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风拂过枝头,周围院子里除了不远处人们发出的喧嚣就剩下一片寂静和冬日特有的冷风呜呜声了。
树梢最顶处有一节半折了的树枝,叶子早已干枯了,估计落在地上踩上一脚能像薯片一样嘎嘣脆了。接着一阵较大的冷风接连袭来,周围枯黄的树枝随着风疯狂朝同一方向弯曲近90度,随着细微的“嘎吱”一声,树梢顶处的那根枯枝似乎痛快地离开了树梢,随着重力和风速的控制,它接连沿着其他树枝,一步步地往下掉,似乎在和自己的同伴们纷纷拽手告别。
树枝徐徐掉落地面。
风还时不时地吹过,树枝的叶子也摔落得不完整,有的枯叶掉落地面后离开了树枝,爬满了各个院落的墙角。
掉落地面的树枝不是唯一的树枝,早已经满地是曾经在树上灿烂的同伴们。于是树枝也无力地静候着自己不明的未来,同时仰望着比自己粗好多的树枝,那些粗树枝早已和树干融为一体,待到明年春暖花开,又会长出嫩绿嫩绿的枝叶。
院子主人是位退休的主任医师,午后,老人乘着洒落的后院暖阳,清扫着厚厚的一层枯枝落叶,一小堆,一小堆的分开来。原来较为潮湿的树叶被老人纷纷撒在菜园的土上,盖在种了种子的土上面好给冬季的小种子们御寒,较为干净的落叶,被老人一个打火机点燃,火热的燃烧,发挥着自己毕生最后的余热,不规则的白烟腾空而上直至消失,干枯的落叶很快就化作一片灰烬。
老人熟练地把这片灰烬装好,倒在昏暗的农具房角落里面,待明年开春,一定是非常纯天然的肥料。
散落的落叶,没能顺利地在菜园里给种子御寒,也没赶上那份火一般的热情,剩下的是被人遗忘,被神奇的生态规则给吞噬。

后院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