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吃鳝鱼吗? (上篇)

大果紫檀材质的方桌上,有道红烧鳝鱼,我夹起筷子,却踌躇不定,难以下筷。上次餐桌上有鳝鱼,已是在五年前了。

那时,我旅居神明的古老佛国——缅甸,尚不是如今这般独自一人漂泊。

————————

师姐月凝英想去因来湖看看,据说那里的湖水清澈见底,渔民世代居于水上,竟还有浮在水湖面上的田地,让人匪夷所思。

于是我便随她上路。

我们坐车到因来湖时,已是傍晚时分。缅甸气候炎热难耐,到达此地时,我竟感觉有些阴冷。凝英师姐摩挲双肩,而后从背包里拿出件外套披上。

下车点见不到湖面,便叫了辆当地的车载我们入湖。

行驶一段路程后,司机便停车,说前面再走一段路就到了,车不方便进去,让我们自己走路进去。

远远的能见着湖,湖周围的山势高耸,近处多小山包,我们所处的周围怪石嶙峋,草木枯槁,让人觉得没有生机。

我们走着走着,天色已经几乎全黑,突逢暴雨,奇怪的是,四周都没有一处适宜躲雨的地方,也没有带雨伞。

而且路边偶有大树,也多枯死,一些难得带有绿意的树木,也远远称不上枝繁叶茂,所以黄豆大小的雨点砸在人身上,连绵不绝,能够砸得让人脑袋发闷。

这雨竟是出奇的阴冷,不一会儿,凝英学姐原本秀气可人的脸庞,便显得有些苍白,称得上是“朱唇一颗点樱桃”的小嘴冻的青紫,浑身隐隐颤抖。

我身体也止不住得颤抖起来,只得拉着凝英师姐跑起来,赶忙去往湖边,寻一户当地渔民家避雨。

我们一路小跑到湖边,天已经全黑,却不见当地居民家里的灯光,估计今晚因为大雨停电。我去敲门敲了几家,竟是门窗紧锁,无人应答,我们便再往它处寻找愿意让我们避雨的人家。

凝英师姐此时脸色已经惨白异常,若再淋一会儿这阴沉异常的雨,恐怕要大病一场。

终于看见一家渔民窗里有依稀烛光,我们便去敲门,“有人吗?我们是来这边游玩的学生,没有找到住的地方,请问您能不能让我们住一晚避避雨?”凝英师姐向门里呼喊,上气不接下气,冻得不轻。

过了一会儿,木门吱吱呀呀得打开,突然一道炸雷响彻天空,闪电的光照在门内探出的老妪脸上,老妪形容枯槁,苍老恐怖。

我们都被这瘆人的老妪吓得后腿一步,凝英师姐甚至差点摔倒。我心想,这屋子里只怕跟比外面恐怖,只是凝英师姐不能再淋雨了,只能硬着头皮在此地叨扰。

面无血色的老妪打量着我们,说道:“记得进门之后不要乱走,我家那老头子近日病了,不要吵着他。”我们连忙说好,进屋时又一道闪电劈入湖面,我猝然回头,看见门外不远处居然摆着一口黑色棺材,侧面还有一个食指粗细的小洞。当时情急,便顾不得多问。

老妪见我们浑身湿透,便给我们拿来了干净的衣服,说是曾经女儿女婿的。凝英换上了当地人的服饰,虽是有些病态,那可人气质却让我觉得尤甚西子三分。

老妪虽是面容瘆人,心却好,即使担心吵醒老渔夫,也要给我们准备一些饭菜,好驱驱寒。陈旧的黑色木桌上已经摆好饭菜,老妪已经吃过,我便与凝英师姐共同吃饭。

米饭香、糯、甜,中国很少吃到这么好的米,菜并不丰盛,两荤两素还有一碟咸菜,肉菜里有道红烧鳝鱼。

凝英师姐吃得挺欢,我却兴致聊聊,特别那道红烧鳝鱼,甚至让我觉得有些反胃。

吃过了饭,凝英师姐面色稍复,老妪便给我们一人安排了一间屋子,并再次叮嘱我们夜里不要乱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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