我可不指望你绥运,好政策从来没我们的,哪有你白占的便宜。还是指望我们的两个后人,给我家争光。”
可是后来绥运买了车,到集上乱转,将副书记在饭馆里头上扣了一盘子。
到家里,五驴的地被挖掘机毁坏了,他找绥运理论,被绥运用抓住一顿揍,耕有老汉去拉架,连老汉的拐杖都打断了。
是的他就这样偷鸡摸狗,一辈子。弄得民不聊生,我们家在村里有钱了,可是德田感觉到人们都不怎么争斗了,都去外面打工赚钱了。平时家里收庄稼再也没人帮忙了。
本来和邻居美玲家关系闹僵之后德田就去和老靳家交往,老靳家养着牛,我家养驴,刚好凑一对耕地。
那两年老靳妇人经常和芙蓉家长里短好的不得了,德田也经常给伟伟算卦,问婚姻。老靳是个匠人,给我家修房,他经常扛着大斧头在德田家做木活,上梁的那天德田德田的兄弟来给德田写对联,放过鞭炮,他们就往梁上绑了一盒烟绑了一批红,阴阳在上面画了几道符。
可是好景不长,德田做生意失败,到家里发疯,他一连好几个月吃不着睡不着。最后在月黑风高得夜晚出来,受理拿着棍,他翘起一块埋在场边的大石头,就是水泥沙子铸成的上房台阶,那是旧上房拆下来的。
他把这块石头搬起用掌推下去,“轰隆”震的地上一片土,他大吼一声,把棍子撬断,去园子里,企图从墙上翻过去,去抓小偷。
“你们骑着摩托车,你们不要夺,我不怕,有本事正面来,窝德田君奉陪到底。”
龙龙赶了出来,他担心父亲会出事,因为他早就感到不妙,因为前天晚上他做了个噩梦,梦到父亲和那些脏东西。
龙龙抱着父亲,“爹,你取哪儿,你不要走。”
“龙龙,你不要管,我寻死恰吗,你来干嘛,快放开我。”
龙龙抓着他没放,他挣脱我,从墙上跳下去消失在夜幕里。
龙龙喊来芙蓉,二人去山后的村头找父亲。是的虎子这个狗娘养的东西,不知恩的家伙,他竟然连门都不敢出。
到寸头,龙龙奋勇的追上父亲,生怕他迷路了。这时有雄和手明在后面赶来。有雄说:“刚看见德田往地里跑了过去,我叫了他一声他没答应。”
几个大男人上去把失去理智的德田从田野里拉回来。德田口吐白沫,失去意识。芙蓉用袖子把他丈夫的口鼻清理起来。
“刚到手明家游门子,就把手明喊了过来。脏是啥情况。”有雄问到。
龙龙在地里追上去救父亲,芙蓉说:“和他兄弟做了一回生意,被他堂兄弟坑了。”
“烂了多少钱?”“五万元。”
“你这个小鸟肚子,犯不着。”有雄说道。
龙龙拖着父亲回了家,回到家里他大哭大闹,没法子,芙蓉打电话叫来他兄弟,他兄弟再叫来他堂弟。
他见了堂弟就说:“你把我害死了”
堂弟问到:“我怎么害你了?”扭头就走。
只有亲弟弟陪他整个晚上,芙蓉叫来大夫,被德田骂道:“你来干什么?”
