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的童年

时光回溯至五十三载之前,我年仅七岁,而小哥则是十一岁的少年。那时的村庄,仿佛被一层神秘而幽远的薄雾轻轻笼罩,往日的宁静被一股喧嚣的浪潮所取代。夏日炎炎,阳光透过繁密的树叶,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村民们围坐一起,热议着城里那些造反派的哥哥姐姐们,他们如同自天际翩然而至的神秘使者,引领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新风潮。

每当大人们提及这些勇敢的青年,我的心中便涌动起无尽的好奇。他们骑着单车,身着时尚,一次次地踏入我家的门槛,只为寻找父亲的身影。然而,父亲常年奔波在外,鲜少归家,即便偶尔归来,也总是在我沉睡的梦乡中悄然离去,待我醒来,只余空荡的屋舍与心中的落寞。这份失落,如同一片厚重的阴霾,久久地笼罩在我的心头。

记得某个清晨,我从梦中醒来,慵懒地躺在床上,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枕头下的一柄手枪,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惊喜:“爸爸!爸爸回来了!”我猛地从床上跃起,满怀激动地奔向客厅,终于见到了久违的父亲。然而,父亲的身影只是匆匆一瞥,便又匆匆离去。那一刻,委屈与失落如潮水般涌来,我多么想告诉那些哥哥姐姐们,我连父亲的面都难得一见。

时光荏苒,那些造反派的哥哥姐姐们愈发焦急,他们在村中四处奔走,只为探寻父亲的下落。最终,他们决定不再离去,手挽手围成一圈,以绝食相抗,誓要寻得答案。我心中的怒火悄然燃起:为何要为难我的父亲?我暗自行动,悄悄溜至他们的单车旁,用工具扎破轮胎,看着他们推着单车黯然离去,心中竟生出一丝得意,仿佛自己成了守护家园的小英雄。

然而,这份平静并未持续太久。数日之后,村庄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铁器碰撞、磨刀霍霍之声不绝于耳,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席卷而来。村民们抬着棺材,在戏台前聚集,商讨着未知的命运。我独自在村中游荡,捡拾着铁块、铁圈、子弹壳等“宝贝”,将它们视为玩伴。那段日子,我的童年被战争的阴影所笼罩,而母亲则忙碌地收拾着行李,神情中满是焦虑与不安。

夜幕降临,一位陌生的哥哥来到我家,母亲告诉我他是“表哥”,将带我和小哥去寻找“舅妈”。她反复叮嘱我们,千万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世,一切都要听从“舅妈”的安排。虽然心中疑惑,但我还是乖乖地跟着小哥和“表哥”踏上了旅程。

我们来到一个偏远的山村,起初几日,我们与“舅妈”家的孩子们尽情嬉戏,在清澈的溪水中欢笑打闹。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舅妈”的脸色愈发凝重,她告诉我们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危险与邪恶,让我们躲在草房里,不要外出。记得那天,大人们用绳子绑住我的腰,从房子的天窗将我缓缓放下,还告诫我们哥俩要保持沉默。我心中充满疑惑:难道这房子没有门吗?四周尽是稻草,只见一个小窗口偶尔有人递来熟番薯、梨子和花生。虽然无人言语,但有食物我便心满意足。

在黑暗与孤独中,我和小哥只能默默忍受,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就在这时,一只小猫咪从草堆里钻了出来,成为了我在那段艰难时光中的唯一慰藉。每天听着外面传来的枪声与喧嚣,我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奈。小猫咪的到来,如同一缕温暖的阳光,陪伴我度过了那些漫长而无聊的日子。

终于,“舅妈”来找我们了,她带着我们回到了她的家。然而,我们依然不能踏出家门半步,只能躲在阴暗的阁楼上。次日,一群人闯入我们家,声称要上楼查看。由于没有梯子,他们在楼下吵闹不已。小哥告诉我他们是来抓我们的,让我们赶快藏起来。可阁楼上除了几个柜子和簸箕别无他物。小哥让我钻进柜子间的缝隙中,自己则拿着簸箕顶在前面也钻了进去。就在这时,他们找到了梯子,上楼而来。

