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春节过去了,我打球回来后就分配到马号工作。领导的信任,守铺的工作。春节自然不能回家了,再说我也不想大冬天回内蒙古的姐姐家。还是等那枫叶红了的时候去爬那万里长城。
今年的假期很长,同学们都要在家里呆上两三个月才回来:第一,冬天没活干。猪号的猪也不多了,没有多少粪可以刨。第二,农场又是个欠收年,粮食由自给自足变成了从国库供给的“返销粮”。第三,来了几年了,同学们的思想波动很大:征兵、升学、招工对他们的扎根边疆的意志开始动摇。
我的那位好感排长也没回去:当了“官”自然要吃苦在先,生产队总要留几个吧!这一年多的“情书”在口袋里抄了又抄,总是没有给她,而且她的父亲已经“解放平反”。她又升了官,就更不敢冒然行事了。
过了年有的同学开始回来了,我的一位好友也说今天回来,我提前一天就去了场部,准备接早车,可没有接到,只好从小路返回连队,十八里的路程要穿过二个农村的小屯子,我一个人往回走,白茫茫的大雪地一眼可以看出去几里地,前方出现二个小黑点,越走越近。看清楚了,啊!原来是她!她和一个鸡西下乡的女青年。这个女同学有点缺心眼,是生产队有名的呆姑娘,年龄也比我们小。俩人结伴像是赶火车回家。
真是一种巧遇,我们相对站着,问候各自的去处。我没有勇气把信给她,呆姑娘已经一个人向前走了二十米,我才说了声:到家后如见到刘平给我带个好,我今天没有接到他不知为什么?说好今天回来,太不讲信誉了,叫我白跑了四十多里路。她点头后就分手了,当她离我二十米的时候,我终于鼓起了勇气,叫住了她,把这一年前就写好的信交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