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终于醒来了。现在是第三天。我感觉全身的体力和精神恢复了很多,我感觉神清气爽,大脑清醒了很多。虽然是在疯人院这种压抑的环境里。我甚至都能蹦蹦跳跳了,只不过被约束带的绳子限制幅度。哦,现在我满脑子都是找医生谈话。(另外说明一下:医生一定会在上午查房的时候出来,排队吃药的时候出来,吃饭的时候通常有医生和护士看守着病人吃,病人闹事的时候绝对会出来,其他时候一般见不到医生。医生会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工作。)
下楼梯吃早餐的时候,那个矮黑保安跟我说的话,句句都是性暗示和下流的性话题,还摸我屁股。
吃完早餐后,一个小护士牵着我的绳子走,就像遛宠物一样,“你在干什么?小护士。”我笑眯眯的,绕有兴趣的打量着她。
吃完早餐自然是随着队伍回到大厅。我的黑色外套后面的拉链坏了,矮黑保安帮我解开,没想到他居然趁我起来的时候又摸我屁股。
在我犹豫纠结要不要投诉他的时候,那个叫黄承智的男病人跟我说:“没事,你就跟他们投诉说他摸你屁股,我帮你作证!”黄承智是一个中年男人,据说他是因为打架来到这个医院的。
上午排队点名的时候有个小插曲,排队时我一直盯着男病人们看,然后有一个情商低的护士没脑子的说:“我看你就死在男人堆里了。”
今天上午的时候洗澡了,护士帮病人吹头发,我说我不用,我能自己吹。一个年轻小医生看了,说:“你怎么不让她帮你吹?她那么漂亮,如果是我我会很开心。”
“哦,被美女吹头发为什么要不开心呢!”我立刻转变了自己的思维,
“你是不是喜欢她?”
年轻小医生什么都没说,害羞的低下头。
我看了挂在小医生上的姓名牌子,“林伟雄。”跟我一个姓氏的,女护士叫“何清娟,”确实是一个比较温柔的护士,比后来那个金莲护士好多了。
终于到了上午查房的时候了,先是吴荣医生,我跟他喋喋不休,叽叽喳喳的说了好多话,可是他都理都不理我,小气的男人。估摸着也没认真听我说话。然后是我的主治医生陈朝耿,也是我来康宁医院第一天找我问话的医生,跟吴荣医生不同的是,他会认真听我说话,但是陈朝耿不会什么都回答我,他对我隐瞒了一些事。
我问吴荣医生说什么时候解开我的绳子,吴荣医生冷漠的说:“等你什么时候病情稳定了再解开。”还病情稳定呢!观察期就七天就从这个综合区转到女子病区一区了,我岂不是要绑很久很久?
最后是我的主治医生说:“今天表现好,明天就解开给你。”还是我的主治医生对我好。一开始,陈朝耿并不承认是我的主治医生,不过就凭他比其他医生更关心我这一点我基本上就可以锁定他是主管我的了。
这个期间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就这样呆到中午11点钟,又排队下二楼吃饭,我根本就不想吃任何东西,林星宇还是帮我拿来了饭菜,我想跟林星宇坐在一块,可是护士们和护工姨不让。今天的菜有我喜欢吃的热狗小香肠,其他的病人有的不想吃,有的人愿意分给我,可是那个不怀好意的护工姨宁愿他们拿去倒掉,也不愿让他们分给我吃。
吃完饭就到中午觉时间。睡醒到了下午的时候,我就跟着队伍去做身体检查了,下到二楼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医生,上次住院时我见过他,他是院长那边的人。可是他一见到我就失望的说:“你都不吃药。”便扭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当时我心里真困惑:难道我不吃药?真的错了吗?
做B超检查的时候,检察员或者叫做护士吧,拿仪器按我的肚子的时候,我胃部的地方特别痛,“啊......轻一点,我有胃病,那里特别痛......”
