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关于父亲的片段,大概确实是从三岁左右开始的吧。
因为父亲常年在外做木工和烧炭,三岁以前的记忆里很难找到他的身影。
深深地追忆过去,依稀记得是一个夏天吧,天气很好。
妈妈请了几个人天不亮就在家里吃早饭,好像是说父亲脚伤了。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五六人把一把椅子绑在两根竹竿上,做成了一个简易担架,从家后面的山路上把父亲抬回来了。
父亲的脸上还满是笑容,跟抬着他的人开玩笑。
印象里没有父亲卧床休息的景象,可能当时伤得不重,没伤到骨头吧,也可能是自动滤过了吧。
听说父亲是帮朋友砍柴时砍在左小腿上的。当时胆小的朋友把父亲送回窝棚,转身就跑回来给我母亲报信,然后一溜烟回去他自己的家了。只是后来他再未和父亲有太多交集,去接父亲回来的人里也塞不进去他的身影。
父亲也从未抱怨过。他只是常说:开始在山里听见周围的百十种虫鸣鸟叫,感觉热闹极了,亲切得很。受伤后却在内心深处生了一些儿畏惧来,浑身不自在。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父亲便较少长时间离家,差不多都在帮邻居做点义务的木工活或干农活度日。赶集日常在街上喝得醉薰薰的,回家就和我玩分家的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