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飞草长,阳春三月,临安原就繁华热闹的街道,今天格外的热闹。
你问为何,原来是前些日子圣上应允了他的新科状元的请求下旨,当今金科
状元韩琦仲,与詹烈候的二女儿,二人彼此心悦,许了他二人的姻缘。
长长的聘礼队伍,沿着街道缓缓地走着,商贩们瞧着热闹,也不禁数了起来,数状元郎这是给詹府多少聘礼。
韩琦仲却是毫不在意,看似面无表情,骑着他的大马,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真是情绪。
小厮阿福牵着马缰绳,笑嘻嘻的说道:“公子,如今你与詹府二小姐可真是好不容易成眷属,公子心里可是偷着乐呢?”
韩微微一笑,却不答话,只是手微一扬,作势要敲打阿福的头,心里却颇有同感,这一路走来,可真是不易呢。
以至于,他至今且还记得,与詹小姐初见,结缘,错认,都是来源于一只风筝。
那一日,他在友人家里与公子戚一起研读诗书。
那一日,也是百花盛开,阳光明媚的时节。
他读了许久的书,实在觉得有些倦了,抬头望向窗外,却见窗外春光正好。
又看向公子戚,许是累了,竟是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他好笑的站起身,敲了敲公子戚的桌子,公子戚被惊醒,揉揉了眼睛,伸伸懒腰,说道:“怎么,韩大公子终于舍得放下你的书了?”
韩琦仲理了理衣裳,笑着说:“呆在书房许久,也是疲倦了,不如,我们出去放松放松,如何?”
公子戚瞬间眼睛亮了,跳了起来,兴奋地说:“好啊好啊,难得你这书呆子终于开窍了,不如,我们去踏青放风筝如何?”
韩琦仲看他一听去玩,竟手舞足蹈的如同稚子一样,无可奈何的笑笑,叹口气:“好吧,那我们就去放风筝。”
韩琦仲是公子戚的同窗,二人在书院关系颇近,韩琦仲行事稳妥,公子戚却是孩子心性,二人能成知交,一直在书院都算是奇事一件。
只是,韩琦仲的家境贫寒,是寒门之子,公子戚则是商家之子,衣食无忧。
也许正是因此,公子戚未曾经历过什么,所以,虽二人同龄,但是,公子戚却是孩子心性吧。
他二人来到公子戚的后花园,正值百花盛开的时节,花园里一片的花团锦簇,热闹非凡。
梨花花瓣随风而落,打着旋,竟似下了一场白雪。
韩琦仲诗兴大发,即兴在风筝上题诗一句。
一夜梨花千树开,随风且飘似雪来。
公子戚看着他写完,感慨的说:“真是好字,只是为何,只有这一句呢?”
韩琦仲将笔搁回原处,淡淡的说:“下一句我还未想好,你要不要来写上下一句?”
公子戚闻言瘪瘪嘴,摇头说:“我才不要,难得放松一下。还要我想作诗,我呀,会头疼的。”
韩琦仲笑而不语,二人放起风筝,却不怎么的,风筝的线忽然断了,飘飘然飞向詹府的后院。
正在抚琴的詹二小姐,只见的一只风筝飘然而来,落在她跟前。
她上前拾起风筝,看到了韩琦仲所题的一句诗,只是微微抿了一下嘴角。
回到房中,拿起笔在风筝上加上了下一句。
莫问此时是否梦,笑看梨花弄晚风。
再看韩琦仲这边,公子戚眼看着风筝飘走,急忙唤了小厮去詹府将风筝拾回来。
可巧的是,詹府的长辈们,要么在午休,不能打扰,要么出门,找不到人,下人便将此事告知了詹府大小姐爱娟。
爱娟从妹妹那里拿了风筝,见了上面的诗,竟是十分喜欢,悄悄地把这首诗拓写下来。这才还给小厮。
公子戚拿回了风筝,看到淑娟所写的诗句,这簪花小楷一见,就知是女子所做,他笑嘻嘻的问韩琦仲:“这句诗可能入你的眼?”
韩琦仲嘴角微翘,却只是淡淡的说:“尚可。”
但却见他又拿起毛笔,再次题诗一首,将风筝再次丢入詹府后院。
但是,这次风筝却是落入了爱娟的院子。
爱娟乃詹府大小姐,对公子戚早已心仪,误以为是公子戚所作。
于是,在入夜后,满心欢喜的唤来乳娘,吩咐她,在月夜与公子戚相约。
乳娘虽觉得此举轻浮,奈何拗不过爱娟,只得前往传话。
但是,爱娟却不知道公子戚早已心有所属,正是詹府二小姐淑娟。
他不愿赴约,却又不好直接拒绝,便缠着韩琦仲,请他冒名前去。
琦仲没好气的抬头说:“人家姑娘约的是你,你怎的能让我去呢?”
公子戚双手合十,恳求道:“无碍的,琦仲,我实在不愿前去,你就去一下把”
琦仲被磨得没法,只得叹口气说道:“好吧,只是仅此一次。”
公子戚连连点头,开心的手舞足蹈,竟似孩子一般。
一转眼,约定的时间已到,琦仲前往约定的凉亭。
只见,两人隔着一层轻纱,却是相对无言。
无语良久,爱娟轻声问道:“今日的诗句,可是公子所做?”
琦仲微微点头,朗声说道:“只是拙作,小姐错爱了。”
爱娟掩嘴轻笑:“公子何必自谦?那诗句可是真真的好呢。”
琦仲笑了笑,却试探着问:“小姐的才情亦是上佳,不知可否有幸一睹芳容?”
闻言,爱娟却是疑惑了,反问:“公子如何得知我的才情?我从未有写过诗词。”
琦仲听此就知,她非和诗之人,也无心情聊下去,匆匆告别。
他虽走远,却不知轻纱的随风而动的时候,爱娟见了他的容貌,对他更是颇爱难舍。
待到回家的时候,爱娟神情恍惚,竟是开始无精打采,日夜难寐。
詹大人见爱女神情恍惚,精神也一日比一日差,与女儿深谈得知,女儿竟是有了心上人。
原本詹大人并不想将女儿匆匆嫁人,看她日渐衰弱,只得长叹一声,托人保媒提亲。
公子戚被家人所瞒,竟以为是淑娟。
于是在洞房花烛夜之时,才发现彼此都是所嫁,所娶非人。
琦仲多方打听,得知詹府有二女,千方百计的得到了淑娟的字迹,一对比,果然是那日的和诗之人。
爱娟见自己所爱竟爱自己的妹妹,大为恼怒,一路不停地使绊子。
阻止他二人的相见,琦仲前往提亲,也因为爱娟的阻挠,直接被赶出詹府。
詹大人冷冷的看着,冷笑说道:“想娶淑娟,除非你能高中状元,你高中状元之日,才是你迎娶淑娟之时。”
琦仲原就勤奋,听到此话,更是没日没夜的埋头苦读。
终于得中状元,请了圣旨。
琦仲回忆完了,也到了詹府,圣上的圣旨无人敢抗。
詹大人只能让淑娟与琦仲成亲,再也不敢多加阻拦。
二人洞房花烛之时,琦仲缓缓的掀开淑娟的盖头。
淑娟一身鲜红嫁衣,明眸皓齿,抬头微微一笑,说道;“一夜梨花千树开,随风且飘似雪来。”
琦仲缓缓坐下,握着淑娟的手说:“莫问此时是否梦,笑看梨花弄晚风。”
两人相视而笑,千言万语只在不言中。
虽千阻万难,却终于终成眷属。
PS:故事改编于风筝误,图片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