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喜欢他,不是他!”
2.
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点点波澜,经过一个寒冬的历练,每一朵枝桠都在奋力从冬季的气息中逃离出来,还没开花,似乎就散出点点点瓣香。
“雨晞,你头发真搞笑,哈哈……”
“去去去,你懂什么,哼!”一旁的江小羽带着嘲笑的语气和雨晞开玩笑。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小晞。”
“早就弄好了。”
“那你现在才来,开学第一天,都要迟到了。”
“哎呀,小羽好烦啊,别吵了。”
“不过,你头发,噗哈哈哈……”
雨晞丢给她一个白眼,甩开她快步走开。
“喂,小晞,等等我呀!”
她们就像对欢喜冤家,不论在哪。
刚开学的日子,雨晞总是积极进取,狠了心要发疯学习,却在期中考后习惯的放松,玩乐,最后期末,一败涂地。雨晞其实是个普通的女孩,本身内向却看上去活泼,习惯和朋友没肺的闹,但更喜欢一个人待着,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每一天波澜不惊的生活学习努力沮丧开心傻笑。似乎一切都很有规律,但对于她自己来讲,大概是为了要掩饰自己的不快乐。
“唉~”雨晞大声长叹,江小羽凑过来,拽着她的胳膊:“小晞呀,你就不要喜欢她了,您看,奴家怎么样,您就收了奴家吧!”
“小羽,我就是楞个神。”雨晞尴尬的一笑。
“那你还看他。”
“不,我……我就是看他那边闹,瞅一眼。”
“好吧,你这么说,我也就不问了,不过,你也不要太累。”
江小羽懂她,什么都不说,隐瞒多少,她也懂她。
3.
“莫震,去打球吧!”
“等我换好球服。”
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看他,换好衣服走进队伍。
“3”
她自己默默的念出声来。
她几乎已经快要忘了他喜欢的所有东西,但每次看到他,就像重启一般,一切都映在眼前。她记得他们之间那些美好的小悸动,那个时候,他温暖了自己一整个严寒。
一记球打来,莫震重重倒地,他对着同伴笑了笑,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莫震。”
她惊的叫出声来,却害怕目光会追过来,急忙藏在榕树侧,在他看不见的盲区。他们离开,仿佛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
“哎,同学,你踩到我的书了。”“嗯……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雨晞小心点挪开脚,把书帮忙拾起来,为自己的失态做着一次又一次地道歉。
“没事,下次注意好了。”
他的声音,那样好听,记得当初自己也是被莫震的声音吸引的吧!她抬头,对上她的眼神,看得出眼前的男孩高高瘦瘦,即使校服也掩盖不了他竹竿般的身体,雨晞见过他很多次,多到都数不清了,他是隔壁班的,没有说过话,他也应该不认识自己吧!她慌乱的抽回目光,又喊了两声对不起,快步走了。
身后斜阳映着男孩的背影,男孩慢慢擦去书上的污垢,捡起了一张卡片。
4.
为什么你总是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雨晞知道,自己克制不了去想莫震,也无法将他在自己记忆中的美好片段剪去,所以只能顺其自然,离开他时,他说会考一所很好的大学,他不想让她做他的累赘,话已经说到了绝境上,可她问他,你想过我吗?他答:我也希望你考个好大学,如果有缘,也许将来会在一起啊!他说的那样轻松,可在她看来,如今,他就像个陌生人,那些爱她,就像冬天的雪花,天一暖就都化了,然后蒸发的无声无息。
从那天,她知道他们之间完了,狗血的分手理由,很烂的男孩子。
“雨晞,你是你的主人让什么狗屁莫震去死吧!”
她每天这样告诉自己,对着镜子说,墙上贴满了考好大学的标语,以及她梦寐以求的名牌大学。她要考个好大学,要比他强。
可见到他的脸庞,听到他说话,就像针扎一样,依旧打不起精神。
“莫震,走吧。”
雨晞早就听说他和2班的第一名在一起了,他说过要考个好大学,也要找个学霸媳妇。
“呵,原来都是我拖了他的后腿,他才甩我。”
江小羽看她这样,心里也难过。“雨晞,别想了,吃饭去吧!”
雨晞开朗一笑:“嗯!”
高中的生活,吃饭是最美好的。看着雨晞大口吃米饭,江小羽也替她高兴。
5.
“同学,站住,喂,别跑啊!”雨晞听到有人在背后追自己,心里一阵不痛快,自己平日里又没有得罪什么人,安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怎么有人追自己呢?
“别跑了,我和你有什么仇,你要这样追我。”
雨晞看他停下来了,自己也停了。雨晞回味他说话的声音,这不是那个被我踩得大高个吗?雨晞正想着,高个插了句话“你的校卡,给!”
“嗯?我的,,”
“是啊,上次在老榕树那掉的。”
“奥,谢谢,谢谢!”
“你除了说谢谢对不起,就不会表示一下,请我吃饭吧!”
“啊!好的。”
到最后雨晞也不知说了什么本来自己请他反倒成了他硬要请自己看电影。雨晞只是最后听了一句:“周六,放学,你们班门口,我来接你。”
“雨晞,雨晞。”大高个站在门口喊她。
“别叫了,全世界都听见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大高个,好像很久前就认识,有说不完的话损他。
“喂!你叫什么啊?”
“蔡睿”
“呃,那我叫你菜头吧!”
