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是一种无奈的痛

歌手费玉清的一封亲笔信曾刷爆网络:“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一直忙于工作的他很少有时间停留在父母的身边,直到父母离去,遗憾莫及。

我们都有过“你养我长大,我陪你变老”这样美好的理想,可是这样的理想,看似简简单单,实际却是处处艰难。

1、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几天前,楼下的一位老太太没了。

请道场,做法事,吹拉弹唱了三天三夜,哭丧是用扩音喇叭按在窗户外放的,越响越好。一切都在这个时刻才变得特别重要。只是觉得,真情哭丧显得有些苍白诚意寥寥了。

这位老太太,已有90多岁的高龄,背已快驼到90度角,耳朵稍有点背,眼神却还不错。因为腿脚不太好,被儿子媳妇安顿在七八平米的车库里,没有窗,在铁门上凿了一个口子用来换气。平时经常可以看到其儿媳妇端着饭菜,重重地放在她的桌角,脸有不悦,语气不善。

也极少见到有年轻人或是小朋友去看望过她,或是陪她聊会儿天。儿孙辈似乎总有那么多事要忙。

但每每我上楼时遇见,总见她手摇着一把蒲扇,朝你笑着招呼:你回来了。

那时候,我感觉到她是孤独的,她渴望交流。只是从没有人愿意停下来陪她说说话,她只有主动跟别人打招呼,或一个人自说自话。

一旦老到哪儿也去不了了,周围的一切虽在眼前,却似乎又都与你无关了,只能在白夜寂寂中荒芜度日,直到离世,才真正的热闹上一场,真是悲哀啊。

“生有所养,老有所倚,死有所葬”这应该是很自然很理想的一种基本渴望。可现实还是如此不理想。

狄更斯《雾都孤儿》里有这么一段话:
每当有人逝去,总有少数的人们会想到:许多事情被忽略了,许多事情还未来得及去做;多少事情给遗忘了,而更多的事情已无法弥救——足可见,平素对待周围的人们务须用心才是;没有什么是比追悔莫及更令人懊丧的了;请让我们趁早记住这个理儿吧,以免受那样的痛苦。

一直觉得,孝道应该体现在生前,而追思则重在内心。生前的好好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如果把这些心思财力全都用在老人生前,那才是让老人有幸福感的最好表现啊。

2、亲情不缺席的生活才温暖

《论语.里仁》里讲道: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我们往往忽略了孔先生远游的精髓之意,“有方”不仅是指方向要明确不盲目,更指方法,意在合理安排好家中的一切。

一切安排妥当,远游才不会让双方有顾虑和担忧。

要做到这一点,还是很不容易的。曾有篇网文“凌晨两点我在加班,母亲却在老家猝死”揪住了很多人的心,令人唏嘘悲恸不已。

生活有太多东西是你意料不到的,总有一些猝不及防的事突然来临,让你瞬间从云端跌落到泥里,迫使你一夜成长。

心塞之余,试想含辛茹苦一辈子的父母,为了抚育你长大,教养你成人,吃了多少难以言说的苦,受了多少难以名状的罪,失去了多少实现自我的体验。

最后积劳成疾,一朝来袭,来势汹汹,令人毫无招架之力。

而远方的你正埋头辛苦奋斗,为了一篇稿子,为了一个方案,为了某个项目,为了所有令你值得付出的那份工作,丝毫不敢懈怠马虎,作战到凌晨,困苦难捱。

突然在某个时刻消息传来,真是悔不当初离家远行。

每逢过年,经常能看到这么一则广告:老人准备了热气腾腾的一大桌饭菜,静静地等待着回家的子女。然后电话响了,老人起身去接电话:“妈,今年我不回来吃饭了,同事难得聚会”、“妈,今年公司有事吃饭回不来了,你们先吃吧”……就这样,老人无奈地放下电话,一边向着餐桌走去,一边喃喃自语:忙,你们都忙!

大致就是这样一则广告,每每看到忍不住会湿了眼眶,经历了无数个孤独的疮痍岁月,在本该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团团圆圆的时候,子女们却总是有聚不完的会忙不完的事。孤独的看着家中美好的一切,好像什么都不缺,又好像很缺了些什么。

生存,不代表生活。生活必须要有各种情感作支撑,而亲情又是情感里最为基础的一种,有了基础保障并不能消除人内心的孤独,只有精神的满足,比如:亲情的温暖,周围的关爱……等,才能丰满人生。

3、陪伴,让人生更饱满

每位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儿能有出息,能有自己的事业。所以为了不让我们担心,不给我们增添负担,他们往往很“懂事”,能不叨扰就绝不会来叨扰我们,真有什么事他们也会选择自我处理,自我消化。

所以,无边的孤也就成了他们心头难掩的痛苦,他们需要的、在意的恐怕不是我们寄多少钱去或是买多少东西去给他们。而是“生活的烦恼跟妈妈说说,工作的事情向爸爸谈谈,哪怕帮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哪怕帮爸爸捶捶后背揉揉肩”这样的小日常,简单又安稳。

对老人来讲,子女的嘘寒问暖、切切实实的陪伴,陪他们聊聊家常里短说说心里话才是最接地气的。

他们需要的仅仅是吃饭有人陪,心事有人听,生病了有人照顾。

上月,91岁的外公走了,令众亲人痛心不已。外公一向身体硬朗,他每天的时光除了在家门口晒晒太阳,就是去两百米开外的小店看别人打牌,每次必买上一杯珍珠奶茶,与周围的邻居亲友谈天说地,话家常来消磨平常日子。平时也从不找儿女“麻烦”,可以说是岁月静好了。

但无奈世间的一切,皆在垂垂老去的路上,任你如何拼搏,如何反抗,谁都不能拥有免死金牌,谁也无法逃脱自然法则。

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作为家里最年长的长辈,除了幼儿需要特别的照顾外,自然是家族里最受宠最受关注的一个,也是一个家族凝聚力之所在。

每逢过节、聚会都能得到小辈们的孝敬与关爱,又无需操心任何事,没有惶恐,也不觉孤单,儿孙满堂,颐养天年。这应该是一个迟暮老人最享福的状态了。


写在最后:陪伴,让生活更和谐

子欲养而亲不待。最悲伤,最遗憾的莫过于此。

一边是父母日渐弯驼的背脊,两鬓蔓延的白发,满脸加深的皱纹,一边是工作和事业,我们需要努力去寻求一个平衡,一种合理的方式,去让家庭与事业之间的关系获得和谐、平静、稳固。

无论工作多累,事业多忙,趁父母安在,趁我们还未老去,常回家看看

莫待失去,后悔不已。

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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