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再次浮现出父亲当初的许多事情,同时,只要是一经历起有过父亲痕迹的事物,也总是想起当初父亲依旧在时候的往事。然而,很多事情终究已经是往事。
在大学时候,父亲有给我再提起他在备课时候,是朱自清的《背影》一文,总是说这时候会想起我来,当时我只是笑言,当初我离开家乡到外地读书,也只是经过一段汽车的路程便到了学校,并且也是父子二人共同到学校,也没有那段难舍难分的情谊,你似乎也没给我买什么东西就返回家乡。父亲也是笑了笑,没有作声,到是颇有感慨而言,愿是你往外走的时候,不要过于留恋。
去年过年回家的时候,又是恰逢春节前后的一阵小雨,那时候在后面贴着父亲的后背,觉得格外的踏实,又想起小时候上学校后还是愿意坐在父亲的腿上聊天,那时候的父亲仿佛是棵大树,在需要有人照顾的时候做个支撑。总的来说,父亲相对是个寡言的人,很少说话,以至于4月份在多次想回去见父亲但生怕影响父亲治疗,只好找了一个借口路过家里时候回家探望。
父子二人多个月之后的相见,不曾想是幽深的病房,望着父亲空洞的眼神和消瘦的身体,内心突然感觉有许多话要说,但话到嘴边,只是轻轻问了句,现在身体如何。父亲也仅是一如往常一般,答复道还行,但是有些疼痛。当时在病床边握住父亲略微冰凉的手,那时候每天的输液,在父亲身边陪伴着,与父亲讲些外头发生新鲜的事情,希望能给父亲打发一些无聊。话题又不有自主的转到了关于人生意义的命题,这时候跟父亲聊到当初毕业后便到山村支教教书育人,远比我们现在的人生意义价值更大化,这时候父亲眼神里还是出现了自豪的光彩。这次由于自身身体和工作原因,又得急忙忙赶回苏州,在回程的途中不论睁眼闭眼与否都是父亲的身影。那段时间,生怕接到母亲主动打过来的电话,生怕有出现什么意外。
时间终于在艰难熬过了每天的86400秒,到了再次父亲病危时候,赶回家时候,父亲已经得靠氧气才能维持,心中无限愧疚,早些时候应该一直在家里陪伴父亲,即使是看着也是心安,但终归还是有许多缘由不能如愿。在5月29日深夜,父亲病情突然间恶化,相比白天时候能吃饭安稳睡觉,已经垂危。盯着旁边仪器的折线,一宿未眠,在父亲身旁握着父亲已经发冷的手,听着父亲嘴里的含糊不清的言语,内心如刀割。那种试图全力挽救,但竟然没有方法一丝一毫降低父亲的痛苦。在父亲离世的刹那,我心中仿佛有块被击碎的区域,顿时充满胸口,有千言万语,父亲已然听不到了。握着父亲的手,深磕长头,身为儿子不能为父亲解难实属难过,儿子狠心告诉父亲前方不要怕,愿父亲能安稳度过今后的黑暗,当总是孤单的时候,儿子的手会像儿时父亲搭在身上的大手般,如同父亲当时同孩儿轻声说道般,夜黑,不要怕。
上天没有给我一个站口的月台,能让儿子看着父亲的背影在眼帘消逝,也没有那让父亲能够拍着儿子肩膀交待几句再离开的机会。二十三年前的今天,我因为父亲来到这世界上,在二十三年后的今天,父亲满七,愿能够带着孩儿的些许眷恋开始新的轮回。愿我们能在世俗的轮回中还能相遇,到时候父亲您稍作停留,拍一拍孩儿的肩膀,告诉孩儿,夜黑,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