面对审问,哥哥按照“舅妈”的教导对答如流。他们找不出破绽,却突然问:“你们不是想藏起来吗?为什么人上去就把梯子拿走了?”小哥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是爬上去的。”他们阴险地笑了笑:“那你现在就再爬上去!”小哥指着我:“你!上!”我心中一紧,但事后“舅妈”说她也吓得魂飞魄散,心想我这么个小孩子怎么可能爬得上去。

就在那一刻,我鼓足勇气,奋力一搏,竟然比小哥还快地爬上了阁楼。他们无言以对,却仍不死心地说:“我们回去查证,很快就能知道真假。”当晚,“舅妈”收拾好我们的小行李告诉我们她已无法保护我们了,明天就会有人来抓我们。她只能在夜里将我们送走让我们自己去“超生”。

我们背着书包,紧跟着“阿姆”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田埂和水沟,心中充满了不安与恐惧。我们不敢走大路,因为那里有岗哨。走着走着,经过一座拱桥时,小哥对“阿姆”说:“阿姆,这里我认路了,远处就是我们村。”阿姆紧紧抱着我们,泪水滑落:“对不起!对不起!你们去超生吧……”我们回头望去,只见“阿姆”一直站在桥上挥手,直到我们拐弯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

“快跑!小弟!天很快就要亮了!”小哥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从那一刻起,我和小哥开始了流浪的生活。我们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但我们知道我们必须坚强地走下去,带着对家人的深深思念勇敢地面对未知的明天。


若当时在阿姆家中暴露身份,我们定将难逃一死!在那段我们藏匿于山中的日子里,造反派在支左解放军的协助下,摧毁了“余林反革命集团”的巢穴——永新村。村民们眼见解放军出动,深知大难临头,年轻人纷纷逃离。造反派未见“匪徒”抵抗,竟肆意开炮轰炸,随后冲进村庄抓人。那场景无需多言,三条人命的逝去,才让他们的暴行稍有收敛。第一位是一位老者,被强行押着去找村长家。老者无奈,只得引路,却因那破旧的房屋,被直接推入水沟,命丧当场。他们不信匪窝头目会住在此等破屋,认定老者欺骗,老人的儿媳抱着孙子上前理论,却不料长矛一闪,刺入怀中婴儿,母子双亡。还有一位年轻人,因哥哥是军官而未逃亡,却未料到当时的宣传已将永新村的男人尽数视为土匪,见面即杀,他也没能幸免。村里的老人们愤怒至极,抬着三具尸体,来到驻扎在学校的“指挥部”,部队首长终于下令收兵。

无辜之人尚且如此,我们的处境更是凶险万分。我的亲大哥在最混乱之时被抓,惨遭活埋。二伯的大儿子被抓后,更是被押至村中戏台前的大埕,当着全村老少妇孺的面,被长矛活活刺死,连尸首都不得收敛。直至夜深人静,几位邻居老人才偷偷将他葬于戏台之后。四人帮倒台后,才告知我伯母,将其迁葬至山上。而我的亲大哥,却再也寻不回尸骨,他被埋于韩江沙滩之上,或许早已被大水冲入茫茫大海。

挥泪告别阿姆,我们哥俩朝着永新村的方向狂奔而去。明知家已不可归,却又无处可去。趁着夜色,我们还是回到了家门前,大门紧闭,哥哥轻敲门扉,邻居圆卵姆前来开门,见到我们,吓得浑身颤抖:“孩子们,你们怎敢回来!他们日日搜寻你们,有时甚至一日数次。快进来,快进来,趁天色尚早,看一眼就快走!”圆卵姆点亮煤油灯,领我们进屋。昏暗的灯光下,屋内一片狼藉,衣物挂在散乱的家具上,宛如破败的寺庙,地上满是碎石瓦砾,还有散落的粮食。我心中恐惧万分,紧紧拽着哥哥的衣角,哥哥与圆卵姆低声交谈,我却全然听不进去,只顾低头跟着哥哥的脚步,绕过重重障碍。走到门口,才隐约听见哥哥说:“我们只得去找小姨妈,我们知道路。”