王家娃说:“我来给你看病”
“我没病,你是个*****”
王家娃前几年医术高明,后来在村里偷情被村里人发现,他的手艺就黄了,再也没人去他药铺买药了,这两年他养起了猪。
他伤自尊了,走了。
第二天,亲兄弟欢欢带着他上县医院看病,要知道让精分患者承认自己有病是多么不容易,可是欢欢他做到了,他苦口婆心的说哥哥得去看病。
病好了,德田感到岁月蹉跎,自己的一辈子就这样起起伏伏,他看到那么多人生老病死,悟出一个道理:“人这一辈子的命运是注定的,老天爷要让你死你就死,你这辈子能赚多少钱享多少福,都是看你的造化了。”
德田就这样既放弃了转货郎,也放弃了收猪毛。他这辈子唯一的爱好就是武术了,自己也到中年了,该到收手的年纪了。
他不再管儿子的学习,转而到四处打工,一边务庄农。
龙龙转学了,大的一个虎子升高中了。
一切都好像是上天算好,又好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求学风波
汽车载着龙龙在山上旋转,龙龙第一次看到了城市的面貌,一切都是那么文明,美丽又干净。
面包车在山路上起伏,城市的倩影在山峦里躲躲藏藏。终于一副高清的全貌,气势恢宏的城市风貌呈现在眼前。
到处都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
龙龙来到二中哥哥的宿舍里,这里有一个巷子进去全是小洋楼,里面都招高中生。
虎子给房东求情下话,“金爸,你收下吧我弟转学了 ,没地方住也不方便,您看能不能让我俩住一起,图个方便。”
“可是你兄弟上几年级了?”
“刚上初一。”
“那不行,我们院里全是高中生。不收初中的,况且房也已经满了,如果你们俩住一间,就得加一倍的钱。”
终于住下了,龙龙去校里报道,可是学校不收,要我到小学去开个转学证明。证明开好了,还是不要,芙蓉给唐妹夫打电话,说:“这个他姨夫,你给想想办法,让娃把名先报上,后面了再请你吃饭。”
“现在教育局闹得严 ,学校被告了,上面政策变故,把人家初三补习生都不要了。那么多家长都告到市里去了。”
“那怎么办,孩子总不能在县上呆着,别人家孩子都上学了。”
“那要不行就让他原回原来的学校去吧。”
芙蓉就带着龙龙来乡里中学报道,乡里一片宁静,可是龙龙被乡里的那些孩子赌气了,他不愿狼狈的在这时返校,他们一定会嘲笑他的。
“我怕太丢人,我再也不想来这中学了。”
母亲安慰她道,我已经给我们村里有红老师买情了,要是再不行我们就去找教导主任,他们是咱村兽医,驴大夫的侄儿,我们把他老人家走动一下,驴大夫给他侄儿一说,应该把你会要的。
可是偏巧不巧,那些老师都没来,遇到了副校长,他大骂着:“你家的孩子,迟迟不来报名我们还以为你们要转学,既然这样你先做下,我们把你们孩子成绩调出来看看。”
“你们到好学校里上去吧,我们这小庙容不下这座大佛 ”
是的我是中间的成绩,他们看不上要我。
我和母亲一路回到家里,接着我们就等我姨夫的回话。
两周后他通知我们手续办好了,我们去县里看了一趟他们,他开着车送我们到学校,交了钱,我入了学。
可是我的学业生涯坎坷,一路跌跌撞撞,其中也动摇过,但芙蓉说过,你要有志气呢,要争口气,不能像我们,我们供集你读书,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是念不成那就不能怪我们咯,你就打牛后半截子去吧。
我们家买了一头老牛,
那牛已经老的拉不动车,父亲在坡上套着他拉车,坡一陡她就拉不上去后退了,父亲咳了一口唾沫,攥紧鞭子抽着牛屁股,老牛挣着上去,父亲呵斥着他。
后来牛流产了,这牛太老了,你不能慢慢使用呀,芙蓉骂道。
后来那牛又太肯吃,吃苜蓿把肚子弄涨了,她肚子涨着啥也不吃,龙龙急得去靳子贵家去请靳子贵给牛看。
子贵抽着烟给牛揉揉,过一会,肚子慢慢下去了,不涨了。
可是后来又流产了,芙蓉就去子贵家说。子贵认为我们怀疑他子贵把牛犊子弄掉了。因此和我家关系淡了。
那年我到家里回来老牛卧在牛圈里不吃草,一看地上流着一滩血水,再看老牛,她两眼含泪,嚼着胃里的反刍上来的草。
龙龙把牛娃抄在铁锹中,从场边扬下去。
芙蓉说:“这牛说不定怀不住孩子。”
