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白色的天花板,还是那个藤编的球形吊灯,没错,我还在昨天自己所在的床上。我扭头看到妻子就睡在旁边,然而因为是背对根本看不到脸,更无法确认她是睡是醒。时间还早,6点半的闹铃还没响过。感觉有点奇妙,有些虚幻。
已经记不得上次在这里这个点醒来是什么时候,通常都是昏头昏脑的爬起床,眯着眼大致做完上班前的例行事务,刷牙,洗脸,洗头等等,也根本无法保证质量,只求走过程序就好,慌乱中出发,或多或少的迟到,错过早饭时间,饥饿中浑浑噩噩的开始一天的工作。这个点的感觉有些清爽,仿佛自己没有那么污秽不堪,没有那么令自己厌恶了,突然心里涌上淡淡的暖意,温热的泪珠似要夺眶。这是我与我的一场对话,戏码丰富,情节跌宕,颇有些神经质,但这就是我,起码是现在的我。就在我天马行空之时,妻子已经先我起了床。之后又是洗漱的水声,我又来到卫生间门口倚门而立,又是一个眼神,但没有了昨天的轻蔑冰冷,多的是怨恨和担心。片刻的沉默之后,我们谈论了昨天的一些情况,我起初不想听,因为胆怯和自私。但转念,这一切也都是因我而起,又谈何有我蒙头离开的道理。我们进行了交谈,简短,直接,因为也不是第一次就此问题进行交流,也因为我如此状态也已经并非一天半日了。酒后吐真言,没错,我无意识的情况下说出的话都是我最真切的感受,随着时间推移,内化至潜意识中的点点滴滴,无关社会规则,无关处世技巧,只是单纯的自我。错就错在作为自然界中的高级动物,在社会生活中却偏偏没能提升社会属性,而时不时让自然属性占了上风。其结果是可悲的,要么撕裂的痛苦,要么作茧自缚。这两种结果都无益于我,虽然我自认为本人一如既往的善良,真诚,不欺,不诈。结论是清晰的,一切都是我的问题,这无可辩驳,但如何改变是一个问题,我迷惑而不得法。也许我性格中与日俱增的自卑感应该是一个起点,毕竟是它唆使我到处自轻自贱,妄图以此获得别人的尊重。贞仁小姐说比起争吵,沉默更可怕,所以如果不知怎么办的时候就搞出点声音吧,打开榨汁机,吸尘器,洗衣机都好,只要不断的吵下去,就会有回应。就从这里开始吧,不知是对是错,但起码是因就会有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