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面目
我和山鸡回到停车的地方,张九龄他们中李叔,吴越和陈路三个人不知什么时候背上了登山包,廖叔说“这块地方叫马家岭,都是农民的旱地和荒山,没啥玩的,咱们得往山里走”
在车上的时候不知道是刚睡醒意识不清还是为什么,并没有明显的害怕,如今听到廖叔这么说,我又看着其他人,才觉得恐惧就在眼前,甚至感觉他们看我和山鸡的眼光都有些异样,尤其是廖叔,他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得我一身冷汗,这往山里走就彻底进入无人区了,我跟山鸡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
山鸡对张九龄说“张哥,咱们就在这周围玩玩吧,这进山一天都不一定能回来,而且我听俺爹说山里有狼啊”这时我看到五月和陈路都看向张九龄,这俩小子也毕竟是学生,胆量也没那么大。
张九龄笑着说“山鸡兄弟,现在这社会哪还有野狼,那是你爹吓唬你的,再说了咱这不是有两个保镖嘛”
这时廖叔在前面喊我们“快走吧,墨迹啥”
我和山鸡对视了一眼,没办法,只能跟上去,廖叔在最前面,之后是张九龄,我和山鸡,吴越和陈路,最后是李叔。
一路上走走停停,都是因为廖叔,他每走一段总要停下来找个视野好的地方向周围看看,我是真想不通这伙人要干嘛,是不是我跟山鸡因为害怕所以想多了?他们带我们来只是凑个人数,并不是要针对我们俩?想想又不可能。
一路上,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也没想出什么,毕竟还是学生,没经历过什么事,一害怕就很难理性的思考问题,我看山鸡也是没什么心情说话,后面的五月和陈路但是聊他们玩的游戏越聊越起劲,张九龄不时跟廖叔两人凑到一起嘀咕什么。
一直走到中午,我们才走到了第一座土包山的山顶,从下面往上看山并不高,感觉一个小时就可以跑上来,但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实际走起来,路并不好走,很多地方廖叔还不走好路,绕了很多圈子。
这时我实在是走不动了,而且一上午没喝水,嗓子都要冒烟了,旁边的山鸡也好不到哪去,后面的吴越哥俩还背着背包看样子比我和山鸡更狼狈。
张九龄看了看我们就说“咱们就在这吃午饭吧,正好视野好,也可以看看风景”
我和山鸡一屁股坐在地上,山鸡直接就躺地上了,张九龄去吴越的背包里拿吃的,我心里已经有点火大了,之前的害怕慢慢被羞辱感代替,妈的,你们这帮人牵着我们鼻子走,我们还要跟狗一样听话?
我趁张九龄给我和山鸡吃的东西的时候就问他“张哥,咱们这是要去哪?我看廖叔似乎在找地方?”
张九龄递给我和山鸡一人一代饼干和一瓶水,然后坐下来说“廖叔在找他们之前到过的一个地方,他们当时在那个地方埋了东西,这次顺便挖出来,咱们只管玩看风景,不用管他”
山鸡问“啥东西还要埋到山里?”廖叔这时怪笑着走过来说“埋了死人,你想不想看看?”山鸡不知道廖叔什么意思,一时间愣在那不知说什么好,我接过话说“廖叔真会开玩笑,俺们小孩子懂个屁啊”我心知这家伙不是善茬,万一他身上真是背有人命案,我跟山鸡要是知道了还不真杀我俩灭口了?
我注意到吴越和陈路一直注意着我们的谈话,表情木然,估计这俩家伙知道的也不多,我心里稍微放宽了些。
吃完东西,廖叔就提议继续赶路,不一会我们就开始走下坡路,由于已经是9月底,阳光被遮住,山谷中的风还有些凉。廖叔走得更慢了,而且我看他从兜里掏出个圆形的东西在看。
一个小时后,廖叔停下来,看样子有些恼怒,对张九龄说“小九,我不是专业干这个的,分金定穴那一套我就懂个皮毛,平时帮人选个阴宅,你说那青铜器肯定出于大墓,我这点本事恐怕真的找不到”
我一听就炸毛了,妈的果然这群家伙要找那地方。
这时张九龄朝我走过来,我知道他要问什么,直接就说“张哥,你要问我什么我知道,但是兄弟我真的不知道我太爷爷去的那个地方在哪,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而且我根本也没进过这山里”
其实我听家里说过,那个地方在一个叫黄牛坡地方附近,翻过黄牛坡是一个叫黄石寨的小村子,当年太爷爷去的那个山洞就在黄石寨所在山谷的另一边,我在网上查过那个黄石寨,由于距离城市太远,交通又极为不便,90年代的时候政府就将村中的二十几户人家迁到了别的村子里,村子就此荒废了。但是我本身就不想去,刚才又听到廖叔说是大墓,挖坟掘墓这种缺德事损阴德,而且抓到就是枪毙,我就打定主意不说了,我不说,这绵延太行山脉,量他们也找不到,到时候就是他们能力不行,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我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这时看到廖叔就双手插在兜里,向山鸡走过去,山鸡在看风景,根本不知道后面有人,当我看到廖叔手里的折叠刀时想喊已经晚了,廖叔一刀扎在山鸡的小腿上,山鸡抱着腿躺在地上放滚着,嘴里骂着“操你妈,你他妈什么意思,卧槽,疼死我了”我赶紧跑过去,一把推开廖叔,看到血已经从山鸡的指缝流到地上了,转头对张九龄喊“你他妈什么意思,干嘛扎他?说好的出来玩的!”
张九龄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和痛苦的山鸡,说“周末,我们出来就是为了找你说的那个山洞,说出位置,保证你和赵山河的安全”
我浑身发抖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害怕或者两者都有,我看到吴越和陈路两个人也呆在哪里,显然他们没有预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真是太过幼稚,总是用我的主观思想去考虑其他人,张九龄,廖叔,李叔这些人的社会根本不是我们这种只知道瞎玩的学生可以想像的,张九龄这个人的城府和心狠手辣比我和山鸡不知道强了多少,妈的,难道黑社会也遗传吗?我心跳急促,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根本毫无处理经验,恐惧已经战胜了理智,面对廖叔这种老江湖,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只有一条路。
我把我知道的和盘托出,之后廖叔让李叔帮山鸡包扎了一下腿部,然后继续上路,由我扶着山鸡,心想,呵呵,这次是彻底跑不掉了,吴越和陈路跟在我们后面,两人不再聊游戏,一言不发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