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插秧,但喜欢那片水田

图片发自简书App

看到这副漫画,我首先看到的漫画中的文字,喜欢。

作为一个农村娃,我最喜欢的还是漫画里的那片水田。

每年端午节前后是老家忙着插秧的时候,如果赶上天公作美,下了场大雨,那场景就跟漫画里的一样。

到处白茫茫的一片,乡亲们会扛着铁锹、铁掀在一家田间地头转悠,都想着雨水能多下点儿到自己田里,也生怕自家田里的水会从田埂上的暗洞里淌到隔壁田里了,他们会在田埂上一遍遍地转悠。

遇到同样在田头转悠的邻居,知道对方抽烟的,会递上一根烟,俩人就站在田头闲话起来。如果俩人都不抽烟,俩人也聊天,扛着家伙什边走边聊……

这是他们投入到紧张的插秧活动中之前,难得的一点轻松的闲暇时间。

接下来的回忆,从来都没有让我轻松过,实际上每年的插秧对我来说都是一次历劫。

小时候,我们家人多,但劳力少,正儿八经的劳力只有爸妈两人,我们几个都是打酱油的。

每到插秧时节,爸妈的劳作是不分白天黑夜的,夜晚不能插秧,他们就熬夜拔秧。这时候,家里的饭是要我哥做的,家里的牛,是我要牵去饮水然后牵回牛屋的,家里大大小小的猪,我们要合作喂的,还有那群鸡,我们也要操心喂好、数好数的。

所以,那时候我特别讨厌插秧,不说那些嗷嗷叫的猪吵得让人心烦了,单单是摸黑牵牛到牛屋,每次都把我吓得大气不敢出,怕得要死。如果不是爸妈忙着插秧,顾不上,这些活,我可以不用做,或少做啊。

再大些时候,我们就开始下田帮忙插秧了,记得刚开始学插秧的时候,人小胳膊短,我爸教我一行只插两株,对齐就行,用他们的话来说,多插一株少一株。

真正学会插秧以后,我们也能抵半个劳力,多少帮家里分担点了,这时心里是喜悦的。然而一旦干起来,我心里又讨厌起插秧来,弯着腰,撅着屁股,一插起来就是一上午,一天,腰弯的那个酸爽,有时候,真的就想躺到田埂上撒泼、撂挑子。

可是看看爸妈,想想他们劳作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抱怨一句,又浑身有了力气,起码不再想着撒泼不干了,同时为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羞愧。

那些年,我一直不明白爸妈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喊过累叫过苦,仿佛那些活很轻松,做起来一点都不累。从来没有人催他们,他们却总是全力以赴,拼命地保质保量早点做完,并且表现得挺喜欢做,做的越多越开心的样子。

直到如今,爸妈干活还是那么拼命,还是拥有的田地越多他们越高兴。

看着他们年龄大了,劝他们少种点儿田。我爸说,干了一辈子,都习惯了也不觉得多累,田地是咱庄稼人的命,一家人的生活都靠田地里的那点庄稼。田地越多,打的粮食就越多,庄稼人越高兴啊。庄稼人看庄稼越看越喜欢,连那长庄稼的土,都喜欢呢。

想想,也是啊,虽然插秧留给我的回忆都不愉快,甚至到现在我都没法去喜欢它,但是每次看到水田,看到秧苗,看到插秧的画面,心里总有莫名的亲切感,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去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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