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晚餐时间,约翰出于礼貌询问了田冰道:“你想吃什么点什么东西?我这里的厨师手艺不错。”
“葱油拌面,外加一份卤豆干。”田冰回答道。
田冰的家距离学校不远,每天都可以回去吃东西。这样一个似简单的要求可是难坏了约翰家的厨师,最后折中的选择了吃日本料理。
离开的时候已经晚上9点了,田冰拒绝了在约翰家里过夜的请求,理由是有一小段论文自己有了思路,需要离开回去整理,着急去机场赶上今天的最后一班飞机。
约翰望着远去的轿车感叹道:“他是一名优秀的水手,足够优秀。”
这样的邀请对不少希望能在硅谷有一番成就的人来说都是巨大的吸引,但是田冰是个例外。史密斯先生的秘书给田冰安排的非常妥当,返程的时候田冰乘坐的是头等舱。
从时区分布上波士顿比旧金山早3个多小时,航班在波士顿落地的时候已经接近黎明时分,而田冰的父亲田强在机场接机的地方等待着。
来美国的二十多年里面,田强把几乎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这个儿子身上,田冰的这次外出也并非第一次进行长途旅行,但是在机场接儿子回家已经是田强的习惯了。
“爸,您不该来的,我一个人可以回家。”
“我不放心,虽然这里是波士顿,有着顶尖的教育机构。但你年纪还小,你不懂美国。”
田强的话里有话,这里的夜路并不好走,即使是打出租车也会有遇到危险的时候,尤其是田冰这样瘦弱身板容易成为猎物。
田冰从口袋里抽出五十美金,在田强眼前晃了晃,然后道:“我懂的,你教我的话,我可没有忘记。”
刚来美国的时候田强住在纽约唐人街,有人告诉他在美国走夜路兜里面要常备五十美元,夜里打劫的如果一无所获开枪杀人是常有的事情,就这样后来就这五十美元至少救过田强三次。
在美国少数族裔的生存空间有限,亚裔更容易被人盯上。小时候的田冰是班上最瘦弱的孩子,常常有人用眯眯眼来形容田冰的相貌。这么多年过去了,田冰已经习惯了。
田强道:“回家照镜子瞅瞅你自己的模样吧。你这一副容易被欺负的面相,努力做人上人我才能放心。”
田冰没有接田强的话茬,在他看来田强还是没有摆脱传统中国人教育孩子那一套观念。
看着自己孩子又出息了田强也知道自己刚说的那一套不管用,有一没一搭的聊起来家常,很快就到了停车场开车载着田冰一起回家。
第二位约定了可以见面日期的是卡其姆·潘迪特,时间定在了10月10日的早上10点,原因是卡其姆觉得这个数字很整齐很吉利,但是直到下午三点的时候卡其姆才乘车出现在约翰·史密斯的别墅。
35岁的卡其姆·潘迪特是印度裔美国人,从爷爷辈的时候就已经居住在美国这片土地上生活,从毕业开始就一致在硅谷的高科技公司工作。卡其姆从小就聪慧过人,在同龄人里面一直都保持着优秀,在一次大学的智商测试中他得到了173的高分,测试的人惊呼他是天才。但是卡其姆微微一笑道:“这是家族的天赋。”
当时的卡其姆差一点一高兴就要归咎于种族天赋上,好在他及时的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因为种族话题过于敏感容易引起争论。
卡其姆·潘迪特是第三代美国人,他的家族还在坚持着印度教的信仰,做为婆罗门的卡其姆从来自视高人一等,即使是在最有权势的大人物面前他也感觉优越,因为在他们的教义里面这些人都和贱民并列。
约翰对卡其姆第一次见面就姗姗来迟感觉很沮丧,约翰知道卡其姆在硅谷的圈子里里面非常有影响力。导师托马斯没有对卡其姆做评价,但是约翰知道自己导师推荐给自己的目的。印度裔领导在硅谷科技公司的比例超过25%,而印度裔的工程师更是不计其数,卡其姆这样的人能够让自己后面发展上少走弯路。不过约翰知道眼前这个人看上去懒散却也有着不少学问,能够在自己导师托马斯手下通过的学生没有泛泛之辈。
卡其姆对自己迟到的事情只是稍微解释道:“对不起史密斯先生,我有一个重要的客户要会见,不得已耽误了行程,我希望您不要见怪。”
约翰看着这个衣着体贴又侃侃而谈的卡其姆,以他和印度裔打交道的经验看,这句话十成是卡其姆在扯谎。如果卡其姆说自己昨天熬夜看印度的板球直播今天睡过了头约翰也许会更加相信一些。
约翰微笑道:“没关系的,我们的时间很充裕,你甚至可以在我这里消磨一下时光。”
卡其姆抖了抖衣袖翘起二郎腿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请问你喝点什么?”
“有好的红酒可以来一点。”
卡其姆在说话的时候故意把好的两个字做了强调,约翰明白他的意思。卡其姆是聪明人,他知道这些破费对约翰来说算不上什么,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对方要笼络自己。
约翰没有计较这些,叫仆人拿出家里最好的红酒,又上了一些甜点调剂口味。相互寒暄了几句后卡其姆渐渐有了主人翁的感觉,他甚至主动呼叫仆人为醒酒倒酒。
谈话的内容从下午三点一直到晚上七点太阳落山,最终敲定了合作协议。一百万美元的年薪承诺对卡其姆来说中规中矩,但最重要的是他可以负责整个公司的架构管理。卡其姆品尝了约翰家的法式大餐,晚餐后在在约翰陪伴下一起享用了面向大海的无边际泳池,在客房度过一晚后第二天卡其姆离开了约翰的家。
第三位约定了见面日期的是安德森·帕特,这次的时间定在了10月13日的清晨8点。安德森需要从旧金山半岛南端的硅谷出发到达约翰现在的住所,这是将近70公里的路程,安德森需要在7点之前出发。约翰对这次的会面很重视,并且嘱咐了自己司机必须提前达指定的地带接人,不然他就会被炒鱿鱼。
今年已经42岁的安德森,在少年时在孤儿院长大,出色的数学天赋让学校里的老师们都为之惊叹。安德森大学时候并不算学习计算机专业,甚至数学专业都算不上,而是学习的是神学,他最大的希望是找一份牧师的工作。但是在20岁那一年安德森辍学后重新选定了专业,经历了艰难的两年学习后安德森才考上了麻省理工,并且拿到了全额的奖学金。
导师托马斯给的评价是:“他有最坚定的科学信仰,是黑夜中引路的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