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不再来

   其实选这两照片之时,心中还是还蛮忐忑的,大概是因为觉得不上相,加上又是娱乐盛行的时代,虽成不了饭后的谈资,但得到一个这两个2B倒是易如反掌。其实在之前的之前,大概不会考虑这么多,我对特立独行的人总抱着一股敬佩,然而好像很难成为那样的人。选了照片,又觉得侵犯了墨白的肖像权,毕竟墨白是不愿意在任何媒体平台上公开的,我又擅作主张了。这些个说明了个什么问题,说明考虑事情更加细致了,也更加会为别人着想,并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但另一方面却显得更加畏首畏尾了,不就是两个照片嘛!何至于说来说去!面对两种声音,我又显得迷惘,的确,一直以来都是在迷惘中前进,其实之前的之前,这是没有的,所以我想大概像我这个年龄阶段的人都进入了人生一段特殊的时期!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西藏。”不知从哪里听到的这话,对西藏可以说是神往,那是心中的纯洁之地,除却了世间的许多瑕疵的圣地,到现在还觉得墨白应该生在西藏,成为一个藏传佛教的喇嘛,心中了无牵挂。可偏天工不作美,川藏线途经雅安康定到林芝再到拉萨,由于冬季路面情况复杂就封路了。于是车子一转来到了泸定地面上,和墨白还有一位朋友上了被誉为“亚洲第一观景平台”的牛背山。也就有了第二张照片。关于风景,就不再多言了,只记得山上那天晚上盖了那么厚的被子。墨白和我在一个被子里,我有卷被子的习惯,不知他受了多少虐待。第二天。他早早地起了,望着云海氤氲的场景,我们惊呼漂亮,而远处高耸入云的贡嘎山被一点点晨光绕了一圈金黄色的晕,加上万山之巅的雄伟和壮阔,油然而生的崇敬与膜拜之情。山顶天气很冷,冻的连相机都拿不起。等我们欣赏日出时,墨白却去帐篷里烤火了,我说这个人总是奇怪,大家都在睡,他看风景。大家看风景,他却去烤火了。其实我可以想象他站在空旷寂静的山巅大声呼唱许巍的那首《蓝莲花》里边的句子:“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当你低头的瞬间,才发觉脚下的路,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远,盛开着永不凋零蓝莲花啊!”那样的场景必将令人动容和震撼。关于他来川,古香古色的锦里和宽窄巷子所传达的老成都人生活的韵味别有一番风情,春熙路倒是不怎么清楚了,大概那是人世的世俗之地。后来只记得一句话,就是他说他喜欢这里,我说我也喜欢。关于我们喜欢的是否一样,我估计这里边有岔路。就我想起一句古话:“君子之交淡如水,和而不同。”

       第一张照片是十一的时候去的汉中,至今想起来那都是一个安逸舒适的地方,汉王朝的发源地。我先到的汉中,墨白大概晚上十点才到,十点的时候,亲戚开着车子去接。见面了,相互问候一下,提了行李就往车上放。墨白要把车费给我,我一摁手说不用了。一路上欣赏夜色中的汉江两岸,偶尔说一两句话,接着又扭头窗外。去栈道的时候,还燃起了烟,放在以前那里敢想象,居然还抽烟,其实就是这样,十年前的自己怎么可能把握十年后的自己。照相的时候,水波浩渺的背景前,我才发现我们已经具有了成年男子的轮廓,有一股新生的力量,但也有不谙世事肤浅的成分在,低头看定格的照片,却突然想明日不再来。去橘园的时候,满山遍野的橘子树,很漂亮,自然是大饱口福,我还说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橘子。大家说喜欢就给你多摘几个,我说喜欢并不一定要拥有,可能正是由于橘生淮南,我生淮北。我们之间存在着距离,所以对事物还有想象上的点缀,正是这种不可多得的点缀成就了一切的美好。所以有人说距离产生美,我也大概明白了中国古典哲学的中庸思想,古人总结的很好很好。墨白君先我之前离开汉中,那天正好下着雨,汉中的雨刷刷地冲洗着街道,雨伞上乒乓作响。梁秋实说“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雨我都要去接你。”然而我们还是去新修的车站送别了墨白君,等到晚上我也乘车离开了那个汉江边的小城。

       最近听到一好友讲已经不愿意再读书,不愿意和人交流,也不知人生将何去何从。夜深的时候,替好友担心过,这在以前是不太可能的,只有父母担心我,我还会担心别人?这简直是个笑话,其实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的有温情了,担心父母的身体,会嘘寒问暖。这次,也替好友担心,那种发自内心的,诚惶诚恐的。心中思忖,怎么可以像道家一样避世,我们都是凡人,成为不了历史留名的竹林七贤,更加成为不了道家的二号人物庄子,学着他妻亡击缶而歌,甚至有时候连个伯牙子期的知音也难以寻觅。这种状态也如赵传那首脍炙人口的《我是一只小小鸟》里边所唱一样:“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透露出一种无力感。而事情最明晰的路线,还是学着儒家一般积极入世,信奉仁义礼智信,如若觉得举世皆浊我独清,大可以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

      这大概也是这几年的思想感悟,只能说有一些沉淀,并不是什么高知卓见,一个普通人的狭隘的人生观世界观。还是那句话,特殊阶段,现在就好比拿着各种各样的蔬菜,一样一样地咀嚼品味,各种味道明朗直观泾渭分明,而且这种奇妙的体验只有这个时期有,仿佛雨后的彩虹在很短的时间内它是色泽分明的,等过一会儿,却已经混为一色。再等过些时间,也许就炒成一盘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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