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七 寒露 清潭新村下站 江春路清冷无人 一路折道取径 轻车悉路 我知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 你随同她带着豆豆在楼下早早等我 走过那些熟的不能再熟的牌坊小店 再也没了曾经的亲近温暖
知你生病在床 预在外等 轻手轻脚来到门前 你却知我要来 早已洗漱 透过锈铁窗格 适巧正正好看到你
面颊少肉 颧骨变高 肩胛细弱 这是变了样子的你
开门轻轻对我笑 见你眼睑红晕 知你刚哭过 我来回踱步 假装很开心 想化解这无法解开的尴尬局面
我跑去阳台 把门打开 想用阳光尽量来填补房间的空洞 你在厨房洗漱整理 一直弄出声音 不想太安静以至无话可说给我带来尴尬
这假忙碌一直持续到晚饭点 去木梳路吃饭的路上 正式和我切入话题
你点了几个好菜 又要了猪肚砂锅 结账的时候 见你钱包只有几张工整的大面额红头钞票 想起跟我之前提起的拮据 为了省下出差几十块的住宿费用 甚至每天坚持往返坐廉价火车回家 显而易见这是为了招待我刚刚取出的基本保障钱
我知你的万般苦 了解你的倾尽换来决绝又遭他人骂的痛 这些明晃晃的背叛和你无法得到回馈的青春 是疼到骨头里的 纵使要百种概括你现状难过的书面语都可以写出来 可是 再精准的形容又能如何 这旁人不与说的孤零零只能你自己承受消磨 落不得他人给予理解安慰
我举例倾谈 你也肚明 店里的音乐再响也掩不掉你断断续续的抽泣 频繁用面纸擦鼻子 叫人分不清是因感冒流涕还是我的故事让你难了过 无论如何 你那般萧条又毅然神色 庆幸我说的话或多或少起到了作用
天黑到家 豆豆很听话 自知无熟菜肉骨 你抓了小把狗粮 便也津津有味吃完 不吵不闹自己回了窝 它这般默作和精瘦背骨 和以前的欢跳吠声实有区别 你安静的开始整理她的物件 耐心检查 一件一件规整装箱 再不提它们和你之间牵连的大大小小的故事
暮色浓重 万家灯火
黑夜无声
洗漱好已很晚 不想让我察觉你的难过 一再询问我的家常 清聊几句便是催你睡下 因是我知自己已说的够多 再无道理例子讲来给你 疼 伤 累 痛 都是要你自己承受醒悟 同我道了叮嘱早些睡 便是睡下了
这一夜 辗转左右 我们都没有睡
噩梦 孤零零 物在人非 要走从前一样的路却再和从前不一样 要一遍一遍想要是当初怎么怎么样有可能就不会怎么怎么样 锅灶 牙刷 水杯 床单 鞋架 衣服 花盆 换过的锁 坏掉的水壶 修过的液压罐 坐过的小板凳 置换过的花洒 吃饭的四角桌 放水果的塑料盒 墙上记下的号码和备忘 等等等等 每一件 每一处 都是牵连回忆 自己更是清清楚楚的明白 再也回不去了 这要命的每天面对 是你承受的刚刚开始 时间造就疏离感
送我去火车站 过检票通道口 你突然从背后欢快的拍我 轻锁脖子 说 有时间去找我玩 我说好 平淡回答心中却是由衷高兴 我知 你开始极力试图走出来了 阳光从露蓬照下来 走下天台 眼前一下子明亮起来
心里有爱 所以会有忧有惧 让人脆弱 但这火焰 不是你不回头的烧 它是你获得重生的苗头 离开 勿时时念想 有情有义 心有留恋 无情无义 了无牵挂
你可以寂寞 但是定要安静 说教指引统统都是假的 你要明白有些离开不是你的不努力 唯有活的更好 才能将不服气 自尊 委屈 一样一样的回击给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
某人说 很多信仰容易破碎 所以需要坚定 不能打开自己 花儿无法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