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多年来我吃不饱，穿不暖

对着灯火书写

我瞿瘦的灵魂作恶多端

在纸上轻浮

多年来我维护我的尊严

对她俯首称臣

——并对她修补

她的双脚已经睡了

长江疏远所有鸟类

黄河溺死所有鱼

我的笔像脐带连接我的母亲

我哭啊

大雪封路，大雪封喉，大雪它杀人

我最近吃的很少，想要的更少

欲望单薄，像个中年男人丧偶的背影

我的颜色枯了

凤不求凰，梨花长年不落

院子好久没有春

我打杀啊

我的墓碑我的南山

你们怎么还不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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