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妈妈的日子（日记二十二）
文/流一盏灯（福建）
2021年10月2日 星期六 天气晴
昨晚随父母钟点躺下，却一直睡不着，又不太敢翻身，怕吵醒妈妈或让她担心。眼睛盯着天花板，深夜里数绵羊，却越来越精神。
突然听到妈妈发出声音，我以为她要上厕所，叫了下她，没回应，我猜可能在做梦。过了一会，感觉妈妈长叹气，我再问她，起身帮她撑着上厕所。每一次微小的挪动，妈妈费力后出了一身汗。她说嘴巴很难受，喂她喝了几口水，我看下手机，凌晨两点三五。
躺下后，妈妈一时也没睡着。她说刚才她做了个梦，梦见有人追她，她一直跑啊跑，很紧张。我告诉她难怪我听到她发出声音。一会，阳台遮棚嘀嗒响，妈妈说在下雨了。伴着雨声，睡意更无。直到很久，自己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大约四点醒来，听到妈妈的小呼噜声，高兴她睡着了。约五点，老爸起床了。
洗漱，烧水，发出的声响让妈妈很烦躁。她责怪老爸干嘛起那么早，无非烧个水。老爸听了不高兴了，两人斗起嘴来。老妈说想让我多睡会，老爸说天都亮了还睡什么。两人的争吵永远没有达到互相理解的结果。我只好做和事佬，五点二十也起来了，说反正我也睡不着。
老爸自己冲杯麦片就出门锻炼了。我打水给老妈洗漱，她还在生气。我劝她这么多年应该了解彼此性格和生活习惯，老爸也一把年纪了。他生活规律，注意锻炼，能自己照顾自己就不错了。何况这两年也幸亏有他，我们多少轻松些。
洗漱后，我问妈妈想吃什么。我说做个荷包蛋怎么样？她喜欢吃咸的，我就做咸的。刚开始她答应，后又说不想吃。我又说，那我去买包子，她说好吧，你买几个我试试。我菜包肉包各买了两个回来。我让她尝一尝菜包。妈妈问我在哪家买的，味道和她吃过的不一样。我告诉她是老姐家对面，她说要去通往医院后面那条小路买的才好吃。我说我没买过不清楚，换下口味也不坏。妈妈吃了大半，说吃不下，我说这样不行逼着她吃完。稍作休息后吃了药，妈妈坐着又开始犯困了。我准备好炖肉，坐旁边批改了些昨天的作业，等她有些精神后，我让她吃个香蕉。
半小时后，妈妈上厕所，今天终于大便了。她说好臭。我说那当然了，都好几天了，没吃啥东西，睡眠不好，又长期坐着。乘机劝她多吃点水果，其他再不想吃也多少吃点，不要一直喝汤。妈妈说她不喜欢甜的，我说我去买些杨梅干之类。
这时，婶婆过来，带来些人家自己种的柿子。婶婆教我把牙签插入，或与苹果放一起，容易熟。她先帮我弄好了几粒。
一会，一老邻居过来，有她陪着妈妈，我说我去趟超市。
中闽百汇，以前都习惯来这购物，即使自己家住南边。这几年大多网购，进超市机会少之又少。入门处，依然要求出示健康码，量体温。
上到三楼，先挑选妈妈能吃的香蕉，橙子，火龙果。拿袋子装水果时，一老人摆弄好久，弄不开，我帮她撕下来再展开，老人谢了我。买好水果，来到蜜饯区，看着琳琅满目的类别，无从下手。这时，一位双鬓有白发的老奶奶问我，甜的不知在哪里，服务员指着右手边。我问咸的在哪里，老人告诉我她刚才看的那些在左手边，大多是咸的。老人说她想买给长辈吃，她的长辈喜欢甜的。我说我的家人喜欢咸的。两人不禁笑了。老人一边挑选一边问，不知那种甜的枣在哪里？我抬头一看，在我这区域的最高处有一种，我拿下来递给她，老人看了，开心地说：“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谢谢！我挑花眼了。”蜜饯有的太大盒，平时不常吃，容易坏了。有的含糖多，我蹲下来找，终于发现一种大小都合适的。起身时，突然眼前一片黑，赶紧扶住旁边货架缓了会。