此时天色已暗至极点,我们深知黎明将至。小哥拽着我,又是一路狂奔,一次次跌倒,一次次爬起,无暇顾及流淌的鲜血……天边泛起鱼肚白,小姨村的凉亭已有稀疏的老人活动。我们低着头闯入小姨家,小姨惊愕万分:“天哪!你们从哪冒出来的?”那日仿佛是村里的节日,有现成的食物,哥哥与小姨商议着什么,我全然不顾,只顾狼吞虎咽。饭后,稀里糊涂地被小姨父塞进了稻草堆。如此几日,我已记不清了。有天晚上,在小姨家见到了二哥,抱着他痛哭不已。擦干眼泪,又随着二哥、三哥(小哥)趁着夜色出门。原来,小姨家成分不好,也不敢收留我们,二哥要带我去找大姨。大姨家是贫农,又是寡妇,不易引人注意。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但我年幼,且哥仨在外流浪太过显眼,容易招祸,所以将我托付给大姨,二哥(十四岁)和三哥则继续在外流浪。他们时常会在夜里悄悄潜入大姨家来看我,也会偷偷吃点东西……

一日清晨,大姨端来稀饭,我便乖乖地爬进我的小窝。因风声紧,大姨怕有“同志”搜查,便让我白日躲在此处,夜幕降临才回阁楼休息。

小窝是高低斜屋顶叠沓而成的三角形空隙,那里常是野猫——那些无家可归的家猫——的栖身之所,白日便“转让”于我。空间虽小,但蜷缩身子尚可容身,铺上稻草更是舒适许多。对于我这个乡下孩子来说,爬上屋顶并非难事,但整日侧卧其上,有稻草铺垫便舒适许多。况且,一根稻草便能让我玩上许久。掐稻草是门技术活,比如,我可以将一根稻草制成捕蜂器。只是此处并无蜜蜂,苍蝇倒是不少……

今日我却无心玩耍,嘴里叼着稻草,小泪珠不住地滚落。近日,学校里又宣传了什么,小表哥放学回来说了些刺耳的话,今早甚至赶我走,不愿我再躲在家中。我也许久未见两位亲哥哥了,心中期盼不已。哥哥们,你们快来吧,我一定要与你们在一起,哪怕在外流浪,也不愿寄人篱下。我已七岁!不怕黑暗,不惧恶犬,我什么都不怕!躲藏,我最擅长捉迷藏;躲避,我身似泥鳅;逃跑,爬树游泳无人能及……

“小七,小七……”,寂静的村庄突然传来二哥的呼唤,我滚出小窝,飞奔而出——鬼知道我如何自屋顶跃下。两位哥哥气喘吁吁,拉着我的手:“弟弟,咱们可以回家了!”

我们终于得以重返久违的家园。

然而,家已是一片废墟,屋顶被造反派掀翻,日晒雨淋,屋内散落的地瓜稻谷已长出长长的芽藤。不愿离家的老母鸡孵出一窝小鸡,叽叽喳喳地迎接着三位小主人。十三岁的二哥带着我们两个弟弟,开始了重建家园的艰辛劳作。废物可以清理,无床可睡,我们可席地而卧,但屋顶露天却是大问题。次日,邻居伯伯悄悄送来两捆稻草,哥哥懂得编草席,终于将屋顶遮盖。可怜的是,送稻草的伯伯也因此被抓去批斗,竟敢帮助这三个反革命的狗崽子!

但无论如何,我们终于结束了流浪生涯。

收留我们的山里阿姆离世多年后,我也远赴海外,再未踏足那个村庄。去年,在一个微信群里聊起当年逃难的故事,群中一位素未谋面的群友将此事讲给他的朋友听,他的朋友一听,立刻想要与我联系。原来,他的奶奶便是故事中的阿姆。阿姆的孙子如今已是一位画家,我请他为我书写了《三豕杂诗》的书名,为这部作品增添了几分传奇色彩。

