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压力大是众所周知的压力山大,尤其是即将高考的时候。这个故事就是发生在高考前一个月。
校内二模后,我的成绩莫名其妙的突飞猛进,甚至到班里中游水平,让人大跌眼镜。有的人佩服,有的人不屑一顾,但是有的人是“貌恭而心不服”。我的同桌就是属于第三类人。
那一次返校日,我提前回到学校。顺便给同学做了个心理辅导,她压力大能想到我,我觉得是庆幸。楼梯上的脚步声逐渐杂乱,我知道快上课了,回到教室鸦雀无声,班主任坐在我的位子上和后面的男生聊天。我蹑手蹑脚站在班主任身后,班主任回眸却没有一笑,却只有一吓。
“来来来,给正宫让座。”班主任站起来,给我慢腾腾的让位。“谢主隆恩。”我笑嘻嘻的看着她。“你去哪里了,怎么书包替你上学?”“我去给别的小朋友做心理辅导了,要不然我给你做一个心理辅导。”“你先辅导好你自己就不错了。”班主任推了我一下。
过了一会儿,班主任离开了教室,教室寂静。“切,不就是仗着自己班委身份,想要去讨好班主任。”比醋还酸的柠檬声从不远的地方传过来,通过声色与距离远近,我知道是同桌说的。
穿梭于花丛之中,片叶不沾身,问心无愧。我依旧过着我的生活,为高考准备。
一周后的考试,我依然考得比同桌好。和我高一的兄弟互相吹嘘、推搡、打闹,他送我回到教室。结果,还没等到第二天的太阳,我就被班主任找去谈话,和班主任吵了一架。这是我第一次和我尊敬的老师吵架。吵完架之后,气大伤身。回到教室发了一节课呆,晚上没上晚自习,又被班主任拖出去谈话,问我最近到底怎么了。
我不想和班主任进行无意义的对话。默默回到座位上思考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反复思考,发现所有的事情唯一的见证人只有我的同桌。想通之后,我反复的强迫自己在心里默背《孟子》:“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并且把这一段抄到纸条上警示自己,不与小人计较。
没过几天,我又是之前快乐的我,同桌依旧是愁眉苦脸发奋刷题的同桌。
休息周的周六早自习,我决定背诵苏轼的《定风波》,开口没两个字。“你给我闭上嘴,没看见我在做题。”一声吼叫冲向我,我的大脑瞬间关闭,利用我仅有的反应面对这个让人讨厌的女人。“老娘我爱背不背,周围的人都在背诵,你管我几个意思。”我用平淡的语调,说最正义公正的语言。我放大声音继续背诵,她捂住耳朵无法做题,我得到了阿Q的精神胜利。
大课间我出去找同学玩,回来之后发现我旁边没有人。我自由了,不用再局限与她的一举一动。接着就是班主任的课,看着我左右都没有人,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某些人自作多情、自我犯贱、自以为是,以为世界一直围着她转,后来她受不了,搬到教室的最后一排。”“行,上我的课的时候我搬到你这里来,周围凉快。”班主任拿着试卷友善的敲了敲我的头。
次日返校,我发现她又回来了,只是她把我的桌子拖到一遍。我故意将我的东西重重得摔倒地面上,从书包里掏出酒精湿巾消毒。平日关系不错的朋友过来,酸溜溜地说:“你居然还消消毒,有钱人就是讲究。”“是啊,我能消除桌面上的毒,但是却消除不了人心之毒。”我把嗓门提高八度,模仿电视剧的嫔妃,就是说给她听。
晚自习第一节课,我当时下定决心,如果她还是这么有毛病的话,我要给自己找一条后路——换位。班主任在教室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讨厌的同桌找到班主任,说:“老师,我能和你谈谈吗?”她们俩去了隔壁教室,过了两节课聊完。
“呵,恶人又去告状!”我暗自嘲讽着。
第三节课晚自习,我下楼上厕所,就在楼梯口我又看见了她。我做出我本能的反应就是躲开她。我下楼的速度太快,看她的脸上掠过一丝笑容,但是没戴眼镜的我却没看见,只看到一个浮影。
最后一节晚自习平淡无奇过去了,临走之前我发现桌子上多了一张纸条。没多想就把它扔进笔袋,回家。回家之后处于人好奇的本能,我打开了纸条,上面爬同桌的字体,上面写着:
“对不起,我因为自己的原因,对你的学习生活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如果你原谅我就把纸条撕掉。”
我白了一眼,呵!但是都快毕业了,谁都不想在自己高中生涯之下留下遗憾。可是揭开的伤疤是短短几天内缝合的吗?人体表面的伤疤可以缝合,但是心灵的伤疤呢? 世间万物万事,怎会这么容易忘记原谅?如果原谅很简单,那么孟婆早就失业了。
我翻出手机,给她发了这么一条消息:“撕掉纸条是为了和过去的你我告别,晚安好梦。”
她主动将桌子向我靠拢。我拒绝她的要求,说了一句:“不要把自己所有的想法强加于人,别人不是你,没有理由去承载着你所有的欢喜忧愁。”
下午大课间,我去找班主任打听昨晚上她和同桌聊天内容时,忽然她抱住我说:“那次她向我告状说你谈恋爱那件事的时候,我揍她一顿。我知道你不可能谈恋爱,我相信你。”忽然,两泪滑落于班主任的眼中,落到我的肩上,弱小的肩膀却承受不住泪的重量。
遗忘容易,但是原谅很难。撕掉纸条,但是内心的伤痕就这样一笑而过吗?撕掉纸条,并不等于我把同桌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