老牛后来卖掉了,夫妻出去打工,龙龙最舍不得老牛了,后来德田说“拉在集市上卖给牛龙山人了。”
龙龙想到这头牛就觉得愧疚,老牛在家里受罪受够了,又卖掉,不知道遇到怎样的主人,希望她能生下牛娃,那样至少他就不会被卖掉了。
靳子贵修的房里面没瓦好,房子里面的椽子上往下掉土,一下雨哗啦啦,房里面发霉,把板子都发霉然后塌掉,到我们后来发现,厨房已经,房背裂开口子了,加上后来的地震。
房子又开口子了。两口子寻思着翻修,可是没历程了,还供给学生娃着呢,没有钱修缮,不行了老了就挖个窑洞住下算了吧。
人的命住在哪里不是一生,吃粗粮穿弊衣,只要不生病就是福气。
初中,龙龙可不怎么好,学校里学生欺负,城里娃娃孤立,回到宿舍里哥哥又是一顿教育。
在初来的那点新鲜感,早已荡然无存。慢慢的他想回到那个流淌他眼泪和汗水的地方,可是他在心理上已经回不去了。
一放假回到老家,父亲教育儿子洗衣做饭,做不好德田就骂他,这让青春期的龙龙变得叛逆。也深深的伤害到了龙龙的自尊,所以过完年,返校在内外双重的压力下,龙龙喘不过气,学校里学业重。
加上家里放松,虎子的严格教育,他已经死了。他回想起那个孩子,被他们称作叛逆的不肖子孙,是的他已经死了,不再是家里那个听话的孩子了,他生病了,闯祸,车祸。
祸不单行,家里完全把地废弃了,全身投入到陪读和打工这条道路上,一走就是十年,龙龙也考到最烂的大专了,虎子已经考到大学了。
可是在那个春节过后,龙龙再父母哥哥,学校的三重打压下精神性死亡,他只是苟活,他已经对生活失去希望。
而德田回到老家看到摇摇欲坠的危房,感叹,奋斗一辈子,到老了还没个落脚之地,在城里屁股大的地方,掏着房租,着生活何时才是个头。
在县上的第一天他就感觉到城里喧哗,城里人种花,一盆盆摆满了阳台,房东养着猫。院里葡萄藤枝繁叶茂,蜿蜒盘旋到二楼的栏杆上。
葡萄架上结满了大葡萄,这让龙龙谗言欲滴,但无奈长太高。
闲下来龙龙就偷着看虎子的阅读书上的小说,完全沉浸在文学的世界里。
宋俊峰是虎子这院里最后的朋友,他们在一起聚会,上网,逛书店。冲浪,还一起看电影。
龙龙最大的愿望就是陪哥哥逛商场,可是商场里买次品的真的多,但龙龙就是喜欢看琳琅满目的商品,想买几件文具。
这都是龙龙的妄想,陪伴他的只有哥哥的怒吼,和拳头。
三言两语不对,哥哥就打他了。这让龙龙变得抑郁胆小,神经兮兮。
哥哥要他打扫屋子,做饭,炖水。还要搞学习,考单词,这让龙龙很伤心。
龙龙在老家里哪受过这等委屈,慢慢的他变得阴郁。沉迷小说,喜欢偷看别的学生的窗子。
老师经常打骂他,班主任抓得很紧,但他就是不争气完不成练习册,每天在语文老师的办公室哭着出来。
班上的女生嘻笑他,他就是不争气,经常完不成作业。一到晚上七点他在作业上打盹,恐惧的神经袭来逼迫他清醒,可是他太累了,以至于写着写着就睡着了。
在屋里烧水,看小说。中午准备午餐,哥哥来,就是一顿打,所以他放学跑的最快。
敢到他来之前切好菜,不然虎子就以耽搁午休时间为由揍他一顿。
在哥哥快来的当儿,他就心情焦虑,眼眶湿润。
来了还是一顿,龙龙反抗着:“我欠你的了吗,凭什么。”
“你到这里来,就得伺候我,因为尼耽搁了我的学习空间。快点,要不然午休时间耽搁了。”
他歪曲的揉着面,任由眼泪吧嗒掉在面团里。虎子是不允许他哭的,他一哭,虎子就没鼻子没眼的揍他,比德田的残暴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切,他会永远铭记在心的,龙龙想,新痕旧伤一起席上心来让他崩溃,决堤。
唯一感到美好的就是,俊峰叫哥哥去闲聊,或者星期天他们两开小灶,做炒面,他们一起的哥们浪着,虎子觉得他妨碍了自己的自由。
俊峰无意间看到两人的对峙,他就开导虎子:“学习不是这样搞的,你这样下去得搞废。”
我可怜的望着俊峰,俊峰对我说,别听你哥的,去耍去。可是他哪敢耍,他只有在心里一边狠他的同时又爱他。
“别人当然对你那样说,如果我是别人我就不会管你。”所以甘愿受罚吧。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龙龙在院里闷闷不乐,虎子要他笑,所以面对虎子的拳脚还得面露微笑。
“别整天愁眉苦脸的,像别人欠你什么的,你给谁摆臭脸呢?”