购物后到家，让妈妈先尝尝看味道如何？妈妈说这次的不错，她说姐姐在姐妹超市买的那盒太甜了。我让邻居把两种都尝下，她倒没感觉差别。我自己尝一下，还是和妈妈说的一样。
邻居见我也回来了，小坐会回家。不久，又一老邻居，八十多岁，满头白发，手里提着两条鱼进来，说是给妈妈。妈妈和她推辞着，推不过时，妈妈生气了。我趁机让老邻居把鱼带回去，告诉她妈妈看到鱼就怕，冰箱里还有好多，谢谢她的心意，空手来坐坐妈妈会很开心的。老邻居走出去，我跟着，她说看到妈妈这样，很心酸。说着说着，老邻居哽咽了，我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我安慰她，每个人都会经历这生死，希望她多来坐坐，但一定不要带东西。和老邻居说了好一会，我先返回店里。
一会，妹妹来了。妈妈看到，很开心。老邻居又走回来，和妈妈说着贴心话。趁她们坐着，我把炖好的肉汤加一把米，熬粥给妈妈喝。好久没在燃气灶上用高压锅了，烧开后，问还要多久，老爸说再五分钟。等我打开时傻眼了，水都干了。我不敢作声，把剩余的肉汤加进去，刚好一整碗。我在搅拌时，妈妈听到声音，问是不是煮稠了，我赶紧示意妹妹，告诉她刚好，我在搅动散热，感觉好像做了亏心事一般。
我把粥端给妈妈，让她尝一口，她说太甜了，没加些水。我说全部原汁原味肉汤才好。喂她把一碗粥都吃完了。这时，婶婆打电话来，让我去她那吃午饭。妹妹说她就不上去了。
婶婆家的儿媳妇厨艺杠杠，我吃得撑了。饭后，和婶婆说起妈妈的病情，婶婆突然想起妈妈交代她的一件事，她说她怕到时忘了，先交代我。我和婶婆坐了好一会，想着有妹妹陪着，我也放心。
两点四五下楼，进店门，发现多年未见的小张叔叔来了。他是老爸的战友，以前常来我们家。叔叔很会做饺子包子，小时候都是看着他学的。叔叔为人善良大方，对我们也很好，小时候叫习惯的现在改不了口，一老邻居开玩笑说老了也叫小张。
我见他身子好像挺不直，原来是干活落下的腰伤。我和妹妹陪着叔叔聊着，等到老爸午睡起来。小张叔叔今年七十岁，老爸八十三，两人相比，实在看不出年龄差。岁月不饶人啊！在我印象里，小张叔叔还是那个英姿挺拔帅气的美男子。
姐姐这时也下班了，望着他们二老，我们都感慨万分。
妈妈躺着也睡不着，扶她坐起，问晚上想吃什么？回答还是地瓜稀饭。
姐妹仨陪着妈妈聊天，这时妹妹家人来电催促了。我们让妹妹早点回家毕竟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
晚上，姐姐炒菜，吃饭时，老爸嫌弃炒的有些菜不够烂，马铃薯多了汤，我们说炒不够烂的是因为菜有些老，马铃薯是为了老妈能咬得动。
老妈吃了一碗半稀饭。老姐负责刷碗。快七点，她说先上楼洗个澡再下来。我帮妈妈洗了澡，扶她坐门边。我在洗衣服时，一亲戚和老邻居过来了。
洗完衣服陪她们坐了会，半小时后，姐姐也下楼了。今晚姐姐陪妈妈，我滴滴回家。
车子依然在南岭桥红绿灯处停了会，今天是国庆第二天，受疫情影响，街上的人并不多，这应该是最冷清的国庆节了。
到家，冲凉后想把作业改完，才改了一份，困意袭来，实在支撑不住，十点半倒头就睡。
难忘的国庆第二天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