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记忆——摸香瓜

每天放学,我们都要经过一处香瓜地。香瓜地里的香瓜,已然到了成熟上市的时候。圆滚滚的香瓜长势喜人,人见人爱,但凡路过此地的人都会驻足欣赏,垂涎欲滴,流连忘返。

有一天,我们几个同学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途经瓜地时,又停下了脚步,望着滿地瓜叶藤蔓下那金黄色的香瓜不忍离去。

这时,同学中的孩子王见大家那副馋嘴样,说话了:“想吃?

几个同学随声道:“当然想吃!”

孩子王睁着一双转动着的大眼睛,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道:“想吃还不容易,过来……”只见孩子王用双手示意我们过去。

这时几个同学凑到孩子王的跟前,头对着头,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

“你们几个在这嘀咕个啥,都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吃饭去。”瓜农不知何时悄然来到了我们的身边。

我们几个顿时抬起了头,见是守瓜的大爷,大家的脸色倏地一变,只听大家异口同声地“啊”了一声,转眼之间便跑得无影无踪了。

晚饭后,几个同学如约而至,仍在老地方见面,一棵古老的银杏树下。不知是谁问了句:“今晚的摸香瓜行动还进行吗?”

孩子王道:“当然!”

“大爷对我们会不会有所防备?”瘦猴子犹豫着。

小老头肯定道:“不会,大爷耳朵聋。”

“今天我发现在挨近路边那里,有四五个熟透了的香瓜,躲在瓜叶和藤蔓下面,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小胖墩象发现新大陆似的,高兴得手舞足蹈道。紧接着又遗憾道:“看得我手痒痒,口水直流。”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今晚就行动。瓜熟蒂落,说不定明天就被大爷摘去卖了,哪还有我们的份啊。”孩子王笃定地说。

一不作,二不休,就这样,我们几个乘着天黑,一路摸到了瓜地。正待我们伸手时,被一道亮光照得眼睛睁都睁不开。吓得我们几个魂飞魄散,瘫软在地。

“小兔崽子,你们胆子够大的,竟然敢来偷瓜。说,大爷我该怎么惩罚你们?是带你们去见你们的父母呢?还是带你们去见你们的老师呢?”

这时孩子王慌忙道:“大爷,只要你不告诉我们的父母和老师,怎么惩罚我们都行。”

随后我们几个都纷纷道:“对,对,对,只要您不告诉我们的老师,不告诉我们的父母,怎么着都行。”

谁知大爷却笑着说:“好,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你们还坐在地上干什么,都给我起来,跟着我进瓜棚。”

就这样,我们几个诚惶诚恐地跟在大爷的身后,进了瓜地里的瓜棚。

黑呼呼的瓜棚,因大爷手中的亮光,突然亮堂了起来。大家才发现,平时在外面看到的三角形瓜棚,里面竟然这样的简陋。

有一张够一人休息的木板,用四根木桩撑着,这就是大爷的床,床上有一把扇子,还有大爷的一件旧棉袄。旁边有一箩筐的香瓜。香瓜的旁边有瓜地用的大小工具。

我们几个被大爷指定坐在木板床上坐着,而大爷却在旁边的工具堆里,把一把锄头横放着,坐在锄头把上。

“说吧!今晚的事是谁带的头”大爷开始审问。大爷的话刚落,便有人齐声道:

“是我!”“是我!”“是我!”……大家不约而同道。

“都是,是吗?那好,那就说说今晚的计划吧。”

孩子王领先发言:“计划由来已久,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这不是快瓜熟蒂落了吗,若是再不行动,就晚了。所以才有了今晚摸香瓜的念头和行动。”

“结果是瓜没摸到,我们倒是被您一举拿下了。”我们几个随和道。

“摸瓜,亏你们想的出来,摸瓜也是偷。”大爷哭笑不得。面对这些懵懂少年,已然没有了继续审下去的兴趣。索性罚他们把那一箩筐的香瓜给吃了,否则今晚就不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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