“没有,你拿镜子照照,院里娃娃对我说你兄弟天天绷着脸,你给谁绷着呢?”
“给谁也没绷。”
“啊,你是不是给我绷着呢?唉,说话。”
“没有给你绷。”
“啊,真的吗。那你笑一个我看看”
“我呲开牙笑着。”
可是经过这么三年磨练你能想到,他对我质问时,我条件反射般的就会害怕他,并且弯腰驼背,老气横秋,一副愁眉苦脸。
龙龙在往后回想起哥哥时,只觉得沉重和严肃已经对他的尊敬。
叮铃铃,电话铃响了,母亲打来电话问候,龙龙低声答应着。
“龙龙,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没有不高兴呀。”
“那就好你们两个做的吃好,好好学习,我家里忙完就来看你们的。”
我挂断电话,想哭。
虎子听到母亲想来,他反对母亲来烦扰他,你别来了,让我安安生生的像别的孩子一样读书好吗?
那好吧,芙蓉说。
有两个夜晚,龙龙在写作业,房东太太喊他下来帮忙卸货,“龙吉,龙吉”
“唉”他小声答应着,奈何声音太小根本听不到,房东太太急得大叫,“龙吉,你听不到我在叫你吗?”
我连忙赶上去,老太婆说我叫你你咋不答应。
“我答应了呀,我听到你喊我说我不答应,你急了我就上来了。”
“没什么事,我们去卸货吧,你靳叔拉了点货。待会我们出去,你给咱们开门。”
白天靳老板就在加工彩钢房,他和儿子一起干活。偶尔也到龙龙屋子里看一趟过来。
可是龙龙现在对周围的一切失去了新鲜感,他只想读更多的小说。
哥哥虎子星期天和俊峰做了炒面,龙龙吃着炒面,他的哥们给虎子送来铁观音,“尝尝,我姐到外地带过来的。”
虎子泡了一杯,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咱也不会喝”他们又去俊峰房间玩耍了。
龙龙喝了一口,他感觉到一股污水味道。
晚上,龙龙在宿舍里睡着了,二楼电话响了半个多小时,龙龙没听见。
靳叔回来了,骂了老婆一顿,是的她出去串门子了。
莫名的一天,虎子他晚饭也没有吃,他感觉不到饥饿,他感觉不到困,晚上写作业也没有打盹。
忽然吱吱叫起来,就像苍蝇那样,到的人心烦,可是地上没有苍蝇,忽然水壶塞子“澎”的一下跳出来,龙龙又塞紧木塞,一会儿他又“吱吱”叫,再一次跳起来掉在地上。
龙龙努了,一把将塞子塞在水壶里面,按了两把,再拍一掌,他再使劲一掌拍了下去。“哗啦”水壶碎了一地,水壶胆破了,水壶瓶身裂了一道口子。
他腿上的肉突突跳着,怎么办,哥哥会打死我的。
龙龙拿来扫把,收拾地下,干拖干他,水壶已经碎了,完了,这次死定了。
他清理完碎片,把垃圾倒在垃圾桶里,然后想出来一个办法,去偷。
他看了一下俊峰的门大开着,可是偷了他的他来肯定会发现。这直接不行,不行再想想办法。
他在院里赚了一圈,正好有学生的屋子窗子开着,于是他镇定下来,翻进窗,将水壶外壳翘下来,将胆取出来。
再溜到自家宿舍,将胆装进去,用胶布将外壳粘好。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石头落地了,他烧了一壶水,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不要被发现。
可当晚还是被房东找上门来,他用手指肚摸了摸地面。问道:“你去别人的房子了没。”
“没有。”
他说,“你再说没有,你把人家的水壶胆偷来,这让别人用什么呢。”
“是靳叔对你不好吗?”
