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巴达克斯起义没有直接毁掉罗马,起义失败以后共和国很快就覆灭了。很明显,奴隶起义加速了共和的覆灭。
苏拉是第一个颠覆仲裁官,除了苏拉我们还要记住一个人,叫马略。马略是苏拉之前的罗马执政官,他是一位改革家,也是苏拉的政敌。
苏拉时代的罗马,共和制度已经无法应对当时的新形势,苏拉当然是颠覆了共和,但是他真正的问题还不在于此,而是他颠覆共和之后,没有建立一个能够适应新形势的新秩序。
到底什么样的时局会让人产生野心?
当然是乱世。时局越乱,野心家越多。实际上苏拉在夺权之前,罗马共和国本身就已经出现问题了,原有制度处理不了社会、政治、军事问题。把大人物放进这样一个硬逻辑里,思考的重点就不再是个人品质,而是如何顺势而为。
于是,更重要的评价标准是,大人物到底有没有建立起新制度,结束混乱,让国家重回正轨。
苏拉采取恐怖统治独揽大权,稳坐终身度菜馆,使濒临崩溃的罗马共和统一到他一个人麾下,无论多恐怖,罗马分崩离析的态势被终止了,但他没有野心和大全转换成新的蓝图,对比凯撒,除了他国语残暴,更重要的原因是没有完成救国大业。
苏拉死后,罗马由三巨头统治,就是由凯撒、庞贝和克苏拉。这里插播一小段,凯撒谋反,庞贝逃到埃及,埃及大祭司审时度势杀了庞贝交给凯撒,凯撒却说我是来接老朋友回家的,顺路灭了埃及,把它并入罗马版图,后来凯撒选了一个埃及管理人,就是埃及艳后克里奥帕特拉。存续了五千年的古埃及文明就此灭亡。
凯撒做事前几步和苏拉一样,第一步带兵回京,第二步独揽大权,但是他没有实行恐怖统治,而是极力弥合上层贵族之间的矛盾,也用经济手段安抚下层民众,他的行动表明,他想把罗马团结起来重新成为钢铁战车。
可惜凯撒被刺杀了,在他的政治继承人屋大维手中,帝制基本建成。要办大事,就必须有大权;要有大权,在罗马基本上只有一种选择,就是打。
屋大维改革了军队体制,把军队分为边防军和禁卫军,各司其职。社会文化方面,屋大维大兴土木,修建神庙,修建罗马大道,有了罗马大道,长途贸易就非常便利。屋大维还庇护了一批顶级的罗马文化人,此时,罗马文化进入了属于自己的“黄金时代”。屋大维几乎带来了万象更新的新局面,历史上叫做“罗马治下的和平”。
罗马正式获得了一种和大而富的社会状况相吻合的制度,他又可以意气风发的向前飞驰了。
罗马在公元一世纪进入了最辉煌的顶峰,也就是五贤帝时代,在他们手上,罗马政治安定、版图扩张到极限、经济繁荣、人民安居乐业。
这里总结一下罗马帝国最正面的经验,到底凭借什么能够有效的管理庞大的帝国:
第一,稳定的政治统治。
第二,有效的行政管理和司法裁判。
第三,发达的产权制度。
第四,卓越的公共交通、健全的货币体系、流畅的长途贸易,使得罗马经济和社会自然而然融到了一起。
大规模共同体只有依靠大规模的制度创新,才能维系和发展。
这里马略终于出场了,他是苏拉的老对手。马略的重大贡献是改革了罗马的军制,最明显的效果是罗马军队的战斗力大大提高,恶果是,军队私有化,导致军队全面失控。
一个文明中的政治,如果不能降服自己的武力,它就会被自己的武力所摧毁。五贤帝时代结束后,罗马坠入深渊:内战。内战一打就是一百多年,生灵涂炭。
来看看罗马帝国晚期的这位皇帝,戴克里先。
戴克里先出生很低,他揭发了谋害两位皇帝的阴谋,获得士兵拥戴当的皇帝。戴克里先当上皇帝后大展宏图,他的作为可以归结为三个方面:第一,强化皇权,以前的叫元首,他以后叫皇帝;第二,分割帝国,分为东西两个部分;第三,整顿经济。
戴克里先把帝国分为东西,最终使得帝国西部和东部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先说说东西罗马的差异:君士坦丁堡成为罗马帝国的中心,地位越来越高于罗马城,西罗马皇帝地位不如东罗马皇帝,西部政治逐渐进入真空状态;帝国东部被内战摧残得不严重,因为将军门的目标是罗马城;文化上帝国西部讲拉丁语,东部讲希腊语,文化差异越来越大。
西罗马476年灭亡,进入中世纪,东罗马国依然存在,后来被叫做拜占庭。拜占庭帝国又支撑了一千年被突厥所灭。
文明的逻辑其实并不美妙,反而是非常残酷的。希腊毁于内战,罗马也是毁于内战,没有敌人打败他们,是他们自己打败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