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跑边看

今晚在瓯江路跑步,完了,走两步,估计也有半年时间没在江边跑了,这感觉,还是挺好的。

村上春树有著书《当我跑步时我谈些什么》,而我嘛,就是在跑步的时候会看些什么,跑步这事儿真是一个人做比较合适,要是找个伙计一起,太快或是太慢,都会觉得别扭,自己跑嘛,定个目标,一次5公里或者就跑半小时,能快能慢,调整自如。有时候跑到腿发疼发酸,或者气稍不匀,每个跑者都有自我调解方法,而我就是喜欢东看看西看看,转移注意力。

在路上跑,能看的东西可多了,人就不用说了,各样人物都能看到,有光膀子夜跑的,有夫妻搭伙遛狗的,有俊男靓女谈情的,有扭腰晃臀跳舞的,有商贩,有乞者,有代驾,路人甲乙丙丁等等,要是有缘,还能在跑道上碰上一两个熟知的人,扯谈几句,客气作别。在江边跑,还能看那一排露天喝茶的,嗑瓜子的,打牌的,我觉得跑步吧,你都能看尽市井人民群众的生活百态了。

通常路跑嘛,有时候过一条街,会特别去注意一下这条街上都开了些啥店,这卖服装的,剃头的,卖饺子,卖奶茶,嚯这个神奇了,还有麦当劳……先记着几家,改天还打这过,再记些个。在江边跑的好处是,还能看江对面的夜景,真的是万家灯火阑珊,说不出的感觉。日后读到纳兰性德的一首词《长相思》的上阕: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在纳兰那个年代,随康熙出行,行军在外,风餐露宿,夜深人静的时候,只有搭睡帐篷,纳兰便借着这点在帐里的灯,来抒怀思乡之情。而今,看到江对面的夜景,不就是那种“夜深千帐灯”的感觉吗?而且,对面的人看我们,也不是这样吗?

一路跑过来了,也就一路看过来了,出一身汗,腿脚稍稍发麻,再看那夜色虽沉,热闹依旧,人来人往,车行车停,这广场舞的广播还是铿锵有力,那小贩的吆喝也是卖力气,有人言语,有猫叫唤,出租车霸气抢道,黑摩的暗里载客,夜色撩人,应有尽有,美不胜收。

上学的时候真的是特别讨厌长跑,跑道上绕两圈就跟要了亲命似的,以至于大学毕业之后就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辈子再也不用跑步了,为什么又跑了?这年头会有很多人跑步,有人是真的喜欢跑步,有人是为了锻炼身体,有人为了减肥,有人是跟大流,至于我嘛,就是喜欢看这千姿百态的市井面貌,同时感受晚风轻拂的凉快,跑步的时候,一直向前,有人在前,有人在后,前头是石阶,是马路,是上坡,是桥,是沟,是坑,只是inch by inch, step by step, 脚下跑过的路,就是自己的全世界,仅此而已。是不是很有趣?看前面,看前面,一只喵星人和一只汪星人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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