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上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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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的那天，夜微凉。
在故事开始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和相爱五年之久的恋人分手后，你做的第一件事会是什么？大哭一场？喝酒买醉？又或者是其他的。
我叫月微凉，和萧纳从没见过。第一次在网络上和她聊天，觉得她是一个懂事温恬的女生，对她有这样的感觉，并不是因为予城对她的描述。我见过她的照片，我想如果我是男生，也许也会对她倾注所有的感情，然而我和她一样，只是个爱笑爱闹的女生。
我觉得她懂得很多，甚至很多时候觉得她值得拥有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然而，在这种感觉的背后却是一种暗伏的危机感。
我们在网上聊了很多，看似陌生的两个人却有着敏感而又熟悉的话题，因为我们聊得最多的就是予城，那个阳光又带点孩子气的男生。
萧纳了解予城，超过了我所了解的。她和予城是小学同学、初中同学兼高中同学。一句话来概括，他们青梅竹马，而在此之前，我和予城什么关系也不成立。
予城追过萧纳，在他来我所在的学校之前。他为她庆生，给她浪漫，在情人节送她巧克力，在休息日去陪她上课，即使予城没有亲口说自己喜欢她，但他这样的行为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一切？在我的记忆里，予城有点羞涩，从不会把空余的时间浪费在无聊的课堂上，他也不会主动送人礼物。可对萧纳，他全都做了，而且乐此不疲。
很多人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对予城来说，萧纳是最好的。对我来说，他们俩都是最好的。到予城与萧纳故事的最后，萧纳选择了别人，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他们故事的结尾还是开始，或许我们都会认为，他们没在一起真的很可惜。
更可惜的是，我和予城竟然有了开始。我不否认，我知道予城有个萧纳，也不否认，除了予城，在我的心里还停驻过很多人。我们都有乘虚而入的嫌疑，并且盲目地接受这样的安排。
我喜欢观察别人，很多时候我会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甚至知道他接下来的反应和言语。正是因为这样，我从来不会说不该说的话去惹别人生气，除非我故意。可是即使这样又怎样，别人不会观察我的喜乐，所以每次受伤累累的都是自己。我也觉得自己是个重友轻色的人，可是予城的占据，让我看清了自己的本质，我自私又高傲地将所有事情都摆在心里最透彻的地方。
我不知道是自己的原因还是因为予城，我昔日的好友都离我而去，我总以为，有了爱情，也许友情可以松松手，可是一眨眼我就后悔了，是谁说爱情的世界不需要友情，然而我必须接受。我想即使没了友情，我还有予城。
直到高中结束，我和予城的世界里再没出现过萧纳。大学我去了外省，予城留在省内。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相信我们的爱情经得起时间和空间的推敲。我爱予城将会胜过爱自己。我也相信予城心里和我想的是一样的，至少在那个时候是这样的。
大学我和予城的异地恋和别人的大同小异。我们的爱情没有情话，没有浪漫，甚至没有公众下手掌的触碰。即使那样，我却认为那是多么珍贵的东西。
直到大三，我开始讨厌女生，连同当初认为最珍贵的东西一起讨厌。
百旭，一个像极男生名字的女生，是我大学的朋友，她和我一样有个身在异地的男朋友。不一样的是，她的男朋友Zero和予城是完全不一样的男生，就如月微凉和百旭是完全不一样的女生。
国庆节，百旭去了Zero的城市，我从来不会去想他们会有怎样的计划或者行动，更确切地说，我一直以自我为中心，不会主动去关心别人。我记得没错的话，除了予城，我对别人很少表现出热衷。国庆节后是各种节目，直到下一个国庆节，Zero来学校看百旭，我才真正排斥自己的生活。他们如真正的夫妻，见面的时候确有“小别胜新婚”的感动，可是在他们的幸福里，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旁观之余，我才意识到，属于我和予城的第二个开始已经来了。