“确实,胃部的地方有很多坏处。”检察员看到显示屏上说,虽然这做的是B超,但好像也可以顺便看一下胃。
然后做心电图,我没想到居然是个男医生/男检查员,我本来还想跟他闲聊一下的,可他根本不理会我的其他话,只是叫我把衣服掀到胸上面。好吧,虽然这个也要裸露胸部,但这起码是做正规检查,比被那个黄世民那个缺德医生扒了上衣侵犯隐私要好。跟上次来医院一样,检查员把一些仪器放在我的胸部上,手上和脚上。
到了晚上时间,我跟黄承智聊一些外国话怎么说打发时间。我跟他说了一句泰国话,我没有钱,就是“买米当卡。”
黄承智说:“为什么说我没有钱?我很有钱怎么说?我办酒宴给大家喝。”这让我觉得黄承智是一个很大方的人,是的,蒋蓉清也是这么认为的,黄承智还答应过要给蒋蓉清送1000多元的酒。
林星宇则不怎么陪我聊天,他在看电视,并且有点若有若无的跟我保持距离,于是我一个人单独坐一会儿,我也不知道那些男保安怎么想的,我跟陈奇(一个年轻的男病人坐一块)就说我喜欢那个男病人,对那个男病人有意思。可我还是硬缠着林星宇想要跟他聊天说话。我见他爱答不理,然后我一口亲吻在他脸上,他瞬间懵了,“这有什么,你知道我家猫吗?我每天抱着我家猫亲亲。”我说。
“你把我当成你家猫了吗?”
……
“我认为我是一头小狼,一只灰色的小狼。”林星宇说。
我真的不能理解他这句话。
“我看到你,我看到你的内心世界,是一个小孩,一个小孩。”林星宇低着头,笑着说。
“你就是有公主病,大小姐脾气。”林星宇说,但他不是在骂我,我觉得他懂我,看得到我的内心世界,我瞬间有一种被看见的感觉。
另外,林星宇不认为我长得好看,他倒是认为蒋蓉清长得很好看,虽然我觉得雪琪(蒋蓉清)长的很一般,但是黄承智,好几个男病人都觉得蒋蓉清长的好看,但是他们都不觉得我好看,尽管他们的说辞很委婉了,但还是搞得我很自卑。也许是男女审美不同吧。何清娟护士刚好在,我问:“姐姐,你觉得我长的好看吗?”“好看。”何清娟护士敷衍的说。
“可他们说我长的不好看。”我几乎是带着哭腔说。
“好了好了,这里你最好看行了吧?”雪琪说。
我真的无比期待第四天,因为明天他们就要解开我的绳子。
第四天到了,我满怀期待和带着喜悦的心情起床。可保安A非说要等医生查房时跟医生确定后再解开我的绳子,麻烦。说明一下:这个综合区一共有五个保安,矮矮黑黑我称呼为矮黑保安,个子大又黑黑的那个叫大黑保安,有两个瘦瘦高高的保安,我称呼他们为保安A和保安B,还有一个桌保安。还有一个戴眼镜的男护工和一个脾气特别差还恶毒的护工姨,她一直都看我不爽。有一次我跟她说我有胃病吃不了干饭,明明有稀饭,但就是硬给我拿干饭。不过最后幸好有我的主治医生陈朝耿帮我说话,林星宇和我换的稀饭。不过,那个护工姨,我听她在饭堂里抱怨过一句:“我都快养不起自己了。”我似乎能谅解她,可是后面她做的事,你们就能知道她有多可恶了。噢,医生我倒不知道有几个。
在这里,每一个男病人都要被剃成光头。男的还穿着那种全灰色的衣服,女的穿那种全黑色的衣服,搞得像监狱一样,但毕竟是医院的规定,没办法。哦,今天新进了几个病人,每一天都会有新进的病人,有时候还能从窗户下看到警车又来送人了。
笑死我了,早就有病友跟我说过,警察局跟医院是有合作关系的,我还希望警方能调查精神病院,真是搞笑,我只能呵呵自嘲。
今天副院长来看我了,可院长是隔着病区的铁门跟我说话的。我对院长说,希望我叔叔林诗全能从一区来综合区看我,院长答应我了。他说下次再来跟我坐坐聊会儿。我们说话还没多久,院长手机就响起了,他就先走了。看来院长也挺忙的。
今天是第四天,林星宇要转区了,每个刚来的病人要在观察期综合楼住几天,男的会转到二病区或者三四病区,只有一区才是女病区,这不禁让我去想,难道男疯子比女疯子多吗?
