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理发店里的人少起来了。
小区楼下不远处的一个小理发店，我进去的时候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理发的中年女师傅，一个是约五十多岁的中年大嫂。
看得出来，她们俩是熟人，没有理发，是在聊天，而且聊着一个很沉重的话题，就是前不久发生的重庆公交车坠江事件。
我是一个理发的顾客，也成了一个听故事的人。
围绕这个话题，她们聊天的内容集中在这样几个方面。
——发生这样的事太惨了，十几条人命没了，老天爷这是怎么了？话里，流露出对生命的惋惜，还有一种无奈之情。我也想，人们常说自己的生命掌握在自己手里，有时候也不尽然，谁知旦夕间就有飞来横祸，夺去鲜活的生命，好像还是命由天定，我们只是服从者而已。
她们还说，既然生命这么脆弱，就应当珍惜，就要好好活着。一个说起了吃的什么，一个说起了穿的什么，还说到了盘个什么样的头型等等。
——对文明的拷问也流露在她们的聊天中。她们激烈地批评公交车上取闹的女乘客，批评她为什么在公交车上那么毫无忌惮地撒野，把一车人的生命当成了儿戏，人的基本文明道德去哪了，而且，取闹的还是一个女人，传统女人的温顺柔美之气怎么变了，变得天翻地覆了。
理发的女师傅更为快人快语，她从女乘客的行为说到社会上常见的一些现象，尤其是说一些人在公共场所打电话，大大咧咧，旁若无人，还有的看手机视频，放成了公共视频，让她觉得难以理解。听她说的话，我感到，对于文明的关注和渴望，正在深入许多人的心灵深处，这将是促进文明的一种宝贵的力量。
——人心为什么这样躁，这也是她们的一个疑问。她们两个人都说到，现在日子过得好了，吃的不愁，穿的不缺，手头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花的钱，但人们的心里好像很急，也不知道急着去干什么。
你一言，我一语，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她们这样聊着，我一直默默地听着，心里也跟着她们的话题在思考。
是的，她们说的生命、文明、急躁的三个意思，也是我也常常寻思的问题，先不说这些问题的准确答案是什么，单从理发店这样的小小空间里有着如此的关注和讨论，可以看出人们心中向善的力量在升腾，这是非常令人欣慰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