我予城之间很少联系，除了简单的几条短信，连电话都屈指可数。也是在这个时候，我第一次找到萧纳，她正如故事开始时说的一样，如此安好。我们共同的话题就是予城。我说，他上课老爱睡觉。她说，还和以前一样。我说，他可喜欢玩游戏了。她说，还和以前一样。是，萧纳和予城共有一个以前，而我对那个以前一无所知。我抱有无数的臆想，把他们的以前想得如童话一般。
萧纳了解予城比我要多得多，也许她知道他一切的喜好，而他也在意萧纳所有的一切，所以在萧纳和予城之间，我还是一个旁观者。
我有点偏激，有点深沉，这是朋友下的定义。我当然不否认，胡思乱想本来就是我的天性。
女生是感性动物，喜欢甜言蜜语。那么对我而言最动人的情话会是什么？我曾经总在想，也许是我爱你，也许是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可是都不是。予城说过，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只要有我在，就会让你幸福。这样的话听起来是多么平淡无奇，可我还是深深陷了进去，我能感觉得到，予城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参入一丁点虚情假意。
我问萧纳，你喜欢予城吗？我想应该是有感觉的，那么为什么不接受他呢？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以怎样的身份去问这个问题的，是好友？还是予城的女朋友？也许对萧纳来说我是后者，而我却觉得两者都不合适。
萧纳说，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
我说过我能知道别人在想什么，即使我们没有面对面的交谈，所以我很容易就弄清了她要表达的意思。然后我笑了，在萧纳那里，我读到了逃避和惋惜。我自以为萧纳是最懂予城的，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最懂予城的是我自己，月微凉。
萧纳一直都知道予城的心里一直为她保留独一无二的位置，可我却知道那个位置不仅一直在予城心里，而且位于我之上，无可替代，也正因为这样予城和萧纳有了后来的故事。
我是有私心的。而我利用自己善于观察的能力自私地为所欲为。我把我和萧纳谈话的内容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予城，我想达到的目的有两个。一是，萧纳是予城的敏感话题，这样没话聊的予城也许会和我多说几句。二是，为了让予城明白萧纳是不喜欢他的。可是就在我自鸣得意地时候，我却发现原来予城也是喜欢一字一句推敲地。我想他应该明白了，萧纳拒绝他有自己的原因，但原因也许不是没感觉。
星座书上说，天秤座和双子座是极般配的星座，可天秤座的我和双子座的予城却成了反例。天秤的我遇事会选择放弃而双子的予城则会坚持。去他的星座、去他的感觉，我什么都不想，至少这一刻，予城还是月微凉的。是，我说的只是这一刻，因为下一刻的予城，我再也不敢直视。
和予城谈完后，我们就很少联系了。我有一种正常人都会有的预感，这种预感变成现实没有用两天的时间。我很坦然地接受分手，是假装的坦然，我用极亲昵的语气同意的分手。
我好强，不轻易流眼泪，除了面对友情和爱情。所以这一次，我还是毫不遮掩地流泪了，身边的百旭被我下了一跳，可她似乎很懂我，什么也没问。而予城则如百旭一样懂我，分手的结果，除了哭，我什么也不会。
那是夏天，百旭去了Zero那里，可我就一个人呆在宿舍，分手的时间里，予城发的信息加上他打的电话比过去在一起五年里的还要多，我觉得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讽刺。
分手之后就是陌路人了，那么如此善良的予城对一个陌生人都可以关怀备至，而曾是恋人的我们，他就可以冷漠无视。
空间动态上，予城发了很多悲情的文字，我知道里面的女主角只会是萧纳，即使萧纳从不要求他做什么，可他还是一直执着。和我在一起时他认为一切无聊的事，却为了她重复做着。人与人的差别很大，所以人与人的待遇也有不同。
我想过挽留，我想过哪一天他累了就会回来了，可是我却忘了，他怎么会累，如果他会累，那么我们就不会分手，不是吗？
我的偏激暴露得淋漓尽致，杜绝一切事物和联系，蹲在墙角哭得歇斯底里，到头来我连替身都不是。好朋友们打电话过来安慰，我说我不需要你们，在我心里，你们谁都没有予城重要。我只知道我被别人伤害，却不知道自己并没有无限制伤害别人的权力。
连续两个月，我都几近失眠，一闭眼，眼泪就哒哒地流。我问自己，是不应该对感情太投入？还是不应该自以为是？