蔡睿差点呛到自己说:“随你怎么叫吧”
他们看了一场《罗密欧与朱丽叶》一整场电影除了音乐声的时候雨晞全神的看,别的时候她就骚扰蔡睿,嫌弃他们的爱情太假。蔡睿突然问:“你想要什么样的爱情。”
“呃,我,我吗?没有谁放弃谁,谁拉谁后腿就好,两个人平等就好啊!”一瞬间气氛僵下来。蔡睿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了,你走吧!”
“好,那你小心。”
“知道。”
一路上,雨晞就边走边踢小石子,她一直一直踢,一直走到家门口,她安全到家,无任何意外。身后的蔡睿满意地转身,对着她家门口的方向说:“我想要的爱情很简单,有你就好。”
雨晞站在窗边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自己少了点什么。
6.
已经几天没有看到莫震,听说他和他女朋友去郑州参加比赛了,雨晞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我有我的世界,他有他的世界,没有谁配不上谁,没有谁嫌弃谁。
她想和江小羽在周末白天好好放个松,还没给小羽打电话,就有电话进来,“喂,你是谁啊?”“雨晞大小姐把我忘了。”“奥,菜头啊。”
“现在出来,在你家门口。”
“啊?奥。”
“你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请问,我可以追你吗?”
“啊?你,你说什么胡话呢,你是不是傻了。”
雨晞没有多想,只丢给他一句:随你吧!
“那今天赏个脸,陪我出去玩吧!”
“我想……”
“什么?”
她看着他认真的样子,高高的个子高出自己半个头去,细长的身影尤其是那副真诚的眼神,让雨晞无法拒绝,况且他极其严肃的样子有一种别样的权威。
“那走吧,我们就试试,我去换个衣服。”
“好,我等你。”
雨晞承认如果她心里没有莫震,一定会喜欢蔡睿的,可是他来晚了。
一天下来,除了吃还是吃,甚至都顾不上和蔡睿说话,她说了一句话让蔡睿尤为深刻,约会就是要坑你,有多少,吃多少,哼。
“莫震,你也在这玩啊,真巧!”
听到蔡睿如此熟悉的叫他,雨晞心里一阵迷惑“你们认识。”
“我们是发小。”
“睿,你们……”
“这是我刚追的女朋友,漂亮吧!”
一阵火花放电,四人终于散开。雨晞问蔡睿:“你知道,是吧,我和莫震。”
蔡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嗯,我知道,很早就知道,很早……”
“那你还说那些话。”
“雨晞,你醒醒吧,他不爱你了,这辈子都不会了,你就不能放过你自己吗?”
“你说的容易,你压根什么都知道。”
“是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恋爱的时候他追你,我不知道他总是冷淡,我不知道你最高兴的事情是一起在西瓜阿婆那里吃冰,我不知道……。”“够了,你知道又怎样,你不懂。”
雨晞拼了命冲他咆哮,即便是分手,她也没有在莫震面前掉过泪,而偏偏在他面前卸下所有伪装,她一直觉得自己好爱莫震,所以才会看到他就难受,她以为是因为蔡睿她才会永远失去莫震,她好讨厌蔡睿,他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
她转身,大步离开,他在原地,默默的念叨:雨晞,你才是什么都不知道。
7.
“”喂,小晞,我是莫震,蔡睿要去美国了。”
这是那天吵架后第一次听到他的消息。
“为什么?”
“你去送他吗?”
“为什么我要去?”
“你,你是他女朋友啊!”
“蔡睿让你告诉我的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们之间有很多话还没有说。”
“我们只认识几天而已,有什么事。”
“你错了,你们认识了好久。”
“什么?”
“你快去吧!飞机10:00起飞,还有时间。”
她挂了电话,没有心思顾及这些,不想听那些乱七八糟的解释,开始蒙头睡觉,努力不想蔡睿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又有电话进来,她没有接。
一声清脆的泉声,邮箱有信进来了。
“对不起,小晞,骗了你这么久,原来有些东西是改变不了的,我早该知道这样,对不起,闯入你的世界。”
一封来历不明的信,是他。
雨晞看着这封信,似乎想起来了。
“莫震莫震,等等我啊。”一个可爱的小男孩追着莫震。
“睿,快来,我特别喜欢这个小孩,帮我追她吧,我想娶她。”
那时的莫震不知道,眼前的睿对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子有多喜欢,有多保护。
睿帮她赶跑欺负她的男孩子,尽管后来被老师训,被那些男孩子打的青青紫紫,他看着她笑的时候,就能安静的看上一整天。睿喜欢每天跟着她回家,那时候他年少青葱,什么都不敢说,女孩也矜持,只是觉得是睿送自己回家就会开心,那个时候,在女孩心里,莫震,还什么都不是。
他记得那天,雨晞漂亮的头发上有好多血,他记得自己把她从水里拉上来,莫震尖叫着跑开,但是她对着自己说,“谢谢你,莫震。”他哭着说,:“没关系,莫震会保护你。”
从那天开始,她忘了他,忘了自己生命里有个男孩子叫睿,她把所有的美好全都归到了莫震身上。
她回过神来,开始慌乱,害怕,很久很久以前我失去你,现在,你不要走好不好。
时间已是11:00飞机早已经起飞,她满脸泪痕,无力改变。
“叮咚”
她去开门,以为是小羽,洗了把脸,打开门,是蔡睿。
泪水翻涌而出,“对不起,我忘了你。”
蔡睿有点懵,但立即反应:“没关系,只要最后是你就好。”
“谢谢你,遇见我。”
后来再谈到为什么他回来时,他说:
“我想,即便她不爱我,在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