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公众号:文画苑 文/ 花猫)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过年,是中国人一年里最大的事儿!
年节里,走亲访友聚会举杯,各种场景充满了闹腾与温情,让人着迷。
每天睡到自然醒,穿新的吃好的,串门聚会就是正事儿,这好日子自然人人都爱过。而这每天唾手可得的幸福,好像很容易从脑间翻篇,乐的时候很乐,乐完也很少回味,假期基本也就这么昏天暗地过。
腊月二十九,姐姐带给我一件土物什——“窝窝”,让我爱不释手……
窝窝,既不是北京小吃艾窝窝,也不是粗粮窝窝头,而是三秦大地的手工棉鞋,也叫棉窝窝鞋,暖和、透气、舒服,从鞋底到鞋帮,都是纯棉粗布和优选棉花。是布鞋的一种,是应对寒冷冬季的神器,一双棉窝窝足可以保护双脚抵御皴裂和冻疮。
这些手工布鞋有毛边底、光边底,绒面的、布面的,成人款以黑色为主。小孩子的还有虎头、猫头各类花式,也多半以花色、红色等喜庆色为主,长辈在一针一线的缝合中,也寄予了小宝贝成长与关爱。
一双布鞋的材料成本并不高,除了鞋面是新的,其他所用布料用的基本都是不穿的棉质旧衣。而重点在于,时间成本、情感成本高,必须要经过一层一层打贝子、一针一线纳鞋底,还有一剪一刀修鞋样、一上一下缝底面,就算是行家里手,也差不多得5-7天的点灯熬油。
印象中,老娘白天家里家外忙,都是在晚上才在灯下赶制鞋子。纳鞋底的时候,她总会隔一会就用针头在秀发间划拉一下,大概是头油会增加针头的润滑度,一双鞋的面积不大,但针脚之间都是功夫活,真得有点愚公移山精神。
有时候写作业想偷懒下,但一看到或想到母亲和她手里的针,就赶紧扼杀了做坏小孩的念头。
随着普罗大众生活水准的提高,后来,大家似乎开始嫌弃手工鞋的土气与笨拙。
记得从上中学买了第一双上海登云牌皮鞋后,接下来动不动听到的就是买买买。一双时值80元的皮鞋,价钱相当于大人3天的薪水,比土布鞋省时省力省事,穿得又久,重要的是一度成了小孩子炫富的神器,既如此,大人也懒得再去出力不讨好。
踩着皮鞋洋气化的过程,也是脚被磨破、生茧、汗臭、变形的过程。几次想翻布鞋牌的时候,却看到了周围几乎都是各式各样的皮鞋,你怎能不合群?
忘记多少次恨不得脱了鞋光脚走回家的磨砺,渐渐地,脚也被蹂躏麻木了。大概都快忘了穿布鞋的感觉,不知母亲有无忘记做鞋的手艺?
十几年过去了,别说没穿过了,见的都少了。洋气地忘了脚的感觉了!
当年火爆的登云鞋早都不知倒闭到哪个角落去了,倒是看到老北京布鞋成为了一道不灭的风景。门楼最阔气、知名度最高的品牌布鞋,一双卖到几百到上千不等。大概从一穷二白到物质极大丰富,经过对比后,才发现还是传统的布鞋比较对脚的胃口。
走俏的老北京布鞋不仅荣登了送礼贴心款,也受到很多养生达人的青睐。他们悄悄在办公室放一双布鞋,只要不外出办事或者开会,坐在那里办公肯定是穿着透气舒适的布鞋。这样既顾了洋气的面子,又顾了舒适的里子。
姐姐送我的窝窝是她婆婆做的,很会理家关爱他人的王阿姨,特意给我做的,说知道我能买到贵的,能穿就穿,不能穿也没关系。但我懂得她做的是好的,各种贴心尽显细节,鞋面没有特别厚显得精巧,鞋底用橡胶底包住确保了沾水不湿鞋。
漂泊时你有能量满满的小宇宙,回家后才知道补充能量的源泉在哪里。一双鞋,就是家庭给予的最佳鼓励,带给来年足足的力量,因为背靠的,是温暖。
昏黄的灯光中,我貌似看到带着眼镜的王阿姨,为儿孙做饭打理家务的慈祥模样。谢谢她百忙之中还惦记我的温度,带给我的别样温暖!祝她平安、健康、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