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在伟大爱国诗人屈子故乡的一个偏僻的山村里,住的是土瓦房,祖辈都有在堂屋里生篝火的习性。每逢初雪,曾祖父总是全村第一个堂屋里生起篝火的人。对于众人来说,毕竟还不算太冷。小时候我也曾问过他为什么每年都那么早就生火。他的回答总是“一则是为了熏腊肉,二则时为了取暖。”
虽处三峡水电之都,但在那个时候家里总是隔几天停几次电。每次都是半月或一月不等。
曾祖父特喜欢热闹,每每此时,曾祖父都会叫上两双儿女,各自拖儿带女,一家10几口,聚在篝火旁一起拉家常。对于我来说吃着曾祖母亲手做的梨花糕,品着年前摘得新茶,听着曾祖父年轻时跟日本鬼子、国民党兵周旋的种种壮举,烤着存了一季的番薯、红薯。真是好生不痛快。
记忆里篝火旁总有一个陶罐,那个陶罐刚开始对我来说是神秘的。奶奶说里面有好多黑漆漆的虫子,还会吃人。所以我就没敢用手去掏。直到有一天,我在学校冻伤啦,曾祖父给我用酒壶做了我人生中第一个“暖宝宝”,我才知道,里面是曾祖父一点一滴积累的木炭。一直都舍不得用。后来在邻居家也发现过类似的东西,才知道原来那个陶罐并不是曾祖父独有的。
后来,曾祖父、曾祖母相继走了。他们的瓦房上再也没有了飞舞的青烟,弄堂里再也没了熊熊的篝火,再也没有聊到半夜都聊不完的家常。一切恢复的那么平静,平静的让人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