林星宇不知怎么的,开始跟我保持距离,这让我很受伤,是保安不让他靠我太近吗?我牵过他的手,我亲吻过他,我们共用过一个杯子。我记得那个男孩,跟我一样的单眼皮,他无奈的时候会“呵呵呵呵...”的笑。会在我上厕所的时候帮我守在门外,不让其他人靠近。就像我忠实的骑士......他一直在鼓励我,也在鼓励其他人,他与蒋蓉清,和大部分病人也都相处的很好......
医生查房的时候,我又去跟医生说话了,先是吴荣医生,可是不管我怎么说,他都不理我,我想我说的话,他也只当耳旁风。然后我去找我的主治医生陈朝耿说话,陈朝耿叫保安解开了我的绳子。哦,我终于自由了!但也没完全自由,因为我还在精神病院。
被解开绳子的我就欣喜若狂的在医院里蹦蹦跳跳了,还不忘跟林星宇炫耀我只是来两天就被解开绳子了。我还跟一个男病人比着耶,就像兔子一样一起在走廊里走。那个男病人,我虽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是有一种亲切熟悉感,我情不自禁的叫了他哥哥。
这时又新来了几个男病人,我看到一个染着头发的男病人,我过去跟他说话。他居然想摸我胸。“你被约束绳绑着,居然还想摸我胸。你被绑着,打架可打不赢我。”我说。不过他染的头发再好看,来到康宁医院,也要被剃成光头,这是规定。我称呼他为个性男,方便写作。我觉得个性男挺亲切的,吃饭的时候我喜欢舀一点他的饭菜,他居然会嫌弃的把我舀过的地方舀掉,哼!我发小脾气了。
我又跟陈奇坐一块了,我没啥特别的意思,就随便找了一个人靠近坐着,而跟陈奇坐一起让我感觉很舒服。我跟陈奇说话,他都不回答我,他只跟坐旁边的男保安A说话,而且他看上去有些不自然。
“哈哈哈,这家伙怕娘们。”保安A嘲笑说。眼镜护工说要找陈奇的母亲见我,说我要嫁给陈奇。“这家伙敢跟娘们睡觉吗?”保安A笑了,说。
陈奇给我的感觉笨笨的,长的倒挺好看的,也很年轻。保安说他19岁,那就是跟我差不多大了。
又到了中午吃饭时间了,我跟护士起了一点点语言上的小争执,我也不记得是什么争执了。“大小姐,你在这里不是大小姐啊!”林星宇很担忧的看着我说,生怕我惹事。不过好在后来也没什么。我坐在桌子上吃饭,这时我看到一个女病人,她的眼睛翻白眼,眼睛直直的看着天花板,跟刚来医院的我一个样。今天吃中饭的时候,我又看到那个胖护士了,上次我来医院时就见过她了。那个护士还挺有趣的,走路的时候总是把手背在后面,像将军一样。不过她也很任性,老是发脾气。
吃完午饭后,林星宇就要转区了,3区的男护士和女护士已经来接病号了。转区后男女病人就分隔开来关了。那我以后再也见不到林星宇了吗?不,我对林星宇说,出院后我会找他,找到他,我与他约定好出院一起出来玩。这是我心中的一个美好愿望。
我依依不舍的跟林星宇告别,在他走之前,我本来还想拥抱他一下,可是他害羞的不让。
哦,今天我转到别的病房了,跟蒋蓉清一起住。但是蒋蓉清半夜不睡觉老是呼唤保安和护士,还老发出声音,真影响我睡眠。不过那个吴荣医生对蒋蓉清真好,一直在温柔的哄蒋蓉清睡觉,如果又是我不睡觉,半夜再闹的话估计要被直接打镇定剂了。我嗅到吴荣医生身上有一股烟味,:“吴波医生,你满是烟味。”一开始我把除了林伟雄以外的所有医生的名字都搞混了,吴荣医生叫做吴波,我的主治医生我叫他陈伟雄或陈朝秋...难怪后来我的主治医生陈朝耿又给我加了一粒药,至于那个帅医生易方玉我记成了易卜易,太搞笑了。也不知道我是真的记忆差,记不住人名还是那时候的精神状态问题,把所有医生名字都搞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