“好”
“好那你为什么要害我呢?”
虎子来到房间里,房东对虎子说了情况,虎子抡起拳头就打。
“不要”靳叔拦住他,“你不要打,孩子我确认了就是他干的因为今晚就他一人在院里,别人都上自习了。”
“那女生哭的好惨了一来就对我说有贼偷他东西呢,我说不可能,毕竟这院里七八年没遭过贼了。”
“她说水壶胆被人偷了,我不信我说可能是老鼠,结果一看水壶好好的胆没了。”
“我安慰了女孩,给她赔了新的,她那边我已经平复了。唉,要是我以前我早揍他了。”
“我会好好收拾他的,水壶我给你赔”虎子说。
“算了,你快点把你家长两天叫下来。”
母亲赶来了,她杀了只老母鸡,给我吃。然后去与房东交涉,龙龙和虎子还有母亲芙蓉他们三人在房东上房里谈判了半晚,可是最终龙龙被开除了,罚了一千元。
龙龙只能再找房子,母亲后来给他做饭。监督,说实在的,是母亲赚钱,龙龙做饭哥哥到龙龙这儿吃饭。
新的环境龙龙自责,收敛。可改不了犯错,和惩罚,这让他受了父母的教育,还有哥哥的为难,哥哥已经对他彻底失望,在哥哥眼中,他就是一棵炸弹时刻充满着危险,随时有可能爆炸,所以他每天审讯他,让他变得诚实。
虎子在生活上还是严要求,所以打是少不了的,还带些口头教育和道德教育,这样才能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可能改过自新。
他数落着他,“骂他小偷,偷窃水壶被人家赶出来的小偷”就这样龙龙的内心被刺激着,这声音被房东太太听到了,房东对哥哥说:“你教育的好,对他这种人就要你教育呢,合适着呢。”
龙龙认识了院里的文景,他们同读初一,所以虎子来吃饭必定数落弟弟,还当文景的面羞辱他弟。
这样龙龙真的是个罪大恶极的千古罪人了,最大的罪恶是让龙龙感觉到自己真的有罪。所以它逆来顺受,承受这一切。
感冒了,虎子认为药不是最管用的,最有效的方法是体罚,那是最有效的教育,让他再也不敢感冒。
龙龙听到虎子说的那些话真的心痛,虽然是气话,可是他是一把把刀子,在就上上舔新伤,再撒上盐,让整个伤口腐烂,把疼痛刻在骨子里。
所以一放假他就在宿舍里呆着哪也不去,就看着四周的天,发呆。
谁知你越是约束一个人的自由,那人的灵魂越要渴望自由。
他和文景在马路上骑着自行车,狂飙。终于,他出车祸了,这噩耗像晴天霹雳,让虎子不得安心,只能分心去思考自己的问题,和弟弟的安危。
学校里龙龙变得固执,又是打架。又是碰壁,还被同学偷走了手机。
从此龙龙再也不相信纯友情了。这世界上哪来的纯洁的友情,我真傻真的我不应该把他们当朋友,我应该反抗,让自己变强。
一假期他变了很多,他思考了死亡的意义和价值,终于明白自己活在世界上的地位,有时候死亡是充满诱惑的,他是那么迷人,有那么遥远。
是的他的脑袋里反复出现父亲的责怪,有时他感到天玄地转,她干着家务,感到累,就躺在地上休息一会。
起来他懒洋洋的填炕,面对他的只有寒冷的嘲讽,“你太笨,你一下午连个炉子都轮不着”父亲坐在热炕上,边看电视边数落,从和面一直唠叨到饭熟,最后他端上一锅粥,盛好了给德田君。
德田君不乏发表一通自己的见解,这是做父亲必须行驶的权利。他大吼着,声音一次次飘过自家的院墙穿透到邻居家的院子。
