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旧物,看到那些曾经日日夜夜滚烫的文字,总想对着天地呐喊上几句“小爷我也曾活过,立过大志而立之后要混进三流作家行列,四十不惑之年成为一流作家。”而今却混成了一个不流的“作家”(这作家或许也是自诩的一个笑话,听着总是刺眼的疼痛)连养活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了。每次实在是经济困难也只能认怂写点鸡汤文,小黄文,爱情毒药文……写完自己看得都想吐,却不想也还是有不少人群就是爱看,这也难怪纯文学类都没人爱看了,都成了古董束之高阁。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时代潮流,喜与悲我说不上,也不该是我一个破落的穷“作家”该操心的事,我活着都困难,还操那份破心烦恼做甚呢!离开网络世界我也就是一个社会边缘人,没有人认识我,我也不需要认识什么人,每天在生活的苟且里做着诗与远方的美梦,想想有时候自己都会忍不住流口水,可是有口水流我总觉得我这个所谓作家也还是还活着一口气在,这又是件幸事。
吴开医生,吴教授,吴小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来称呼我初次会面的心理医生。由于是阿诺介绍,盛情难却,但我始终觉得我就是相当于她学术研究课题的一只小白鼠,她对我也收了象征性极其优惠的诊断费用,于我而言这是再好不过,要不我也不会接受再之我也想瞧瞧阿诺盛赞的这位心理医生是何方神圣,主要听说还是位美丽的女士,我又多了几分好感,于美我总是想有一睹其风采的冲动。
“吴小姐,您好!我是何诺的朋友XX,今天来找您……”她的助理将我带进她的办公室,吴医生跟她的助理说了我有提前约好,助理便出去了,我便随口叫了吴小姐,话还没说完。她便举手示意我在离她办公桌不远的沙发上坐下。她依旧坐在那办公桌上对着笔记本电脑敲打着什么,过了一会,头也没抬地说道:“以后不要叫我吴小姐,小姐我不敢当,你还是叫我吴医生。”
“不就是一个破称呼嘛!小姐有何不可,小姐怎么就高了低了不成,不敢,不敢是说高了没有小姐的命,不敢是说低了成了那风尘女子?”我心想。
“这是一份调查问卷,您先填好,我这手里还有点急事要处理。”她拿着一份问卷朝我示意说。
我起身过去接过问卷,趁她没有注意,站在她面前偷瞟了几眼,她不算严格意义上的美女,却比日常见到的美女多了几分书卷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年代哪来的书卷,说出去别人以为我是个疯子,要么是个傻子,还书卷,不过是不入流!
不过她今天用的香水味道却像是在哪遇见过,亲切,温暖,还带着我曾欣喜过的色彩,像我少年时的夏夜星空,一个人的惬意,悠闲,自在;可是再一深深的吸上一鼻子那香味一下就烙进了血液和骨子里就像在梦里,像是又见到了我的那心爱的姑娘,让我倍感轻松,像是她就在身边,抚慰着这岁月带来的忧郁沉疾。我想再靠近闻个彻底明了,可是又觉得这有失礼貌,初次见面总不能让别人以为我就是一个不知轻重的色鬼,我又怎么能和自己自诩为文人的形象相匹,岂不是也让自己的好朋友也没有半点颜面。我心里想着后退了几步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是不是她曾留下的那款香水?不!她什么也没有留下。”她在我心里又犯起了难。
微信弹窗:“我想要一个孩子,我想生下来。”
他看着手机上的微信回复弹窗,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总之不是要将成为爸爸的那份惊喜,那又是什么呢?或许他不敢承认,这不过是一次风流后犯下的错。难道除了风流,除了这些情人外,他就没有真正爱上过她?她第一次在他的心里有了地位,是什么地位,他爱没爱上她?她是故意的吗?怎么就怀上了呢?都应该怪她!他越想越乱,越想越搞不清这是喜是忧的欢喜还是悲伤,越不想承认内心那份不明了,怎么就怀孕了?我要当爸爸了,我还没说要娶她,她怎么就说要生下小孩,我要娶她吗?我说过没有?