人总爱说，女人变脸比变天还快，那么变心呢？
在予城那里，我什么都不是，可是我再也不愿意过什么也不是的生活。于是我见了很多原本认识或不认识的人，但记忆最深的只有一个，那段日子里，我虽然依旧失眠，可是予城却再没出现过。
宵乐，这个陪我度过失恋那些日子的男生，现在却成为我最不愿想起的名字。
遇见宵乐是在一个餐厅，我、百旭和大学的另一个好朋友依娜在吃晚餐。宵乐和他的一大群朋友也在吃晚餐，餐厅里原本的两群人最后变成了一群。宵乐是不良青年，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了。我不知道自己对他没有一丝讨厌的原因，我猜也许是因为失去予城后为寻求刺激而让自己忽略了宁缺毋滥的原则。
天气很热，几乎没有人会想出门，也就是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我和宵乐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我发誓餐厅那晚之后，我没想过再见他。
后来我、百旭还有依娜和宵乐的朋友经常一起去KTV，一起彻夜不归，一起喝酒买醉。再后来，和宵乐他们一起出去的就只有我。我知道，宵乐走进我的世界有朋友的原因、自身的原因也有予城的原因。
宵乐对我很好，甚至超过了予城。他说，他可以为我做一个普通的人，每月拿着少许的工资安静地生活，可以为我拒绝他之前所有的女人，甚至可以随叫随到。我知道，他能做到，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可是就在他做了所有以后，我却没有一丝的欣喜。宵乐不是予城，他甚至不能和予城做任何相提并论的比较。
我总以为没了予城，我的未来也会很美。可是宵乐的出现，却让我觉得我的未来只有予城能给得了美好，即使是在予城背弃了我之后。
我给过予城很多的第一次，但给宵乐的也不少。我力求让自己公平的对待宵乐，所以给他那么多的第一次我并不后悔。被别人爱确实没有爱别人辛苦，而我就享受这种被爱的滋味。
第一次去酒吧是和宵乐。百旭去见Zero，依娜去陪她大学的男朋友完美。宵乐的朋友在酒吧开了台，然后让宵乐带我去玩，灯红酒绿的生活我并不排斥，刚进酒吧的那刻，我甚至想我可以就此沦落，变成无情的女子，以后再也不会有多愁善感的思绪。可事实是，我并不想变成那样，当宵乐牵着我的手走过一堆又一堆的人，我才清醒过来。是的，他在向在场的人宣布我是他带来的，是他的。这是予城从没有给过的感动。我并没有美丽的容貌，那种漂亮女生的特质我一点都没具有。但是也就是这样的我让一个街头男生愿意倾出所有。
酒吧的酒都是一半果汁兑一半酒，不容易醉所以他们都喝个不停。整个吧台只有我一个女生坐着，看着到处都是为欲望而扭动的身体时，我才发现我与这种世界是格格不入的，我想我更适合那种平淡无奇的日子。
那个夜晚我清楚的记得，宵乐一直在我身边，我想他看出了我的不适应和排斥。
宵乐给的第二次感动是在宿舍，天太热，我从不会主动出去，即使宵乐一次又一次地约我，也许是因为文字，那些面对面说不出口的话被表达得淋漓尽致。
宵乐发给我一张图片和一条短信。图片上是一根写了我名字的香烟，我当时觉得好好笑，直到看到他的短信，我才停止了幼稚的笑声。他说，他不会唱歌，不会说话，即使是发短信他也会写错字，他不懂浪漫，所以选择用最老土的方式。也许我会笑他，也许觉得他不够诚意借用别人的话，但那却是他最想说的，把你的名字刻在香烟上，然后用力吸进肺里，你知道吗？因为那是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
这么煽情的话虽然只是一句歌词又或者是其他的，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在这之前我从没听说过，而且我也被它打动了。
相比予城而言，宵乐的不浪漫比予城的浪漫要浪漫得多，如果一个人一定会遇到两种人，一是陪你谈恋爱的人，二是陪你过日子的人，那么我想宵乐只会是前者。可惜的是，陪我谈恋爱的人已经是予城了，而宵乐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断绝了和宵乐的联系，他的电话、信息、简讯，我都没有看过。直到宵乐出现在我们宿舍楼下等我出去见他，我才下定决心要和他好好谈谈。
第二天去见宵乐的时候，他已经在沃尔玛购物广场等我了。他在意料之外地将我拥进怀里，轻轻撩起我眼前的乱发，什么也没说。我没想过粗心大意的他会如此细心，突然先前想对他说的话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想，他意识到了，他只是拉着我，唱起了“你那么美，你那么美.....”
