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快乐心
今天在乡下那个房子屋后水渠地方随意溜达,一只狗总在不远不近的距离里尾随。
我没把它当回事,只是感觉比之前我写的那个“丑黑”更丑。丑黑是毛皮邋遢,身体完整,还有安身栖息的主人家。而尾随我,东晃晃,西溜溜的这只狗,看起来真是一只流浪狗。
我开始停住脚步瞅瞅它,它也许从来都没有接受到如此怜惜的眼光吧,它在片刻间与我对视了一下。我注意到它浑身伤痕累累,尤其是脖颈地方已经没有毛皮,裸露着腥红的皮肉,身上的皮毛脏乱不堪,它走路歪扭,因为它没有力气,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肚子饿得憋憋的。
我又怕它是只病狗,不敢叫唤,怕它嗅近我,黏上我。
它到处寻找食物,终于在一个灌水的田坎上发现了一根丢弃的残藕稍子。它前倾身体,屈下前腿,歪着头,用它没有力气的牙齿,拼命地撕咬着藕稍,像找到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那么珍惜,那么用心地咀嚼。我看见它那凹陷的肚皮和颤抖的后腿无力地向地面贴近。
后来,它站立起来了,它又望了望我,那是一种自尊在无限垮塌,却也要直立站起来的倔劲。一种被饥饿摧残,却仍然没有绝望的眼神。
它站了一会,又俯卧下去。它陷入了短暂的忧思中。不知它是看见我在拍它,配合我更换一下动作还是它体力不支想趴一会。
我身边有个朋友家的小孩,逗小孩玩了一会。我再去观望它,它到了一处菜地,在地里随意扒拉着。前些时的冻雨加冰雪双重打击,菜地里已经看不见蓬勃绿意,只见残破冻死的衰竭惨状。那只狗估计也找不到鲜活的一片菜叶。
我和小孩慢慢走回家时,那只狗嘴里叼着一个牛奶空盒,慢慢跑着,离我们越来越远。它叼着一个空盒有啥用呢!难道是跑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去撕咬,舔舐最后的一点残汁吗?
想着我只要有骨头和剩菜,都去投喂斜对门家栓起来的两只狗。而这只一直尾随我的流浪狗,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从未给它一点食物。难道它在某个角落看见我乐善好施,今天一直尾随我,是让我记住它。不知下次我再来时,是否还能遇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