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大大小小已落了26场雪了,岁月的时序在那里走,年关近了,盛夏的姹紫嫣红仿佛还摇曳在昨日。突然开始嫌弃这一生太过漫长了……
街口冬风处,最乱离人心。
上完班,天已完全黑下来,突然就想吃那一口香葱很多的葱花饼,在城郭的另一端,那一家的葱花饼真是好吃,我开车过去,交代好老板后,无聊的在车里等。隆冬傍晚巷子口,有簌簌的雪沫子扑了窗玻璃,愁云惨淡万里凝。
一抬头,发现是她曾经租住地方的巷子口,掏出手机,给她打了视频,视频那边,云南的天光依然豁亮,她问我天黑了吧,我将手机伸出窗外,塔说,过年时候会回来,回来再聚,相见亦无事,别来常思君。
为了等这一场雪来,期待了好久。有了细碎的沙雪,风,是干冷干冷的寒风。
朋友从北京特意发来一张照片,我放在了朋友圈,奔驰车上落了厚厚一层雪,通明的路灯下,雪花纷纷扬扬,行人把衣服上的帽子套在了头上。
:想变成雪花……
:嗯?
:落在先生脖颈。
:嗯。
:吓先生一跳,然后把我窝在颈弯里。
:哈,好浪漫。
:化作一缕热气,进了先生的心头。
:如此甚好。
:好浪漫。
最近失眠越来越严重,困倦只是几秒钟,猛的一下有体积的袭来,不打招呼的那种突然困倦,立刻就想放下手中东西,歪头就睡,天塌下来也不管不顾,念头一动,又清醒了…… 再也睡不着了。
天亮时分睡着了,很沉,做了个梦,每次,她都化了精致的妆容,眸如秋水,眉横青山。她说:我想你起身看看我,我刻意化了妆了。唉!每次你都醉的不成样子,也好吧,至少能睡会……
我站在屋子里,看着宽阔床上的自己,身体蜷缩成了一团,闭着眼,脸庞如怯生生的婴儿。你来到我的床边,提裙,坐下,眉眼间的娇羞喜乐仿若情窦初开的少女,又隐隐露出的母性光辉,明光晓映。时光,无思、无邪、无阴谋、无诡计,坦坦荡荡如春日。
我仿佛魂灵出窍一般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能看到自己,酣睡的自己;能看到别人,珠颜玉貌的你。自己却分明又是睡着的,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现实存在,如露亦如电。一路走向无边红尘。
民间说流年不佳,子牙卖卦,子平卖瓜,每个人的命途中,总会有拉你一把的贵人出现,我这人从小命好,危难时刻会有人挺身相助,无限心存感激,并将这种感激延续下去,我也愿意为了朋友两肋插刀。
1年前一位朋友从北京回来,其实我们并算不得朋友,只是彼此父母熟识,父母口中早早知道他的存在,一位很有个性的人,高等学府毕业,自己亲手烧毁了毕业证,开始闯荡世界,后在这个小城里开了一家网吧,那时候的网吧极少,为我申请了人生的第一个QQ号,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彼此的穿着,两人聊了很久,也聊了很多,歌哭无常的沉浮荣辱,最后在真实旁证此世的惊惶失措,我们相见恨晚。
一天,他打电活说,出了点事,问我能否到场。原来文化部门和公安联合行动,无端搬走了他几台电脑,他有点恼怒,又束手无策,我把相关负责人约到一起,组了个饭局,我们二人赤膊上阵。
有人劝酒,朋友推辞说真不能喝,对方放下酒杯,面沉如水,我赶忙抢过酒杯,浮一大白,朋友一看,也起身夺了过来,烈酒入喉,杯杯见底,一转身就喷了,吐的一塌糊涂。接近尾声时候,一人脸膛通红,醉眼迷离,搂着他的脖子,说了一句经典的话:兄弟,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人是真心帮你,就够了。我用摩托车将他驮回网吧,倒头睡了个昏天暗地。
后来他又去了帝都,娶了个南方姑娘,结婚时候,我主持了他的婚礼。
当我困厄丛生,泥沼潜行时候,一位声望极高的大哥说,兄弟,你来找我。他可以唤我一声兄弟,我就知道,事成了。突然就想起酒局上那位仁兄的经典语录,是啊,红尘浊世,还要时时永葆善良之心,满怀春温地与自己和解。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