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儒林外史》204|真是个黑社会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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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后潘三进房,拿出两千钱来,对众人说:兄弟们,这是匡二相公的两千文,都给你们,今天搞到的“头钱”都是他的!又跟匡超人讲,你就在这里坐着,看着这管子,管子里的钱要是装满了,你就倒出来收好,让他们再搞。顺手拉了一把椅子,叫匡超人坐着,他自己也在边上看。

所谓管子,当然是赌具的一种,笔者是个好人,没赌过没见过,感觉可能是为方便装铜钱而制作的管状物。你看潘三多爽气,前面景兰江七八个人搞诗会凑了不到两千文,这边随手拿出来赌钱就是两千文,还直接说算是匡超人的,就算这匡超人再不明白、也会大受震撼。只不过,让匡超人一个文化人拿着这玩意在赌桌边上收钱,是不是感觉把匡超人当小孩子?起码不是尊重人才的样子吧,好歹人家现在也是站封面的选家呢。

看了一会,外边走进一个人来请潘三爷说话。潘三出去看时,原来是开赌场的王老六——没错吧,赌场哎,真的涉黑涉恶。

潘三打个招呼:“老六好久不见啊,找我嘛事啊?”老六说:“请三爷到外边说话。”瞧这神神秘秘的,肯定不是什么见得人的事。

潘三同老六走出来,到一个僻静茶室坐下。王老六说道:“如今有一件事,可以发个小财,所以来和三爷商议。”好家伙,这是犯罪团伙开始密谋了。

潘三便问是何事。根据老六的讲述,昨天钱塘县茅家铺发生了一起轮奸案,案犯是一帮子光棍,受害人是乐清县大户人家逃出来的一个名叫荷花的使女。案件发生过程中,被“快手”逮个正着,抓到了衙门里。古代衙门里负责传唤被告和证人的差人叫快手,负责抓捕、调查的叫捕快,明清时的合称就是我们熟悉的捕快。那些案犯被抓到衙门后,县长王太爷把那些光棍每人打了几十板子放了,又派了差人负责将这荷花解回乐清县去。谁知这边乡下有个姓胡的财主,正好看上这个丫头,商量着若是能想个办法把这丫头搞到手,愿意出个几百银子买下。老六的意思,这事儿好像有搞头,所以来跟潘三商量。

真是万恶的旧社会啊!你看这些仆人使女哪有什么地位?完全就是大户人家的私有财产。逃出来被轮奸了,犯人只是打个几十板子,但当事人还要被送回去,因为仆人使女都是主人的财产,不能算是完整意义上的人。所以千万不要被影视剧忽悠,虽然也有善良厚道的大户人家,但还是惨无人道居多。那些喜欢为地主老财翻案的人,真不知道什么心态。

潘三就问,既然派了差人把荷花押解回乐清,那差人是谁呢?王老六回答说是黄球,潘三又问黄球有没有自己去?王老六说没有,实际去了两个副差。潘三再问几时走的,王老六说才去了一天。潘三再问黄球是否知道胡财主的想法,王老六说当然知道,而且黄球也想搞点钱,但没想到办法。潘三说这事儿不难,让老六约黄球来当面商议。然后老六就走了,应该是去找黄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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