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天的生意有点冷清,尽管每天努力的跑,酒还是卖不了多少。而我却满心地期待,在紫荆花开时,收获某个奇迹。
当满天的阴云释放力量后,天空立刻变得晴朗。清冷的空气里有了金色和温暖的内容,我心中充满了欢喜。总想找一个载体可以抒发我的情感。 整天和各种各样的顾客打交道,但能记住我的人很少很少。像我这样惊人的普通和平凡,又怎能清晰地被记住呢?
今天要走的地方有点偏远,道路开阔又漫长。在龙潭中学那里时,我顺便弯道去了一趟嫂子家。嫂子身体不好,在家开了个小型超市,以此来贴补家用。我借着去看望嫂子的名义,实则是关心我的酒卖完了没有。明明很虚情假义,但不知道为什么,又不愿意公开流露。
上嫂子家的坡真是高啊!比我家那如喜马拉雅山般的坡体还要陡峭。我边走边喘着粗气,感觉是走得漫长又疲劳。这么陡的坡若不小心在嫂子家门口掉落一个圆形的东西,肯定就没有办法追上了。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滚过整个小区,一直滚到小区门口,然后再滚到下面的菜地里才能休息。住得这么高的地方,真不容易。
嫂子是一个身带残疾的人,双腿都不能走路。平日里都是借助两把椅子摇摇晃晃地完成店里的各种买卖。这个成熟强大的女性,努力照顾大家,维持着一个家的正常运转,她就是一个超人。
我的生活平凡且辛苦。从嫂子家下来,就得骑车穿过又长又陡的弯得如问号般的柏油马路。马路两边的树木都还没有长大,显得路面更宽畅了。视野空旷的前方,是一座堆满千疮百孔的巨大灰色石头的山。陡坡的下面,有一个小小的池塘,依水建起一座座暗旧灰色的房子。给人的第一感觉,像是除了中间那间白色的房屋外其它的都是早已废弃了多年的空房子。与它身后的高楼相比成了强烈的反差。而那些灰旧的房子,又是那么真实,我看见幸福的青烟从角落的房子里冒了出来。
房子对面的山脚下,还是一处人力加工好的大棚,空寂地躺在春光里,没有薄膜的遮盖,我清晰地看见肆无忌惮生长出来的杂草拥挤而热闹。当我看到这一幕情景时,心中霎时有什么一下子停住了,脚步也停了下来。 马路上,各式各样行驶的汽车,快速地穿过我的身边,好一派风度。
突然一辆灰色的面包车在超过我后,稳稳当当的停在我的前面,难道司机知道我有恐高的心里,以此来帮我挡住那边没有围栏的视线。
要开始冲坡了,内心的惧怕恐慌水一样弥漫。这个恐高的心里阴影,打从小就跟随我,到现在越发显得亲密,越来越不愿离去。每次从两边没有围栏的高处冲到低处时,那种虚弱,仿佛夏日的日光一样,炙烤着我不太坚强的心脏。 我越是不去想,心里就越无法拒绝恐惧。双腿开始发软不听使唤,头脑变得空白,呼吸变得急促。要劝说自己去勇敢,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心脏会更加慌张,跳得越来越快,直到有一种承受不住的破裂感。这个时候如果来点酒精麻醉一下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
好不容易从坡颤颤巍巍地从坡上下来后,心又开始掩饰不住对冲坡过程的刺激百般回味。并且深深的沉浸在当时的惊险和现在的喜悦之中。
路边的紫荆花一簇簇、一丛丛,绽放得格外饱满馥郁。用它那威风凛凛的美丽统治着这一整条马路。仿佛知道了我战胜了自己,竟然高兴得把脸儿笑成了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