“我不是让你去买药吃吗?你为什么不去?”他回。
“我不想吃,我说我不吃那药,对身体不好。”她回。
“我说我去买给你,你又说没事,不会怀孕。”他愤愤地回。
“我就是不吃药,怀孕就怀孕,有孩子不好吗?”
“你确定你平时是25号吗?有没有出现类似这次这种情况?”
“我不知道,我感觉这次不对,也可能我错了,再等等,要真怀了,我要生下来。”
“我出钱,你去作掉。”
他看着屏幕那头迟迟没有回复,他在想这个傻女人在想什么,生下来有什么好处,我养活自己都困难,做着一份破工作,我已经够累了,我拿什么成家,我的梦想是成为作家,我现在为了活着我才走曲线救国路线,我容易嘛!她还要生小孩,这傻女人!还真以为我爱上她不成!逢场作戏她难道不知道吗?我一群情人,她们怎么没想过要给我生猴子,就她要,她是不是傻?他越想越激愤,他又愤愤的又写了一条信息:“你听我的去医院检查下,怀了就打掉,我回来陪你去。”
“我死也不会去打掉,你不养我养,我也不会告诉别人是你的孩子,她是我的,我的!”
“你不要这样倔犟好不好?你听我说,我是为你好!”
“你为我好,为我好!你就别说了,我自己来处理我自己的事,都怪我,没有你什么事。”
“什么没有我什么事,你要生小孩就是关我事,我不同意。”
“我又不要你养,你没有同意的资格,长在我肚子里,痛在我心,你别说了,我不想跟你争了。”
“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啊!你疯啦!”
她没有再回复了,或许是真把心伤透了,而这个男人他又关心什么呢?自己只管自己风流,剩下就都是女人的错。她在自己内心撕裂着,她不敢相信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绝决,怀了孩子难道不应该高兴吗?怎么一听说就要作掉,为什么我会喜欢这么一个男人,我是自作孽还是上辈子就欠他的,她越想越不平静,一个人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嘶声恸哭起来,她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为什么会是这种结果,当初我满心欢喜换来的却是这种无情。
我在填问卷时,其中有一处要我写一段难忘的经历,我也不知道我这三十多年来有什么难忘的事,正要问吴医生这可不可以不写,我的电话响了,我看了一眼是二哥打来的,我本不想接,可是鬼使神差的我还是扔下了手里的问卷调查,吴医生那也没打招呼就走出办公室找了外面一个角落接通了电话。
“今天刮的是什么风啊?二哥!”我没好气的问候。
“什么什么风,二哥找你不高兴?”他回。
“二哥已久居龙门,早把我这七弟忘一干二净了,我也不知道今天刮什么风了。你和二姐,二姐夫早把我这穷七弟,没头没脸的臭蛋早该是让我从此消失,还找我作甚!难不成今天要来羞辱我不成,你们是功成的博导,局长,大作手。我是啥?你们从来没瞧上的废物。”我心想。
我还是没好气的回:“都入秋了,中秋都过了,刮的是西北风吧?二哥你说是吧?”
“七弟还是那么有个性,行!你说是什么风就是什么风,二哥,今天就是让你来看笑话。”
“哎呀!这可不是咱二哥的风格呀!二哥还有笑语,我倒想听听。”
“前几天做空失利,被对手盘死死地顶翻了,亏了八位数,我数十年的心血付之东流,我好几天没睡,我都感觉过不去了。”
“我高兴不起来,我想我应该高兴,他早已成名在外,在股吧是有名望的大V,无数的追随者,崇拜者,我不可否认我也是其中之一,那年高考失利,我要拜他门下,做徒弟,搬来我二爷,二奶来说都没用,死活不收我,说我没有那天资,这吃人的市场,我这玻璃心扛不起,还是好好读点书,做什么都好,就是别像他混在绞肉机里……不收就不收,还整那么些虚话,分明就是瞧不上我,宁收外人不收我这亲人!什么狗屁天资,什么玻璃心。”我心想。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也不差这点,输了就输了。”我还是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
“七弟!你说得轻巧,你还是嘴上不饶人,还在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