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同事W,一周未见了,看见彼此时,目光里都有喜悦。
W见我,从包中掏出一根鲜亮的五彩线绳,缀着三颗开运珠,说自己编的,边说边要我伸手,直接给我系到了手腕上,我一时默然,“结婚以后,我就再没有系过五彩线了。”一旁一个同事过来打趣,“这么早就带上五彩线了。”我应了一声,暗想,这样我可以多带好几天呢。
W是个喜欢动手的人,自己做手工肥皂、做酱、做饮料、做各样咸菜、做面包。每学一样,W都把东西带来与大家分享,热情地教有志者制作方法。但是,几年下来,亲自动手创新的人仍然只有W。比如我,跟着W学做了一回西米饮料后也不了了之。W虽气我不争,但仍然将新作送我尝鲜。
W展示过一个时尚又实用的挎包,是她用旧裤子做的。果然,世无不可用之物,只是缺乏审视挑选的眼光。若我,只能将旧物扔了。旧裤子有了新去处,W乐在其中,劳动真的创造了美。
我的五彩线中午松掉了,下午见到W告之,W说,绳太滑,用火烧一下绳头就好了。“那你给我系吧,星期一咱们见面时。”我说。
“行。我给你儿子也编一条。”正说着话,W就被叫走办事去了。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儿子中午回家看见了我的,就想据为己有。
W还曾做指环、发绳、手链送我,有些用过,有些收着,时间久了,一些就找不到了。
这些饰品,W是怎么做的,我从没亲见过。那么细小的东西,一颗一粒地穿起来,要有多少耐心呢?我知道我是必定没有的。W也要在下班后才可以做,W家里有张长案台,想必她是趴在那里工作的。每回W轻描淡写地递给我的,都是千针万线的情谊。
我只亲眼见过一次W飞针走线。前年W跟我聊天时所作,半个多小时的光景,W将一块红锦锻变成了一只心形的大香包。我和儿子去北山拾了些飘落的牡丹花瓣,小心地塞了进去。香包在门上挂了很久了,凑上去嗅,隐约的还有一丝花木的味道。
W说,“五月节后,你把珠子拆下来,线绳就可以扔了。”
五月节后,我要把五彩线也收进香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