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的世界有太多假惺惺,装作一团和气,凑在一起看上去热热闹闹,却心照不宣地说假话,真累。我越来越害怕这种虚伪的热闹,曲终人散之后,留下无尽的空虚寂寥。
有这个时间和心力,我还不如看看书,看看《奇葩说》,做点别的喜欢做的事。但是有些场合你又不得不去面对,人是独立的个体,也是群居动物。可在心灵孤单这条路上,我已经越走越远无法回头。
在孩子小升初的关键时刻,每个家长的想法都差不多。成绩好的想去最好的学校,成绩中间的,家长希望孩子能超常发挥,也去最好的学校,再不济也要去二等的,实在不行,到最后不得不接受孩子去普通的学校。
对于成绩差的孩子,他们家长应该都有心理准备,孩子考个什么学校,他们都能接受的。恰如当年,杨懿小升初时,当我接到广外的电话时,居然激动地落泪,觉得能考上是奇迹,着急忙慌交了学费,最后分析了一下,好些成绩差的孩子,都接到了广外的电话,这是学校广撒网的做法,那仅存的一点点喜悦,慢慢淡去。
当然,这部分的家长,也有个别分不清形势的,他在梦里没醒,相信可能会有奇迹发生,当然,每年确实都有这样的奇迹,但是几率太低了。
我最近的状态非常糟糕,应该是从昨天开始吧,莫名地觉得很悲伤,可能我这说的这种悲伤,和大家理解的悲伤还是有些区别。
影响情绪的原因有身体原因、杨科考试失利、头条号更文流量过低等等一系列的原因吧。我觉得之前我还算是很励志,给别人的印象都是我很坚强,很阳光,很努力。
但现在我想放弃了,我觉得自己的努力都得不到正面的反馈,这种感觉太累了。都说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我感觉上帝可能忘了我,把门窗都给我堵死了。难道我真的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吗?
如果是这样,我觉得当烂泥也蛮好的,每天不用去思考太多焦心的事情,吃吃喝喝,玩玩睡睡,没心没肺地过着,至少心不累呀。因为我费劲折腾,也没能折腾出个名堂。
杨科期中考试第三,这学期有两次第三,一次第二,我觉得他今年够努力了,算是达到他自己最好的状态。是不是我把他这种不稳定中撞大运的事,理解成了理所当然的成绩好了,无形中拔高了对孩子的要求?
我想这样的成绩,考万达是没有问题的,可现实是,在万达考试中,妥妥地落榜了。考场上有太多不确定因素,我也没法去责怪孩子,我想,这是他的考试,他一定也尽力了。
明天大东选拔赛,也是前途未卜。家长们当着我的面说,你放心,科少没问题的,他一点问题都没有。在此,谢过各位的吉言,哪怕听着有点假。我心里明镜似的,大东比万达更难考,这是众所周知的。
大家一窝蜂地去报名,以至于,考生过多,还得分批进行。有多少家长是相信孩子有实力的,有多少家长是抱着撞几率的心态去的,还有一些家长是抱着凑热闹的心态去的,大家心里都有数。
董老师说的对,用这一百块钱(考试报名费)买点肉吃,更舒心,话糙理不糙。现在每个家长的心都是吊着的,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一窝蜂地跑去关注,前所未有的关注。
万达首战后,这些没被录取的家长们,更是煎熬。万达一考,把我的底气和自信全考没了。如果科少考上了万达,至少,我也会悠闲很多,我也会觉得晴空万里。杨科每天晚上回来说,“妈妈,我做了一天的题,头都是蒙的。”我很心疼,这么稚嫩的肩膀,却要挑起一个叫前途的东西。
但我有什么办法,我能让孩子泄气吗?不能,我没有这个权利,前途是孩子的,他得为自己的未来负责。最近我有些抵触听到关于考试的消息,但又不得不密切关注这些,生怕错过什么。我希望时间过得快点,这样太煎熬了,快点结束这一切吧。
我突然厌烦了和太多人聊天,特别讨厌这种高谈阔论,因为解决不了任何实际问题。我们这些没被录取的家长,自动划圈,紧紧团结在一起,互相取暖。
其实,我们又是另外一场战役中的竞争对手,我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成为被焦虑打败的一代人。我们希望孩子考上好学校,从某方面来说,是我们不太能接受孩子过于平庸的事实,这里有对孩子真正的期许,也有做为家长的虚荣心,至少我是这样的。
要接受孩子是个普通的孩子,远比接受自己是个普通的家长难多了。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处处是漏洞,而孩子就是来为我补漏的。其实孩子有孩子的使命,他有自己的人生。我们假以爱的名义,绑架孩子去遵守,去服从,每每想到此,我就心生悲凉。
我也想做个开明的父母,高瞻远瞩,气定神闲。道理我都懂呀,可是我就是做不到。所有的家长都是这样执行的,如果我不这样,我的孩子会不会更加格格不入?我们都被这股无形的洪流,挟裹着茫然前行。大家的方向就是我的方向,大家的目标就是我的目标。
我曾激情满满,斗志昂扬,我也想做自己的甲方,牢牢掌握话语权,可几番较量,败下阵来,我不得不屈服于现实。鸡汤喝多了,我都免疫了,更何况,我就是鸡汤本身。
早上六点被闹钟吵醒,我脑海里闪出一个念头:“起来这么早,有屁用,还不如多睡会来得实际。”有些原来坚持的东西,我越来越怀疑它们存在的必要性,同样的配方,已经治不好同样的焦虑。我的梦想死在黎明到来之前。
注:这是孩子小升初选拔考试期间,写下的文字,那段时间我非常焦虑恐慌,写出来的东西非常低沉、压抑。我没想到杨科会考上大东,或许是天意吧。
我们的第一目标是万达中学,万达的三次招生,杨科均落榜,当我得知比杨科分数低的同学,都被录取了,一气之下,我在他们学校公众号上留言,言辞激烈(现在想来,那时好冲动),最后老师让我加招生办主任微信,说明情况。事后,万达同意杨科入学,可在这之前,杨科已被大东录取,注定是无缘。
从后往前看,才知道当时的担忧有点没必要。这么说的话,几年后再来看我现在的焦虑,是不是也没必要呢?
一边颓废,一边裹挟着前进,这就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