对宵乐我只有感动，没有感情，但是他却从不知道，总以为日久就能生情，总以为他对我好，我就要接受。可是这种想法只骗得了他自己，因为曾经我对予城也是如此，可换来的是什么？更何况丢了予城之后，我的心也一同丢失了。
宵乐退出了他的组织，生活不再是街头闹市，可是他也一无所有了，甚至每天半夜出去工作，中午才能小小休息，而我从不关心他在忙什么，即使他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我也不会稍作回头。
大学最后的一个暑假，也是和予城分开后的第一个暑假，高中的死党YY来江浙看我。我开玩笑说，没人让你过来，你怎么就来了，真麻烦。YY白了我一眼，她说，是谁在电话里哭得死去活来，到底谁麻烦呀。
这就是我和YY的感情，我们都知道对方嘴硬时、受气时会说些什么，即使很久没有见面联系，可一见面就会好得要命。
我不说予城YY就不会主动问。她知道这些事除了她我不会和第二个人说起。
YY见了宵乐，宵乐和我之间的每件事YY都知道，她从一千公里外连夜坐车赶来，只是为了见识一下我如今狼狈不堪的生活和这个唯一可以让我感动的人。
宵乐有点混，这是他怎么注意言行也掩饰不了的。无论他怎么努力，YY都拒绝见他第二次，我知道不论是谁，只要对我有一点点在乎和关心，他们都不会认为宵乐是适合我的，当然我没想过和宵乐有以后。只是YY投的反对票让我加速了伤害宵乐的步伐。
送走YY后，我对宵乐说我要回家了，在这里一个熟悉的人也没有，我希望我走以后你可以好好过现在这样的日子。
宵乐说他不懂我的意思，他可以和我一块回家，就算我的父母不答应他也不会放弃......而我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既然我们连开始都没有，那么也没有继续的理由。说真的，宵乐的处事方法并不像他长得那样雷厉风行，他问我的原因比十万个为什么还要多，还要难以回答。
我是个现实的女人，喜欢钱，喜欢把一切自己看中的东西尽收囊中，而你能给得了吗？你什么都做不到，当你弄清昔日单纯天真的脸庞下有着一颗物质的心时，你不会觉得很失望、很可笑吗？
宵乐收到我这些话时，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这是编造的我还是内心深处的我，那又怎么能奢望他可以在第一时间给我答案。
凌晨三点的时候，宵乐才回了简讯给我。他很平静，只说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走，我送你。我告诉了他车的时间，然后期间就再没有联系。
再见宵乐是在车站，他已经等了三个小时，我们简单打了个招呼就没有再说话。直到车进站要检票的时候，宵乐问我，你一定要走吗？我点点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我告诉他，我有一个予城，我爱他，尽管他不爱我了。
我想如果我没有说这句话，我一定会顺利地坐上火车回到家里，可是就因为这句话我没有成功。
宵乐抢走我手里的长途火车票，一遍一遍地将它撕破，然后拽着我出了火车站。
我说，你这个疯子。
宵乐毫不理会我说的话，把我带到他住的地方，两件卧室、一个厨房、一个阳台，简单而又温馨，这样的画面、这样的场景我曾经在我和予城身上幻想过无数次。宵乐说，你看，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如果我们在一起了，我会带你去见我的父母，然后好好工作好好养你，可以吗？
我没有回答，拉起行李箱准备离开，票没了可以再买，来了这我可以离开，但是予城住在心里，我没法腾出位置。
宵乐挡在门口，他盗用我的话说，我有一个月微凉，我爱她，尽管她不爱我，所以我不会让你走。
我笑了，有点苍白无力。他怎么可以把自己和予城比。在我心里，他是不及予城百分之一的。你真的喜欢我吗？就算我的心里没有你的位置？我和予城之间发生的事是谁也介入不了的，你想听吗？我可以全部告诉你。
在我的印象里，宵乐是沉稳的，没有我这样的偏激。可是我错了，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现出偏激就是在那个时候，他说，不要再对我说予城的名字。然后宵乐死死地按住我的手，吻上我的额头，然后是脸颊，无论我如何抗拒，他都没有放弃的意思。
以前我有想过，如果予城和我分手了，我一定会从这里最高的桥跳下去，可我并没有那么做，我想如果我和宵乐发生了那样的事，那我就拉着宵乐一块跳。
事情没有如此顺利，宵乐接了电话说马上就去。我们不是演员，可情节就如电视剧剧情一样地发展。我被宵乐反锁在卧室里，身份证被他带走。我想到了予城，如果他知道我的情况会着急吗？遇见宵乐后我第一次给予城发了信息，试探着说，我要回来了。他说，哦，注意安全。面对予城的冷淡，我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勇气，他的动态上一如既往地为萧纳记录所有，而我如一个过客，稍纵便逝了。