父亲的事,我知晓的确实不多,除了我精心照料的那些鸡鸭鹅,以及让我心驰神往的数理化知识,周遭的世界对我来说,犹如一层厚重的迷雾,难以窥其全貌。即便在我踏入大学殿堂之后,收到小哥自远方寄来的信件,告知我父亲已经平反昭雪,官复原职的喜讯,我的第一反应竟是天真地回信询问,父亲的官职是否比吴五大?吴五,那个在我儿时记忆中,作为公社主任,是我所见过的最大的“官”。记得农忙之时,我与乡亲们一同在田间插秧,突然间,人群沸腾,众人纷纷跑去凑热闹。我满心好奇,询问发生了何事,旁人告知,是公社的吴五主任前来视察。我抬头远眺,只见一位身着白衣的人被众人簇拥,那场面之宏大,让我误以为公社主任已是位极人臣的大官。

据传,我们祖上曾有过无尽的辉煌,但父亲在五岁那年便失去了他的父亲,家境一落千丈,他的学业也因此被迫中断。相比之下,伯父则读过几年私塾,聪明绝顶。他投身革命后,不仅创作了众多激发村民投身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激情澎湃的诗歌,还创造了后来被评为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民间表演艺术“鳌鱼舞”,尤其是他编写的潮剧剧本,更是被誉为“专员戏”,在当地广为流传,深受人们的喜爱。

许士杰、余锡渠、余锡希,这三位分别是解放后澄海县的首任县委书记、县长和常委兼公安局长,他们是澄海人民的骄傲,也是我们心中的英雄。父亲离休后,时常回到家乡,为家乡的公益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他利用自己在外的广泛人脉,向海外华侨募捐善款,在塔山打造了一个风景如画的旅游区。他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死后能葬在那片他深爱的土地,永远守望着家乡父老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1988年,父亲离世后,我们子女遵照他的遗愿,将他安葬在了塔山。后来,县里为了纪念伯父的卓越贡献,决定修建一座纪念亭,选址恰好就在父亲墓的旁边。1991年,许士杰伯伯去世后,县里也决定为他修建纪念亭,并应其子女的要求,选址也定在了那里。

吴南生,这位曾是潮汕地下党的领导者,也是我父亲的老部下。文革期间,他同样遭受了严重的迫害,被要求交代在潮汕工作时的所谓问题。在那段黑暗的岁月里,我父亲的供词至关重要。为了保护吴南生不受牵连,父亲毅然决然地将那些可能会对他造成不良影响的事情全部承担了下来。用他的话说:“要死就我一个人去死吧!”正因为有这样的深厚渊源,在我结婚时,吴南生夫妇俩还特意赠送了我一对精美的绣花枕头套作为贺礼。

许士杰伯伯和吴南生伯伯深知我们兄弟姐妹在文革期间所经历的苦难,因此对我们格外关照。小哥曾向我讲述过一件事,那是1977年他考上大学后的第一个暑假,他独自一人前往肇庆地区找许伯伯(当时许伯伯任肇庆地委第一书记)。到了政府大楼门口,小哥向门卫提出要见许士杰,却遭到了门卫的无情拒绝。但小哥比我机智,他并未放弃,而是在大门口大声用潮州话呼喊:“许伯伯,许伯伯……”虽然高墙大院内的许伯伯根本听不到他的呼喊,但这一举动却惊动了秘书处的人。他们纷纷出来查看情况,并迅速打电话请示许书记。许伯伯听到消息后,扔下电话就一路小跑出来,一边跑一边伸着双手高喊着:“老鹰,老鹰……”(小哥的小名)。他紧紧搂着劫后余生的侄儿,直接朝食堂走去,那份亲切与温暖,让小哥至今难以忘怀。

说实话,假如我们兄弟几个没有恪守父亲的教诲,凭借我们与这些前辈的渊源和关系,想要飞黄腾达又有何难?但父亲的言传身教,让我们懂得了做人的根本和做事的原则,这比任何权势和地位都要宝贵得多。

多年以后,每当我回想起那年七岁的我,想到童年的天空如同未被雕琢的璞玉,纯净而辽阔,我的心思如同初升的朝阳,温暖而明媚,尚未被世俗的尘埃所沾染,未曾过多思量人生的曲折与复杂。如今,当我站在岁月的长河边,回首那段纯真岁月,心中涌动的情感大抵可以归结为两点深刻的感悟,如同两颗璀璨的星辰,穿越时光的长廊,照亮了我前行的道路,引领我穿越人生的风雨,探寻生命的真谛。

