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去哪了 - 草稿

北方的冬天怎能少了风?

北方的冬天竟然没有风!几年前我就注意到这个问题。问过几个朋友,有的说是三北防护林功劳,有的说是温室效性使然,还会有人说是厄尔尼诺现象。我也曾问过度娘,还是无解。我很是郁闷,风都去了哪?就没有人能知道?

  五日一风,十日一雨。这是古人用来形容太平盛世风调雨顺的。可见古时候刮风是常事啊!古人的心和风是相通的。大风起兮云飞扬!是慷慨激昂之风。风萧萧兮易水寒,是肃杀悲怆之风!八月秋高风怒号,是肆虐残暴之风!桃花依旧笑春风,是寂寞失落之风!二月春风似剪刀,是多情惹爱之风!古人爱风。他们总能在风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情怀。杨柳岸晓风残月,月已残,杨柳依依,风声呢喃,多少柔情蜜语,与风声轻和,那柔肠百转的风啊,你是如何将我的心绪吹乱,吹乱。夜阑卧听风吹雨,夜色如墨,寂寂无边,疏雨敲窗,辗转难眠,戍边的将士枕戈待旦,那忧国忧民的风啊,你是如何激荡起那赤子之心!

那么,风呢,如今我的风呢?!我不能总向古人如去问询你的消息。我只能在记忆里去约会我的风了……

冬季的华北平原寒冷而干燥。灰蓝的天空,孱弱的阳光,嶙峋的老树,枯黄的杂草,冰封的河流,这一切悄然静候,欲言又止。是啊,此刻什么都不用说,因为有风……你听,那是北风声音,此刻,他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对这个世界诉说。那声音时而高亢激越,似万马千军飞驰而至。苍茫中似见烟尘滚滚,旌旗猎猎,刀光闪闪,夺人心魄。时而低回婉转,若老友翩翩而至依稀中若见裙袂飞扬,音容历历,近在咫尺,让人心驰神往。时而匍匐进大地的怀中恣意欢虐;时而直冲九天,凌空劲舞。天高地远,万物肃然,我的心啊,早已御风而去,傲游九天了……这是我年轻时对风的感受。我还清楚的记得,朔风呼啸雪花飞舞的清晨,父亲带着我和家里的黄狗,徒步给十里之外的姥姥去送米,戴着厚厚的棉帽,脚上穿着母亲千针万线做的棉鞋,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狗儿来回奔跑,时而汪汪轻吠几声。而那时,那强劲的北风恣意挥洒着漫天的飞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整个世界都在这风雪中融为一体,无始无终,无边无际,无我有他……

时光飞逝,沧海桑田。当这个世界来到了物欲横流的今天,我知道,我再也留不住我的风了。他就像我的青春一样,已经和我渐行渐远了,他依稀的背影正一点一点的消失,消失在灯红酒绿的都市里,消失在雾霾弥漫的天空下,消失在我六欲失聪的心里,不留一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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