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素美的芦花 ‖ 梅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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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回朋友聚会时谈到了花。有朋友说,我们这里还有一种花很值得放在卧室里,这就是芦花。他称之为有着谦逊品质的素美的芦花。我却觉得不尽然。

        记得以前经常是,挑一个好天气,邀上三五好友,趁着明媚的阳光,最好是有几缕习习暖风,在阵阵说笑声里,大家一起来到周末的海边,索性席地而坐,海阔天空,赏景闲聊,顿时抛却一切烦忧,唯有一幅慵懒浮世图,不亦美乎?再有顽劣者,浑不顾芦苇荡的泥泞,尖利的芦根会伤人,硬是踏进暖烘烘的芦苇幔帐,上下其手,“噼啪”有声,折几支芦花带回家里,找一个有着浓烈暖色调的细颈玻璃花瓶,加点清水,配以色彩斑斓的珠子,把修长的芦花插在瓶里,置于卧室的床头,或者置于窗台,既使芦花适得其所,又为小屋平添一分温馨。早晨醒来,一偏头,看到默然颔首的芦花,就似乎又见起那天的欢笑,栩栩若在眼前,而心里不禁泛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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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现在不是芦花季节。

        突然想要写写芦花,是因为近日遇到一个朋友,孤独的她有一个孤独的故事,她说她的故事时蔫着头的神情,让我联想到了芦花。于是等她幽幽说完,轮到我开始说。

        在海边阵阵晚风中,再镶以阴霾的天空,摇曳的芦花,给人以沧桑美。你的心灵会变得超乎纯净。不知道你见过这样的芦花吗?但偶尔的,会有那么一支芦花,受到一丝诱惑,希望被人选上到一个梦想中的地方去,就如许多人年少时想的那样。虽然据说人是特别喜欢芦花,特别爱她,允诺给她找一个好的归宿。但时间一长,现实教会芦花开始不这么想了,她觉得远离了海风,远离了自由,远离了朋友,远离了快乐,芦花是无可奈何,她的心却在卧室里渐渐枯萎。对于一个敏感的心灵来说,她一时经不住诱惑,偏离了本来的轨道而“红杏出墙”,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呢?何况你知道自己错了,改了,有了那支芦花一样的领悟,你就当是成长过程中所必须付出的代价,这么想,是不是就可以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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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说完时,我的朋友已经泪流满面,她说着“谢谢”时,我想她此时一定已经明了自己的选择意味着什么了。说不定,她会和我一样,由此而爱上了芦花。当然不会再把芦花放在自家花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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