龙龙感觉到有一股热气在眼睛里燃烧,他在父亲得骂声下熊熊燃烧,然后他看到火焰在屋子里地板上,炉子中,热炕上不停翻滚,随着父亲的责骂越滚越大。
晚上他难过的在笔记本上记下心中的感受,打算着自己的计划。
“我能去哪儿呢,我得去,偏房里找瓶农药,喝下去得了。”
“要么我就离开这儿,我得去找妈妈,身上又身无分文,只能一路走到县上,走六十公里路,再和妈妈团聚。”
可是夜间他没有机会出去,他睡在炕上,炕上烧的太热,他受不了 ,睡在一边的凉席上。
“你睡那么边,不怕把你潮死啊。”父亲德田说道。
他在这一刻真的感到所有防线都已崩溃,他甘愿去死,在这里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活着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死去。
那晚他怎么也睡不着,他时刻听到大门被什么东西扒拉着,似乎有人在扒拉窗户,最后他隐约听到顶门的木扛被什么东西冲破,然后什么东西冲进来了,一直冲进了上房里,吓得他连忙闭上了眼,捂住了头。
过完年,来到了学校,家里人都在过年,德田早早的打发了,龙龙到县上上美术,然而龙龙被那晚的脏东西冲撞,然后就慢慢感冒,再变虚弱,在学校里变得多愁善感。
他出现了林黛玉般的感物伤怀,他看到同学被欺负他就感到心酸。
和别人聊天,他就不小心骂了别人,然后被人骂“你有病啊”所以他小心翼翼,揣测着别人的心思,还有同桌也反感他了。
可是学校里老师竟然不打了,因为到初二了,老师都懂得学生长大懂事了,学习这东西得靠自觉。
就这样,龙龙陷入了精神的疲惫和精神全面崩溃,并且感到幻听,幻视,幻想。
他感到四处都是高人,连马路上的大爷,都是饱经风霜的高人。
老师看到他不做作业,扇了他一巴掌,他感到内力打到自己身体里,比平时疼。但被自己内功化解了,就这样他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他比平常虚弱,到父亲来时,他感到恶心,想吐。父亲听了他说的一番话,感到他被那个房东请人整了一下,但德田君掐掐手指,算到不就将来他们家不出意外三四年就会遭报应,有人会瘫痪。
这不是德田君整的,这是上天给他们的惩罚,德田君也想给自己积点德,因为整人这东西,伤人以前,自损八百,没好报只有恶报。
结果德田在院里住了几天,儿子症状越发严重了,并且出现更严重的幻听和呕吐,伴随着身体上皮肤疼痛,鼻腔出血,还有噩梦,看见脏东西。
德田只能把儿子带到县上的寺院里,那个罗师跟前。
罗氏给他禳解了,马上就不胡思乱想了,吃了一个馒头,半碗青菜喝了一碗米汤,罗师安排他们住在寺里,并给龙龙净身。
第二天,德田在菩萨跟前算了下孩子的命,然后压了香火钱,就带孩子上市里看病,结果也是精分,但是大夫开了药,那是专家,在精神病院纳闷多病人,龙龙恢复了理智,但精神太脆弱,还是看不了那么多的刺激。
中午,德田带着儿子在外面散心,吃了炒拉条,再回县上,一路上龙龙竟然睡着了。
回到家里,德田去了外面打工,芙蓉给儿子办了休学。
是的就这样一路走来,再回到原点。
生命就是这样起起伏伏,走走停停。人生亦是如此,可是哥哥虎子也看到了这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给弟弟道了歉,得到了他的原谅。