其一,是那段时光铸就了我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情。那时的我,仿佛是一只刚从蛋壳中破壳而出的小鸡,对世界充满了好奇与渴望,无畏无惧,这份勇敢也悄然在我心中生根发芽,日后更是长成了不羁与自由散漫的参天大树。我行我素,成了我行事间最鲜明的风格,我如同一只脱缰的野马,在人生的草原上肆意奔跑,享受着那份无拘无束的自由,无论是夏日的烈日炎炎,还是冬日的寒风凛冽,都无法阻挡我追求自由的脚步。我记得,那年夏天,我和几个小伙伴偷偷溜出家门,跑到村头的小河边游泳,虽然不会游泳,但那份对未知世界的探索欲让我勇敢地下水,虽然最后被家人一顿责骂,但那份自由和冒险的喜悦却深深烙印在我心中。

其二,是我早早便悟出了万事需自立的真谛。那时的我,虽然年幼,但心中已有了坚定的信念,如同初升的朝阳,温暖而坚定。我坚信,只要自身肯付出努力,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诸多事情皆能成就。若是不成,我也从不气馁,更不会固执地一条路走到黑,而是学会换个方式,寻找新的突破口,如同一位智慧的探险家,在未知的领域中不断探索,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宝藏。我记得,有一次学校组织演讲比赛,我因为紧张而忘词,最后被淘汰了。但我并没有因此气馁,而是利用课余时间练习口才,参加各种演讲活动,最终在一次全校的演讲比赛中获得了第一名。

幼时,姐姐常坐在我身旁,为我讲述鲁滨逊的传奇故事。每当她讲到鲁滨逊孤身一人流落荒岛,却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勇气生存下来的情节时,我的心中总会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仿佛我也置身于那个荒岛之上,面对着茫茫大海和无尽的孤独。我暗自思量,这又有何难?即便我也置身于荒岛之上,面对着大自然的考验,我也会有信心存活下来。这份对大自然的亲近和敬畏,于我而言,远比与人交往来得更加轻松自在。每当夕阳西下,我总会独自跑到村头的老槐树下,静静地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充满了对大自然的向往和敬畏。我时常幻想着自己成为一名探险家,独自穿越神秘的森林,探索未知的海洋,与大自然亲密接触,感受它的魅力与力量。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变得孤僻。相反,我历来都是学生干部(除了插班那一年),在学校里,我总是那个最活跃的身影,无论是组织活动还是参与比赛,我都乐此不疲。我热爱与人交往,喜欢与人分享我的快乐与忧愁。我善于倾听他人的心声,理解他们的感受,给予他们关爱和支持。只不过,无论周遭如何喧嚣,我定会为自己保留一片独处的空间。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我便会独自坐在窗前,享受着那份不受打扰的思绪漫游。那一刻,我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只有我和我的思绪在夜空中自由飞翔,如同一只自由的鸟儿,在广阔的天空中翱翔。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思考着人生的意义和价值,探索着内心的深处。

我似乎天生便不懂悲哀,唯有愤怒相伴。每当遇到不公或挫折时,我的心中便会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般猛烈。然而,这份愤怒并不会持续太久,它很快就会被我的乐观和豁达所化解。过后,或许我会转为嘻哈的欢笑,用笑声驱散心中的阴霾;又或许我会化为捣乱报复的小把戏,用小小的恶作剧来释放内心的压力。因此,我也时常吃亏,但我从不言悔。在我心中,颇有几分人生难免吃亏的阿Q精神在作祟。我深知,人生路上不可能一帆风顺,只有学会接受和面对,才能真正成长。就像一棵小树苗,在风雨中摇曳生长,最终才能长成参天大树。

那段时光,如同一段珍贵的记忆,永远镌刻在我的心中。它让我懂得了勇敢、自立、乐观和豁达,这些宝贵的品质将伴随我走过人生的每一个阶段,成为我不断前行的动力。它们如同我的灵魂灯塔,指引着我穿越人生的迷雾,探寻生命的真谛。无论未来遇到多少困难和挑战,我都会坚定地前行,勇敢地面对,因为我知道,那些经历将是我成长的宝贵财富,让我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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