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冷清,行人稀少。
走在這清冷的街道上,桀飛的脚步并不快。每次回来的时候,他走得都不快。這并不是他不想回来,只因為這條清冷的街巷留给他的印象总是冰冷与辛酸。
門,開了。
桀飛进屋坐下,老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取出叠衣服:“把衣服换了吧。”
“是,师傅。”手里捧着茶杯,桀飛心里的疑问也來了:“今日,师傅是否有事要説?”
老人慈祥地笑了,“这十多年來,师傅總以報仇之名催你勤奋练武。那你可知道……自己要報的是什麽仇嗎?”
“殺父之仇。”
“仇人是誰?”
“我不知道。”桀飛説,“因為仇人是誰,师傅从未説過。而我也从未問過!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
于是,老人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脉對他説了個清楚明白。
而桀飛,聽完师傅的話却已濒临崩溃:那個將自己视为生死之交的温良少年,他的父亲居然是自己的摋父仇人!
父債子還!
“复仇,也是令尊的遗训。”
“你先什麽都不要説,”桀飛似是有些痴呆了,“讓我一個人静一静。”
“其实,爲师也不想上一代的恩怨纠缠到你們下一代。可是令尊遗训已定,爲师也是……无可奈何!”説到這里,老人的眼睛里全是悲痛的神色,“好了,爲师就不打擾你了。”
“谢过师傅。”现在桀飛只恨蒼天不公、只道命运捉弄……可是自己又能怎样?
深秋的風,已冷。桀飛却已感觉不到,因為他不仅心已冰冷,身上的手脚更是冰冷!
——此情唯有酒不冷。
酒,是什麽滋味?桀飛在酒铺前驻足。
葉落帰根。
现在白楊樹的葉子正一片片落下,望着被風吹落的木葉。邢姬轻轻一聲幽怨酸楚的嘆息,“乔泠璁他为什麽就不肯好好练武呢?”
“如此不是很好嗎?”
“身爲师傅,带好門下弟子本是分内之事。”
驺肇問她:“那你認爲乔泠璁會帰順我們嗎?”
“哦?什麽意思?”
驺肇那得意而神秘的笑容又呈现了,“我們可以走着瞧瞧看,他那個有望成才的乔泠璁究竟能成个什麽气候?”
晨,日出。
“好清爽。”乔泠璁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
“今天朝旭很好,人也很好。”望着满山的林木,明兒嘆息着。“唯有你喬大哥的心情不太好。”
乔静琳慢慢道:“老弟,你就不能譲本大哥開心下?”
“你今天的心情不好,小弟又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讓大哥開心起來,”乔泠璁道,“所以我也只有陪着大哥一起不開心了。”
明兒伸出纤细柔软的小手轻轻捏了捏乔泠璁的鼻尖,“老弟,拜托你不要總是這麼无聊好不好?”
乔静琳道:“既然這樣,那我倒是有個法子。”
“哦?”明兒笑眯眯道,“説來聽聽。”
乔静琳道:“老弟,你现在可要聽好了。”
“咱們三兄弟,今天谁也不许走尤其是你。”乔静琳冷冷道,“但是大哥我今天説完這句话,就绝不會再理你!”
明兒道:“老弟,看來你喬大哥今天可是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