就这样弟弟龙龙走上了另一条路,更曲折的路从此以后他的学习在没有好过,老师叫家长无数次,但德田知道这对于他束手无策,也不能管况且学习本来就是孩子自身的事,在孩子长大后,他还怎么好意思插手呢。
几年过去了,龙龙变得内向,学习大踏步后退,高中只勉强的考了四中,在高中也是经常被叫家长,经常考试垫底。
就这样龙龙走上了艺考之路,再到落榜,再补习,再落空,最后上了大专。
寒假放假回来,他们住在亲戚家的单位房里,是平房,处在省城荒僻的小街区里,这里人多口杂,卫生邋遢,住着民工,保洁,还有游手好闲的混混。
考上大专后的三个月,龙龙在省城里找了份餐饮店里面的服务员,他染上了抽烟,德田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白天上班,晚上回来睡觉,那条路他经常走熟悉了,忽然有一天发现一条近路,他发现这条近路他一路过就不顺利,要么是丢手机,要么是丢东西。
他住在老房子里,夏天凉快,清风吹来,分外怡人。
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一放假就玩手游,后来手机被偷了,他心急如焚,不敢出门,整天吃一顿饭,从早睡到晚。
后来她慢慢的来到院里,发现附近是一所小学,经常在白天有学生喧哗的声音,但时间长了他习惯了,仍能独自入睡。
话说自从他手机被偷之后,整天觉得不安全,这老房子是外婆住过的,外公死去多年应该会来看我,想到这里就觉得可怕。
睡到床上,夜间就听到楼顶里一直有人再拿什么东西敲屋子的吊顶,并且老式的顶棚是塑料撘的,哪墙角开了两个洞,龙龙生怕又东西会掉下来。
他出现幻觉,吊顶被人踩塌了,但是没有掉下什么人来,他吓得看着吊顶。
白天去外面看房顶有没有被拆过的痕迹,什么也没有,只有小猫在房顶蹒跚。
他被一个隔壁的混混老流氓骂着,他要他打扫院里的卫生,可是他扫后,他又来骂他,你把土扬起来干嘛,“你个杂损”
九月份开学后,龙龙就去学校报道。可是他不知道他的父母又被,那个街头住在隔壁的混混骚扰,他们搬走了。
本来德田他们两口子住在小舅子家里,不用掏房费,每个月只交水电费就行了,可是芙蓉总是不好意思白住人家的房子,她工资已发就给兄弟打过去两三千。
可是偏偏刚巧不巧,德田在院里撒尿被邻居混混看到了,他经常叫他们搬走,他在两口子吃饭时,老光棍就冲进门里闹事,他敲门,然后开始大骂:“你咋孙”时间长了,就被德田出去骂,他俩打起来了。
最后他老流氓不骂了,但会在两口子门口放一两个女人的内裤,那内裤是新的。芙蓉看到了问丈夫怎么办,丈夫说,丢在老流氓门口。
这样老流氓说你把内裤丢在我门口干什么,芙蓉说:“那哪里是我的内裤,那内裤都新新的,我哪有钱穿那么好的内裤。”
“那就是别人放的,挑拨我们俩家关系呢。”
从此他就把芙蓉洗的衣服偷走了,芙蓉给德田说了,德田没办法给小舅子说了。
这时候,德田已经和好几家邻居闹矛盾了。那年冬天,水忽然停了,一个前面巷子里住的骚婊子女人到德田家问谁把水停了,德田感到愤怒,他到院子里大骂一场,惹得左邻小伙子出来骂道:“你他妈骂谁呢?”
