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的那一刻,我还看了看手机,幻想着能接到秋姐的临时通知:文学沙龙会因故取消。
我是多么忐忑啊,众目睽睽之下,我即将像个真正的“写作者”一样,跟我的老师们分享我的创作谈。
经常被别人夸写作有功底,说实话,心里真的很惶恐。
所谓的功底,在我看来,大概就是举重若轻,大巧不工。能够轻轻松松就把非常复杂困难的场景写得清楚透彻,能让人马上理解,并且还具有一种美感。
我离有功底的写作者尚有一段很长的距离,充其量算是文学爱好者。从来不敢以“写作者”自居,若说自己在写字,心里就坦然多了。
我看小说的时间很长,基本上都是随性阅读,喜欢自我代入角色,跟小说里的人物一起生活,感受他们的喜怒哀乐。同时也会模仿作者的写作手法,哪里设伏笔,哪里抖包袱,又该在哪里起故事里的人物冲突……
读的多了,就想自己提笔写故事,让很多人物在自己笔下生活。
元代乔梦付曾总结作文“六字诀”:凤头、猪肚、豹尾。他将作文用这六字巧妙做了比喻:文章开头仿佛凤鸟头部一样心怡动人;行文要似猪肚一般丰富,描写生动,详实细腻,令人仿佛身临其境;结尾更要如豹尾强劲有力,余味未尽。
小说来源于生活,但是又高于生活。”写小说要善于捕捉生活中的素材。平时日常生活中偶有一个想法,都应该及时抓紧。不要让这个灵光一现成为瞬间的美丽,而是要让它定格为你的小说素材。当然,生活中不可能眼之所及、触及所及,便想着小说,那样子不仅写作成为了累赘,而且将写的快乐硬挤成了一种负担。生活还是生活,工作还需工作。素材来自于平时空闲所思,或者灵感之时。
小说创作时的思维跳跃性也是十分重要的。思维跳跃,其实就是不按常理出牌,跳出常理之外。在常理中、在经验中,按逻辑思维方式发展而出的结果,不是小说所要结尾。这样读者可以猜到结局,便没有新鲜感,结尾也不吸引人,更谈不上情感共鸣。转折性的突变,才能引发读者的惊诧,回味小说本身。
最后我想还想说,描写在短篇小说中也是十分重要的。特别是场景描写与人物描写,可以突现小说的精妙之处。
小说区别与散文抒情似的文字,个人感觉描写的运用是可以避免小说写成叙述性散文。(这点是从我一个仰慕的文友那里学到的。)
写小说最好从身边经历的熟悉的事情着手,赋予真情实感。所有的技巧和方法,在真情面前都是拙劣的。要有人物带入感,把自己放入故事当中,让自己跟故事中的人物对话,让看小说的人产生身临其境的感觉。用心去感受生活,发现生活中的故事,再用朴素的文字表达演绎出来,一篇好的小说必须要先打动自己,才能打动别人。
比如我的小说《过继文书》,故事的原型就来自老家的一个亲戚。从小被父母过继出去,跟着大爷一起生活。
这在当时应该算司空见惯的事了,但是他自己说,那种被亲人抛弃的感觉一直伴随着他的成长,甚至成年以后,人前人后他都很少说话,他在很小的年纪就学会了察言观色,说话办事处处以讨大人欢心为目的。
很多乡俗陋习发生的时候,没人会真正考虑到会对孩子的产生怎样的伤害,甚至很多人的命运会因此被改写。
农村有很多让人心情沉重心酸的题材,比如过继,比如换亲甚至转亲。
我打小在农村生活,接触到很多这样的例子,熟悉这样的生活场景,所以这样的小说写起来就相对容易的多。
所以说,我认为着手准备写一篇小说之前,一定要事先了解故事发生的背景,前因后果,要对社会对人性有一定程度的剖析。最重要的是要从自己熟悉的生活经历中挖掘题材。
有人说写作是需要天赋的,我想我一定是那种缺少天赋的作者,可我还是想继续坚持写下去。我不是一个有恒心的人,做事儿总是半途而废,唯一一件能让我坚持这么久的事情就是写作了。
我总觉得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踏踏实实写好一件事情,是长久要坚持下去的功课,那种笔下生花一挥而就的情形,可能永远都无法遇见。
兴趣是最好的引路人。我喜欢写作,我喜欢像一个创造者一样创作一个又一个故事。我给故事里的人取名字,让他们活起来,我将自己的欲望和思想都寄托在他们身上,让他们去做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做的事情。想想这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最后我想说的一点就是怎样看待自己的文字:不妄自菲薄,也不文人相轻。要学会拿自己现在的文字和以往的相对比,找到自己进步的地方,找到自信心,努力写下去。
与我想象中正襟危坐,侃侃而谈的座谈会完全不同,这只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小范围内文友聚会,就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相聚,没有拘谨,没有放不开,全程都是欢声笑语。
以至于,聚会结束的时候,我走到秋姐身边,意犹未尽地问:“咱们《家在黄岛》什么时候再举办文学沙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