在乎自己在乎的人，伤害在乎自己的人，予城是这样，我也是这样。我没想过和予城还有复合的可能，甚至在他的字眼里，我找不到一丝温度。很多次我都在想，我在强求什么，明明予城只执着萧纳，我还抱有空无的幻想，以为总有一天予城会回到我的身边。我想，或许我应该接受宵乐，虽然没有感情，但他至少是在乎我的，而我想要的不就是被在乎吗。
从宵乐第二天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再没有机会和权力要求宵乐做什么了。宵乐带来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我问，她是谁？宵乐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对那个女人说，去隔壁房间等我。不等宵乐解释，我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关上门，暗想着那个房间即将发生的一切。
我不允许别人侵犯，也会不允许我的另一半和别的女人做那些事，所以我决定接受宵乐的想法就在那刻灰飞烟灭。宵乐的世界和我的世界本来就相隔甚远，所以再也不会有接轨点。
宵乐总是白天休息晚上出门办事。我知道他脱离了一个不好的组织，却又进入了另外一个更坏的世界。我不能和他如此耗着时间，我想逃走，想寻求最公正的帮助，可是一出门他就回来了，然后他就寸步不离地呆在我身边。
我不想让朋友知道自己的处境，不想让每个人看到自己被监管着，只想有一个两全的方法让宵乐和平放手。宵乐对我很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和宵乐在一起的第四天，予城主动和我聊天，问我到家了没。我说，我可能回不去了。再后来，予城就知道了我的情况，他给我汇了钱，要我偷跑出来，实在不行就报警。我答应了，并不是因为予城，而是为了我和宵乐。我要离开宵乐，回到最初的世界，而宵乐要失去我，回到没有我的世界。
就在我沉浸在如何离开的思绪中时，宵乐出现在我的身后，他看到了我和予城的对话，他如发狂一般夺过我的手机，直呼予城的名字。他说，你就是予城，你有什么资格让她走？
予城说，她不喜欢你，你强留也没意思。
我可以让她走，只要她和我睡了，我就让她走。宵乐说这话我一点也不惊讶，他的本性就是把极度的偏激展现出来。他说，你看，他不喜欢你，你一心恋着的予城把你的执着和认真只当做是没意思。是，这一点不用宵乐提醒我就知道了，很早很早我就知道了。
宵乐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将我按倒在床上，吻上了我的耳尖。他用恋人般地语气说，你放心，即使现在你恳求我，我也不会对你怎样。因为我不会放你走，绝对不会。
这是我第一次哭，因为恐惧，因为予城，也因为宵乐。
宵乐再回来的时候是第五天上午九点，他买了早点给我，洗了个澡就睡了，说下午带我出去吃晚餐。他忘了锁门，或许他真的累了，即使这样，他知道有个不喜欢烟味的我在，他也会整理好一切再休息。
他的细心、他的为我着想确实让我受宠若惊。他的朋友说过在宵乐所有的女朋友当中，对我最上心。我不知道他对别人怎样，我只知道我不爱他。这样一个不爱他的我霸占着全部的他真的对他很不公平，不是吗？我有很多制止他的方法和机会，可我不想，我也做不到。我再怎么狠心也不能毁了一个深爱我的人。
宵乐的手机铃音很大，而他依旧没有醒。我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很容易地取走了他换下衣服兜里的身份证。坐上火车的那刻，我翻开手机里的未读信息。一条是宵乐朋友的，宵乐昨晚喝了很多，好好照顾他。另一条是宵乐的，他说，你走不了的，我会找到你。
然后这些莫名的电话和信息就永远地消失在我的手机里，我的世界回到以往的平静，这个离我远去的城市，我还会回来吗？
下火车时，是予城接的我，没有太多惊喜，也没有太多失望，就像普通朋友那样安静和谐。
我总以为和予城见面后也许我们会复合，我们之所以分手是因为身处异地，可是我错了，我们的感情已经变质，他逃不开萧纳，我也消不掉宵乐存在的那段记忆。无论没见予城之前我把未来描绘得有多绚丽多温馨，我想这终究是想像而已。
予城和四年前一样是个温文男生，他的心里始终住着萧纳，至于我只是一个插曲，或许只是插曲里面的一个音符，但是我已经满足了，因为是予城让我明白了，一个人除了恋爱还有很多其他的事等着去完成。那么我也不再需要待在感情的便利店等着再为谁买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