“谁爪子闲人把水关了,还要不要人活”
“水不关管子动破你赔昂。”
“经常没冻忽然今晚上就冻了。”
“你懂个屁呀,傻*”
“把你就霸占哈,不叫别人吃水把你不撑死。”
“就是大冬天的停水还要不要人活了,还不要人说。”骚婊子补充到。
可是后来德田家的电线被人切断,小舅子发怒了,他在院里骂道:“老怂你要住就住不住就滚,还没王法了。”
可是后来老流氓跑到他们家,躺在地上耍流氓,芙蓉拿着好吃好喝的,再用枕头把老流氓的头垫起来。
老流氓吃完喝完又“帮浪”一下睡在地上“我有心脏病,我今天就要死在你家呢。”
德田只好去派出所报案,配出所来啦个女同志,了解到事情后叫他们搬走“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再要是那老的心脏病发作死在你家,你们可承担不起呀。”
最后女同志在老流氓的家里一趟,她叫老流氓起来,并归还扣押在他家的衣服。“”我没想到你竟然把人家衣服扣在你们家,你这可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老流氓没吭声,他们老两口只得搬走,再租一间便宜一点的房子。可是总是这样居无定所何时是个头啊。
房子搬掉了,小舅子给芙蓉给了三百元,这三百元你给那老流氓,德田也把人家的手指头折了,这要是不赔点不是,人家在你们走了在我院里闹事,我的房子就租不成人了。
芙蓉拿着钱交给了老头子,老头子拿上了。
从此,德田被生活折磨的疑神疑鬼,他老是折磨这芙蓉,他去河边捡石头,他想起十几年前他在河湾里捡了一颗石头,在咸菜缸里压咸菜,都怪这败家婆娘,把玉石送给满回女人了,结果那是个玉石被人家买了几万元。
但是究竟有没有这一会事,还有那石头,谁知道呢,那是一个被生活折磨疯的人对生活的一种不愿接受,拿幻想,还有对失去土地渴望得到土地,渴望落叶归根的一种变态病态的心理。
他并没有回心转意,而是到河边捡来了石头,他们夫妻两人傻乎乎的在河边捡石头,装在袋子里,再从遥远的省城把石头一袋袋挑回家。
可真是个怪人,龙龙看到父亲说。
德田看到一切发财的机会都不会放过,他一次无意间在手机上了解到在祖国边疆上只要落户移民就可以送一套房,并且只需一二十万分五年还清。
“那挺好呀,那让我们家龙龙过去呀。”
“可是我还没毕业,政策也不允许。”
“胡说八道,我们就现在去家里办手续,然后移民到边疆那可比我们在这里四处漂泊的好。”
“可是你认真考虑过吗,我们在那边荒郊野岭的过去没发展,不能打工,我们一家三口就凭那点地能养家糊口吗。”
“那我们过去把地可以卖给别人,或雇人种。”
“可是那也要人看,得人操心。”芙蓉说。
“不,你们到底去不去不去我一个人过去住下得了。”
“那你去办手续吧”芙蓉说道,可是德田他发了狂,他的眼睛变黄,里面燃烧这熊熊烈火,他把他重重的抱起摔在地上,她赶紧拿起剪刀,护住自己,一边边挪屁股退到了阳台上,他一把扑过来,忽然阳台的栏杆很低,她纵身一跃,跳了下去,下面是一片血红。
他连忙逃到了外地,在四处捡石头,妄想着能够开一个玉石珠宝店,再买一套房子。
他捡了成千上万玫石头,他在屋里打了一排架子,他把石头泡在水里,再拿出来,欣赏他们的线条纹路。
一会儿,他看到一个石头沉浸在幸福当中,夕阳落在他的脸上,夕阳映红了他的笑脸,还有他的石头。
多年以后各个黄昏的河滩上,蹲着一位老人,在水里边捞石头,并且说道:“芙蓉,你捡的石头真难看,你看我捡的这颗多漂亮”
落日的余晖中,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人们早已不知道这个老头,一对情侣看到他,女子问到:“你在干什么?”
他捡起一块石头,哦,芙蓉,你看这石头多漂亮。
女子笑着和男朋友走开了,留下这一片金色的沙滩,和一堆高高挪起的石头,和那融入在落日下的一张洋溢着幸福的笑脸,和那句:“哦,芙蓉,你看这颗我又捡到一颗,你看这石头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